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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马:左手写长诗右手写短诗

2014年06月14日 星期六 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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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2月4日,北海公园,两位游客在冰面上,当日阳光普照,天气晴朗。1985年冬天,曾有两位少年在同一块冰面上行走。新京报记者 薛珺 摄
《大地的脚踝》
版本:人民文学出版社
2014年5月
《他手记(增编版)》
版本:江苏文艺出版社
2013年6月

  编者按:5月25日,“生命之光——侯马诗歌创作研讨会”在北京船山书院召开,诗人伊沙也是与会者之一。作为侯马大学同宿舍的同学,他在讨论会后,撰文重新解读了自己老同学的诗作。

  在“生命之光——侯马诗歌创作研讨会”上,每位与会者都面对两本书:《他手记(增编版)》和《大地的脚踝》——前者是作者的长诗集,后者是作者新世纪短诗选。在我看来,欠缺新世纪创作成就的诗人,没有被同行研讨的必要,那样的研讨会更像是“追思会”或“纪念会”。侯马则不然,他左手写长诗,右手写短诗,始终活跃在中国诗坛第一线,令此次研讨会有了行业内部专业上的严肃性。

  在现代长诗是否成立尚且存疑的情况下,长诗并不能够证明你的实力更强,但却能够给人造成你是一个“大块头”的印象。事实上,新世纪以后,写出了《他手记》的侯马,才被更广泛的诗坛视为“大块头”。在过去十余年间,心怀大志想当“大块头”的诗人们写下了林林总总的各种“长诗”,甚至出现了拿短诗集来冒充或自行强指为“长诗”的自欺欺人的闹剧。现在我闭上眼,默念我心目中有效的长诗作品,连“十大”都凑不齐,但其中必有《他手记》,并且是其中最为独特的一部,因为从形式上说,它属于“不分行的诗”或者叫做“散文诗”。

  2007年夏天,侯马曾问我:“《他手记》是不是该停了?”我回答:“是。”2012年,我和老G重译了泰戈尔三大长诗,翻译中竟想起《他手记》,我对5年前对朋友负责任的回答感到满意,因为我在重译中发现:泰戈尔已经为“散文诗”树立了一个极为严格的典范,那便是:即便不分行,句句有张力,意境要做足。对比之下,《他手记》还有破绽,在某些局部,有“思大于诗”的“艺术札记”的嫌疑。

  对诗人来说,长诗可分为两种:一种是集自身之大成,一种是借助契机打造孤本——《他手记》显然属于后者,由此衍生的其他“手记”都没有超过它的价值,所以,该结束时要结束,千万不可贪恋。《他手记(增编版)》的出版正是在宣告侯马“手记体”写作的结束,他今后的长诗,将在别处开花。

  2011年我开始做《新诗典》,一年后侯马便喊出口号,“为《新诗典》写作”——他已经暗自完成了战略重心的转移,加强短诗创作,而成果很快便体现出来:到目前为止,《新诗典》已经进行了10轮推荐,侯马是11位满额诗人之一。这意味着他是新世纪延续至今,中文现代诗领域内最优秀的诗人之一。如果没有这一次战略重心的转移,侯马不会出现在这个高点上,他这方面的成果已经铸成了《大地的脚踝》。

  在侯马研讨会上,我在发言结尾做了个大胆预言:侯马一生诗歌创作的巅峰将出现在退休以后,那将是个可怕的巅峰……说这话时,我脑海中出现的影像是北京的隆冬、冰封的北海、白塔耸入蓝天,两位英气勃勃的青葱少年从冰面上走过,那是1985年11月的某个下午,那是29年前的我们……

  □伊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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