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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北京人有望喝到来自渤海的脱盐淡水。作为全国严重缺水城市之一,北京一直谋求从外地调水,脱盐渤海水每年供应量有多少?今年有南水北调进京,海水淡化进京是否还有必要?老百姓则关心,海水淡化后能喝吗?水价是否很贵?近日,新京报记者采访了相关人士和专家,对上述疑问进行了解答。
1 淡化海水能否放心饮用?
“淡化海水能喝吗?”这是很多人的第一反应。
北控水务集团海水淡化事业部总经理王小水说,之所以选用曹妃甸地区的海水,是因为与其他渤海海域相比,曹妃甸的地理位置优越,受洋流影响,该海域海水比较清洁,达到国家二类的海水水质,可降低预处理难度并节约成本。
海水水质会经常发生变化吗?曹妃甸海水淡化项目运营负责人周海燕说,通过长期监测,海水的水质常年稳定,比地表水要稳定得多,不会受潮涨潮落而影响水质。
海水淡化是经气浮、超滤、反渗透、矿化等过程,去除盐分、悬浮物、有机物、藻类、细菌,最后调节酸碱度和硬度。王小水说,生产出来的淡水多次检测,达到国家106项最新的饮用水标准,是那种“打开水龙头就能喝、可以直接饮用的水”。
据了解,海水淡化已遍及全世界125个国家和地区,迪拜、沙特等都是长期使用淡化海水。
相比于淡化海水,“南水”水质又如何?即将进京的“南水”,来自湖北丹江口水库,属于地表水。水质和密云水库的水质差不多,符合国家作为饮用水水源地的水质标准。
市南水北调工程建设委员会办公室主任孙国升日前表示,“南水”进京后,部分地区自来水厂会把地下水置换为南水的地表水,从而降低水质硬度,水碱会变少。
2 淡化海水价格是否很贵?
北京现行居民用水价格为4元/吨。王小水对海水淡化进京也做了一个初步测算:到京成本价约控制在8元/吨左右。海水淡化进京主要有制水和输水两部分,制水一期规模是日产100万吨,总造价70亿元,出厂水价每吨约4.5元左右;输水是曹妃甸到北京270公里管线,总造价100亿元,输送成本为每吨2.5元-3.5元。
王小水表示,8元/吨是一个全成本的计算,包括投资本金、贷款利息、经营维护费、水的生产成本等。北京水价这几年可能还有调整,到2019年会与海水淡化价格差不多。如在政府补贴及阶梯水价等价格调节下,市民应可接受。
从丹江口水库进京的“南水”,成本价又如何?市南水北调工程建设委员会办公室主任孙国升近日表示,国家发改委还在组织核定,包括北京在内的“口门价”都在核算中,没有最终确定,但每吨应不会超过3元。这个“口门价”就是原水价,比北京现行的1.70元原水价要高,超出部分是政府补贴还是居民分摊待定。
中国人民大学环境学院院长马中近日牵头完成国家重大科技专项“中国水环境保护价格与税费政策研究”。他说,如果计入调水的其他成本等,最终价格可能也不会便宜。随着海水淡化技术的不断成熟,将来“调水的成本会越来越昂贵,而淡化海水的成本则越来越低”。
3 淡化水进京供应量多大?
唐山曹妃甸区副区长、曹妃甸工业区管委会副主任张贵宝表示,海水淡化进京项目正在开展前期工作,设计日处理海水淡化能力100万吨,“随着京津冀一体化的加快,项目也会很快”。
王小水说,日产100万吨意味着每年供水超过3亿立方米,占现在北京年用水量约10%。未来还将视北京需要上马日产300万吨的海水淡化项目。到那时,每年供应北京的淡化海水可超10亿立方米。
既然今年已有南水北调进京,海水淡化进京是否还有必要?
事实上,早在2010年2月北京市水务工作报告中就开始把海水淡化纳入战略水源,开始调研和论证。2011年10月,在曹妃甸北控阿科凌5万吨/日海水淡化项目竣工仪式上,北京和国家发改委的高层官员悉数到场,时任北京市常务副市长的吉林表示,在曹妃甸建设海水淡化产业基地,将对北京形成水资源的重要补充。
“对北京这样一个水资源短缺的城市,需要多样化的供水渠道。”中国人民大学环境学院院长马中说,北京现在每天用水约1000万吨,一年用水总量35亿吨。即使有南水北调输水,每年也只有10亿吨供水量,占用水量的三分之一,解决不了全部问题。
4 浓盐水是否会影响环境?
所谓海水淡化,就是把苦涩的海水“脱盐”,抽出能饮用的淡水。海水淡化后产生的大量浓盐水如何处理,对海洋环境也是一个考验。
国家海洋局海洋环境保护司此前解读《关于促进海水淡化产业发展的意见》时指出,海水淡化工程的主要环境问题是“淡化后的浓盐水排放对海洋生物和海洋环境的影响”,为减轻海水淡化工程对生态环境的影响,国家支持对海水淡化后的浓海水进行综合利用。
曹妃甸工业区提供的资料显示,为避免海水淡化对渤海环境的影响,曹妃甸整合区域资源,建起了循环经济产业链。由唐山三友化工公司和南堡盐场全部接收该项目排放的浓海水用于盐化工生产和晒盐生产,循环利用,是一种解决排放难题的新尝试。
“现在的浓盐水都直接输送给了旁边的三友化工。”王小水说,浓盐水没有排放到海里。
不过,中国人民大学环境学院院长马中认为,即使是利用了浓盐水,也不可能完全消耗掉这些盐水,还可能产生其他副产品,综合利用率有多大有待观察。
本版采写/新京报记者 廖爱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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