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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淑兰,一个以“情”教育孩子的校长。她为崇文小学的孩子,带去了更多将心比心的温情。从取消禁止女生留长发的校规起,白淑兰就在诠释一种教育理念——学校不是成人指挥孩子的场所,而应该是一个让孩子有话语权的成长园地。
6年大队辅导员
“那个年代,当老师、护士是一件很自豪的事,谁要考取了这些职业的中专,在同学间是很光荣的。”
1978年,自小就担任班干部的白淑兰,在初中毕业时自己做主填报了北京第一师范学校。
1981年,白淑兰被分配到光明小学,但初进学校的岗位是大队辅导员。不过,一线讲台对白淑兰而言始终充满吸引力。一年后,她软磨硬泡,终于获得一个到二年级带班的机会。但仅两年,因工作需要,她又回到大队辅导员岗位。
工作前8年,白淑兰做了6年大队辅导员。“事后回想,正是这段经历,让我日后的思维和视野都比较开阔。”
投特级教师门下
1989年,白淑兰再次提出上讲台教书的申请。她和校领导提出,希望能认认真真地从一年级到六年级“走一轮”。
这一年,白淑兰重新登上讲台,从一年级开始带班并教语文课。但她很快发现,自己的特长是与学生情感交流无障碍,但课堂教学并不是那么得心应手。
教小学二年级时,一次白淑兰讲“精彩的马戏”这堂课,语文特级教师、原崇文区教研中心主任赵景瑞正巧在台下听课。“下课后,赵老师先肯定了我的优点,然后直接指出了我应该如何在实际教学中把孩子该掌握的东西在一节课上让孩子有所得。”
1991年,原崇文区启动了培养青年教师活动,白淑兰正式拜赵景瑞为师。之后,白淑兰跟其他两个学员,经常跑到赵景瑞家去备课,“老师家也不大,但只要我们去,总有一间小屋是留给我们的。”就这样,白淑兰跟着师傅赵景瑞坚持学习了四五年。
小学校里做小班
1995年,白淑兰带了6年的学生毕业了。此后,她先后担任德育主任、科研主任,同时跟随时任光明小学校长的刘永胜探索“我能行”教育,并参与了北师大“学习与健康促进工程”课题研究和学习。
“怎么让孩子在成长过程中获得他们所需要的发展平台”,是白淑兰在北师大三年学习的收获与思考,更成为她日后秉持的办学理念。
2000年,白淑兰调任花市小学做校长。那是永远让幸福包着的三年——白淑兰如此形容那段时光,“虽然很辛苦,但老有成就感,老能蹦出火花来。”
当年的花市小学很小,在区里也表现平平,老师都很本分但缺少特色。白淑兰带领着老师借助新课程实施小班化教学,还带领老师做课题。不出三年,老师的整个面貌发生了变化,区里评骨干教师,花市小学被评上的骨干教师跟其他规模较大的学校数量相当。
让孩子有话语权
1960年建校时,崇文小学就是北京唯一的公立全日制寄宿校。2003年,白淑兰突然接到通知,要调任这所全日制寄宿校当校长。
因为是寄宿制,出于安全考虑,学校“禁止类”的要求格外多。“因为提出诸多的‘不能’,学校就变成了成人指挥孩子的一个场所,而不是孩子成长的地方。”白淑兰从入校起就在思考,把学校真正变成孩子成长的地方,就得让孩子有话语权,让孩子敢于提出自己的想法。
“用爱、用情、用心,走进孩子们的生活”——是她任校长后提出的校园口号,这也成为学校情感文化建设的初始阶段。在此基础上,学校又提出“以情移情”的办学理念。
“很多人以为‘以情移情’只是情感的教育,其实不然。”白淑兰说,以情移情就是要达到让老师、家长、孩子都能用情去做事,培养思考问题、处理问题的能力。
尊重从“头”做起
“以情移情”是从“头发”开始的。
白淑兰到崇文小学的首个寒假,有个小女生看着长发的白淑兰说:你的头发像瀑布,多漂亮啊。小女生羡慕之情溢于言表,但正在学芭蕾的她,也只能遵守崇文小学的校规——男女生全部短发,一律不许留长发。
白淑兰很快提出,取消不让留长发的规定,但“谁想留长发,就得假期在家中学会自己照顾自己,能自己梳头发”。那年寒假回来,好多小女孩都扎起了小马尾。
“这并不是简简单单地改规矩,其实是尊重孩子的需要。我当时给老师的理念是‘爱,从头开始’。”
今年9月,白淑兰在担任崇文小学校长同时又多了一个校长头衔——新景小学校长。崇文小学的教育理念将随着两校结为“深度联盟”后在创新和深化中向更广阔的空间播撒。
■ 对话
两校深度联盟实现1+1大于2
新京报:学校为何提出“以情移情”的办学理念?
白淑兰:现在都是独生子女,家长把孩子送到寄宿制学校后,会认为愧疚孩子,当孩子五天后回到家里时,家长会对孩子一味地放纵。孩子觉得在家里得到的这些放纵和爱是理所当然的。我们发现,不少孩子回家以后脾气特别大,但回到学校又变回来了,独生子女身上的心中无他人的行为比比皆是。全球经济一体化进程中,人的情感缺失反映在每个家庭成员和孩子身上,家长的物质给予代替孩子成长中的情感需求的问题越发凸显。提出“以情移情教育实践的研究”,目的就是在寄宿学校中让学校承载起学生社会性的培养,从生存到成才中让学生感受情感传导作用。尊重学生、相信学生的学生观成就了崇文小学给予学生的选择权和责任的担当意识培养的教育目标。
新京报:学校寄宿生的生源主要是哪些?
白淑兰:今年为让更多学生享受学位,学校寄宿的名额也有所减少,由过去160个名额减少为80个名额,用以解决我们国家对外交流、援疆援藏、西部建设、特殊岗位等企事业单位人员的后顾之忧。
新京报:目前全市寄宿学校越来越少,寄宿和走读哪个更适合孩子成长?
白淑兰:在儿童成长期,如果爸爸妈妈陪伴在孩子身边,走读是非常有价值的。但有些家长因为工作特殊的关系,没有办法陪伴在孩子身边,这种情况下,在学校里更有意义。在学校里,学生可获得“同伴成长”,小孩教小孩的能力是住宿学校特有的能力,孩子遇到不懂的问题,可以及时跟小伙伴沟通,寄宿学校的社会性培养会在孩子的成长中展现。
新京报:今年崇文小学又与新景小学建立了合作?
白淑兰:我们属于深度联盟。新景小学是所新建校,目前还缺少一种社会认可的教育理念。两所学校联盟后,实际是实现一种1+1大于2的教育目标,两校教师进行一体化教学,两校的资源也将共享,“情感文化”的共融都会让教师学生共同发展。今年9月1日,新景小学6年级的学生就到崇文小学本部上学,而我们今年新招的学生全部到新景小学校区上学。
校长语录
缺少孕育的教育过程及其形式只能是昙花一现的教育成果。
——白淑兰
本版采写/新京报记者 杜丁 本版摄影/新京报记者 王远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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