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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王广义(1)

2014年04月09日 星期三 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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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京报记者 秦斌 摄
1986年布面油画作品《后古典系列——大悲爱的复归》。C特10-C特11版图片由艺术家提供(除署名外)

  虽然“政治波普”是贴在艺术家王广义身上的顽固标签,但王广义还是希望公众能够在“乌托邦”、“波普”、“个人神学”中看到更完整的自己。当然,他也不否认“政治波普”给自己带来的好处。这一点,正如政治波普也是中国当代艺术史中不可回避的章节那样。

  5月20日,“内爆与危情:王广义实验艺术国际论坛暨王广义文献纪录片映展”将在西南交通大学犀浦校区开幕。知名策展人费大为、凯伦·史密斯等便希望将王广义作为一个坐标,来对中国当代艺术实践与研究的现状及未来可能性做出探讨。而近日在接受新京报记者采访时,王广义畅谈了自己的成名之路、“大批判”符号的双刃剑效果,他坦陈当下艺术商业环境下艺术家必须要有的警醒,如果“艺术就像生产杯子一样,那我们还讨论艺术干什么。艺术一定是有超验的品质,这是今天的当代艺术最值得警醒的。”C特10-C特11版采写/新京报记者 李健亚

  个人神学

  出格少年 文化“狂徒”

  小时候学画时,当周遭的同学都在按部就班时,王广义则喜欢按照自己的想法画,“按当时正规的说法就是不太守规矩。”

  不守规矩之下,王广义连续三年考鲁迅美术学院愣是考不上,最后有点孤注一掷地将希望投向浙江美院。没想到浙美向其伸来了橄榄枝。王广义回忆说,这可能是因为鲁美比较传统,偏重写实主义,而浙美则相对比较开放。

  当然,考上浙美冥冥中也有天助。1980年,素描考试公布成绩时,浙美退休教师朱金楼看到王广义的素描,硬是将其分数从65分拉到了90分以上,“按惯例,朱金楼是不来(评分)的。他属于学术委员会,包括院长在内都是他的学生辈。有可能是命运吧,那天老头拄着棍子就来了。”

  王广义在浙美期间被西方现代思潮、宗教哲学所浸染。那时的他并非是好学生,“它不要求你做什么,虽然学校老师并不怎么喜欢我,但你要怎么弄,老师也不反对。学校有这种风气是非常难得的。”

  1984年,王广义从浙美毕业被分配回老家哈尔滨工业大学建筑学院做讲师。恰好当时哈工大有一批同时回去的同学,大家常聚在一起讨论。在湖北《美术思潮》向王广义等人约稿时,他和舒群等15个青年人决定给自己的团体取名“北方艺术群体”,“我们这个团体的宗旨是建构北方文化的秩序,”王广义不否认自己当时对文化有种狂妄的想法。

  波普

  迷恋古典 政治波普

  大三时,王广义说自己基本上就不是一个原来意义上的艺术家了,“我那时的神学冲动远远大于对艺术的热爱,这也使得我很快地进入到当代艺术。”

  在王广义的艺术之初,他着迷的“并不是现代主义,而是古典主义。”在对夏尔丹(1699-1779,法国画家)和贝尼尼(1598-1680,意大利雕刻家)的痴迷之下,王广义毕业后创作的第一个系列是北方极地系列,此后过渡到后古典系列,“古典精神是被遮蔽的。我希望用我的方式将这种被遮蔽的东西呈现出来。”但渐渐的,“我就从一个小的艺术史走到了一个大的艺术史,从艺术家的艺术走到了人民的艺术。”这便诞生了他最为人熟知的《大批判》系列。

  当时王广义与大学同学兼“辩友”张培力谈起,有使用“文革”报纸的想法,但并没有好的思路。后来张培力回杭州后,找了一本“文革”期间的报头资料寄给王广义。王广义将报头上的资料——工农兵的宣传画,打格放大到画面上,“因为我想保持原图案笨拙的感觉。”后来很偶然地将所喝的可口可乐的标志放进去,“可乐罐放进去的感觉,特别有意思。其实很偶然。这就是我《大批判》系列的第一张作品《大批判——可口可乐》。”

  1990年,王广义把五张《大批判》系列的画拍成照片寄给栗宪庭看,老栗在回信中首次提到了《大批判》与政治波普的关联。

  乌托邦

  世俗成功 艺术创新

  1989年,王广义在中国现代艺术大展上因为三幅毛泽东像大出风头。个体户老板宋伟花1万元收了他一张画。当时的王广义手捧着一万元钱,手指颤抖,成为中国当代艺术史上的经典画面。

  在那之前,艺术甚少与钱挂钩。上世纪80年代,贫穷的王广义逃火车票跑到北京,没地方住,也曾在周国平家住过几次,而中央美术学院美术史的办公室更是其常住地点。辞职后来到北京,只能靠卖画有点入账。

  90年代初,王广义甚至还在一块帆布上写过:“王广义是当代艺术运动中最重要的艺术家之一?”这样一个问句,终于在《大批判》系列在国际艺坛走红时而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1991年,《大批判——可口可乐》在意大利的《FLASHART》封面发表,此后作品被许多画廊收藏。王广义的画作也从1000美元急速攀升。2007年在西泠拍卖中,他创作于1999年的《大批判——可口可乐》以1030.4万元成交,成为艺术家作品的最高价。

  《大批判》系列俨然成了印钞机。然而他却感到了警醒,开始采取较为保守的渐进方式进行艺术创新。2000年前后,他开始又有了一批被黄专称为“唯物主义神学”的非架上作品,包括《唯物主义时代》《基础教育》等。2007年有了《冷战美学》系列,2011年又有了包括《最后的晚餐》在内的“新宗教系列”,这些都试图告诉外界另一个王广义的存在。

  (下转C特1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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