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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特名剧5月登陆国话先锋剧场,韩童生、冯宪珍等原班人马回归,新京报专访韩童生谈“炼成”好演员

国话复排《死无葬身之地》

2014年04月09日 星期三 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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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懦夫还是英雄?圣女还是情妇?”这只是人一瞬间的抉择。法国存在主义哲学家、文学家萨特的名剧《死无葬身之地》1997年首次搬上国内舞台时,就在戏剧圈引起反响,甚至在社会上掀起了一股“外国戏剧热”。

  在当年的首演阵容中,不乏韩童生、冯宪珍、郭涛、廖凡,这些如今已广为人知的演员。昨日,由中国国家话剧院出品、査明哲执导的话剧《死无葬身之地》宣布复排,韩童生、冯宪珍等原班人马再次聚首。该剧将于5月2日至18日登陆国话先锋剧场。

  《死无葬身之地》是包含萨特存在主义思想的一部经典剧作。故事讲述了1944年第二次世界大战胜利前夕,一群法国游击队员被俘虏,在已经无秘密可守的情况下,他们面临的只有酷刑。与此同时,亲情、爱情、信任、背叛、恐慌、绝望,这些元素在极端的情境之下萌生出各种选择的可能,成为“英雄”还是“懦夫”都只是一瞬间的抉择。

  1997年,刚刚留俄归国的导演査明哲将这部戏搬上了舞台。他以朴实硬朗,甚至残酷的戏剧风格展现得淋漓尽致,一个个鲜活的角色也在舞台上栩栩如生。

  此次是继1997年和2005年后,该剧再度复排。在此次演员阵容中,韩童生、冯宪珍等多位国话“戏骨”级演员都将登台。刚刚走出热播剧《大丈夫》的韩童生,这次在剧中饰演游击队队长,他与饰演“吕茜”的冯宪珍也是多年的舞台搭档。

  ■ 对话韩童生

  演电视

  看到自己的戏赶快换台

  新京报:你在舞台和荧屏上的很多角色,展现的都是生活中比较非常规,甚至极端的状态,比如《大丈夫》里的暴躁的老爸、《浮沉》里的猥琐的总工程师,还有这次的《死无葬身之地》。在接戏上是怎么考虑的?

  韩童生:我不太把自己定型,有人说我是“父亲专业户”也可以,那也是不一样的父亲。《大丈夫》我至少找了十个父亲的原型,有暴躁的、武断的,也有细腻的、深沉的,在不同的人物身上找素材。这感觉很奇妙,对我也是很新鲜的。我不是那么个人啊,演起来反而特有意思。当然有冒险的地方,但我不怕砸。我演完一个戏,不管成功、失败,都立刻清盘。我得腾出更多空间才能盛更多的东西。对我来说,表演还是观察生活,从生活中来。

  新京报:你会去回看自己的戏吗?像最近《大丈夫》这么火,回家看吗?

  韩童生:回家看两眼,看到也赶快换台,因为永远觉得有遗憾。《大丈夫》我也没全看,人家说反响挺好的,你看看,我才看了点。我家人也不太看,他们经常也评判我,“这戏演得挺一般的,换台了”。但这次排《死无葬身之地》可能要看看录像了,人还是得直面自己,要有点勇气看看。

  演话剧

  偶尔也希望被“虐”一下

  新京报:《死无葬身之地》你在1997年和2005年已经两次演过,今年是第三次演出。为什么还想演这部戏,有什么不同以往的感受吗?

  韩童生:三次演的时代背景不一样,过去观众吃细粮多了,所以现在喜欢粗粮,那你粗粮吃多了,还是可以再吃一吃细粮,应该全面地都吃吃。不要挑食嘛,都经历一下。我们作为艺术工作者,也应该提供更丰富的东西让观众来享受。现在市面上可能是娱乐的戏偏多了,我不否认大家生活都很累,为了钱,为了生存,渐渐地脑子也就懒惰了,不会去考虑一些严肃的哲学命题。萨特上世纪四十年代写出这么深刻的戏,我们三代人演出都要经过拷问,每次也都觉得很沉重。我开玩笑说,我们今天生活太好了,太平淡了,偶尔也希望被“虐”一下,有个力量来击打一下。包括廖凡也好,郭涛也好,这些演员都是经过这种“摧残”的,好的演员也要经过这些优秀剧目的“摧残”。

  新京报:当年排练是怎么个“摧残”?

  韩童生:查明哲导演是很摧残人的,他当时启发我们,我们都受不了了。他要你把台词后面所有寓意都挖掘出来,找到表演的各种可能性,哪一种是最好最准确的。到了生死关头,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实实在在的肉体摧残,你也会动摇啊,那你的信仰足不足以支撑你?我在这部戏里就是我虽然也想去死,但是不行,你为了外面的人,你必须得活着出去,但在这之前你要经历你的同伴的牺牲。设身处地地假设,这就非常残酷。你可能一辈子遇不到这个时候,萨特给你一个机会让你经历一次。

  ■ 我们这一行

  演员

  在别的地方我没有话语权,在台上有啊,我对人物怎么诠释,我要通过说话啊。我们这代人还是把表演当一门手艺,我们指着它吃饭,我们怕别人骂,我们没有偷懒,没有偷奸耍滑,能多刻一刀,一定不给你少了。

  但现在影视剧都是拍完就走人了,这道具不行,就换那个,再不行,就没有了。剧院这点好很多,道具也讲究多了,这杯子不行,人家问你,那你要什么样的,能画出来吗,买不了就做。

  编剧与演员之争

  现在电视剧很多人写也都是捉刀的,好作品,一定是必须下工夫的。比如《大丈夫》的编剧,二十多岁,在北京生活了八年,人家用了自己的感悟了,没问题,一看就是好东西。

  像演员和编剧之争,我感觉可能双方都有问题。我们现在没有萨特这样的作家,也没有老舍这样的作家说“动我一字男盗女娼”。大牌编剧可能会跟制作方签约说,改动得经过同意,但也有制作方不认同的,影视剧因为场景等等诸多原因可能都要变动剧本。现在都是两三道编剧,写完了都给别人来改,各有各的苦衷,也都有各自的问题。

  我自己经历的戏我从来不改剧本。演员在这方面是挺被动。但对剧本有意见,你可以不接啊,你接,无非是要么题材不错,故事挺好,可能写得不太行,要么就是为了挣钱。我觉得就这俩理由。不像戏剧,你看曹禺的戏,每一幕前面的提示都非常重要,道具的摆放都给你写好,都是有寓意的,剧本自己会说话,不能随便来。一个道具可能随便就糊弄了,我们看着也有点囧。口述:韩童生

  本版采写/新京报记者 陈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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