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莓”性侵案有量刑偏轻之嫌

　　■ 第三只眼

　　在“小草莓”性侵案中，只查处猥亵不查处强奸，即存在避重就轻之嫌，这又谈何对性侵未成年人犯罪的从严打击，对幼女的绝对保护？

　　河南平顶山两岁女童“小草莓”，遭当地一幼儿园园长老公性侵多次，后者今年2月以猥亵罪获刑四年半。这引发“小草莓”妈妈的不满，她在微博上质疑：猥亵罪是否属罪名不当，幼儿园是不是公共场所等。经报道后，引起巨大反响。（5月15日新华社）

　　又见性侵幼女案。如果说，此案中，性侵已是对“小草莓”无人性的伤害，那不公判决无疑会伤口撒盐。遗憾的是，涉事法院的一审判决，就有量刑偏轻之嫌，难以让人信服。

　　就案情看，当地法院认定被告的行为构成猥亵儿童罪没问题，但未认定为在公共场所当众猥亵似有不妥。要知道，《关于依法惩治性侵害未成年人犯罪的意见》已明确，在校园（包括幼儿园）等公共场所对未成年人实施猥亵犯罪，只要有其他多人在场，不论在场人员是否实际看到，均可认定为在公共场所当众猥亵。若被告曾在教室里猥亵“小草莓”，即使其以课桌遮挡其他幼儿视线，也应认定为在公共场所当众猥亵儿童，判处5年以上15年以下徒刑。而起诉和判决均未涉及强奸，也有放纵犯罪之嫌。

　　针对质疑，当地法院方面回应：由于该案在公安和检察院环节一直以猥亵罪侦查和起诉，目前案卷中证据尚不足以证明被告犯有强奸罪。问题是，我国并不严格遵循西方国家“没有控诉就没有判决”的司法原则，最高法的司法解释即规定：“起诉指控的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指控的罪名与审理认定的罪名不一致的，应按照审理认定的罪名作出有罪判决。”

　　应看到，一审判决书指出，“小草莓”虽是幼儿，但已具备一定辨认能力，能正确表达，且取证程序合法，其证词能够采信，并证实被告人对“小草莓”实施了猥亵行为。但同样是“小草莓”对多次被奸淫的详细描述，为什么就不去认真查实追究？

　　针对性侵幼女案的频发，《意见》明确指出：“对于性侵害未成年人犯罪，应当依法从严惩治。”若猥亵与强奸是发生在一次行为中，那按重行为吸收轻行为的处罚原则，可只定强奸罪；但若不同时段分别存在猥亵和强奸行为，则应分别定罪，数罪并罚。只查处猥亵不查处强奸，即存在避重就轻、轻纵犯罪之嫌，这又谈何对幼女的绝对保护？

　　如今，二审法院正与公安部门沟通，看是否需补充侦查。这虽在程序上不妥（依程序法，法院不直接与侦查机关接触，只能通过发回重审，建议公诉机关补充侦查来处理），但说明二审法院已意识到遗漏强奸罪的问题，在此，也期待二审能作出更合乎司法正义的判决，也能对公众质疑有所回应。□刘昌松（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