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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业或学业
这个暑假或许是他们的人生重大转折……
“回国前一天,我跟教练说,我不回去读书了。”无锡站时,冯思敏说。她准备七月初回美国备战她人生中的最后一场业余赛——美国业余锦标赛,紧接着参加LPGA资格考试,转为职业选手。
这个决定虽是许久的心灵召唤,但临到摊牌之时,“对我来说,越到最后决定越难做。球队七年来没有赢过球,赢了比赛之后,我们队伍的关系更坚固了。我有时候觉得,多呆呆该多好。”冯思敏说。回想起刚入学时,大家的关系还比较生疏。以高尔夫为重的思敏总是泡在球场。
渐渐地,第一学期队伍中出现了罅隙,直率的美国队友对思敏说:“你这么勤奋地练球,让教练怎么看我们?”思敏不解释。
大一第一学期结束,互相了解增多了,大家渐渐明白了:“原来,这是思敏的梦想。”队友们不再责备,开始默默支持这个女孩的梦。“有时候考试一两天没去练球,就有队友说‘我今天怎么没看见你在球场’,然后她们就开始督促我去练球。”谈起队友,思敏的声音变得很柔软。
如今她离这个梦想更近了。“我们学校的NCAA进入全明星队,这是我转职业的理由之一。我在校队每场比赛都打,平均杆数最低。大学比赛让我知道了自己的水平,我还是比较有竞争力的球手!这增加了我的信心,我觉得我可以去打职业了。”19岁的思敏说。过去的一年,冯思敏选择了她认为对高尔夫特别有用的课程——演讲课、日语课、法律课。其他课程,她觉得太浪费时间,“我觉得高尔夫作为我的职业很幸福,”冯思敏说。
而以高尔夫为职业也是刘钰的梦想。回国前一天,她所在的杜克大学高尔夫校队“蓝魔队”获得了NCAA团体赛冠军。在庆功宴上,她悄悄地走向教练,告诉他她思虑一年的决定。“教练,我要休学转职业。”教练一脸惊愕地看着她——这个即将离开美国综合排名第七的杜克大学的优秀女弟子。他想起,二十多年前,老虎伍兹(14届大满贯冠军得主)在斯坦福大学没读多久,也休学了。
庆功宴结束后,刘钰飞回了国内。5天之后,中高协批准了她的职业身份。“平衡学业和打球真的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因人而异。我还是想专心一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刘钰说。NCAA规定校队学生的练球时间不得超过三个小时。这对刘钰来说,远远不够。她想把全部的时间都花在高尔夫上。
五年来,球龄13年的刘爸爸刘松一直为女儿做球童。他分析了当前女子高尔夫的局势:“现在女子高尔夫年轻化了。姑娘也不小了,该去转职业了。如果边读书边打球,练球时间不够,可能会耽误她的职业生涯。关键这是她真正想做的事情,就赶紧去做吧。”刘钰计划七月底返回美国奥兰多的利百特学院训练,为LPGA资格考试做最后的冲刺。
罗莹和她们的选择截然不同。她准备大学毕业后再转职业——征战LPGA或者日巡。对这样的选择,她理性思考过:“高尔夫对女生来说,35岁就差不多到头了,再之后就算打也只能当兴趣了。作为职业赚钱糊口就难度很大了。除非年轻时打得特别好赚足了名气,再依靠这个名气做教练或者做自己的事业,但目前女子高尔夫中能这么做的屈指可数。而且社会上对退役没有学历的女子运动员还是有蛮多偏见的。”
理性的结论却阻隔不了她对高尔夫的热爱。她说:“虽然文化课很重要,有时候课程很有趣,但我更想打球,即便打球更累更辛苦。”“为什么说更累啊?”新京报记者问。“可能因为更在意,所以觉得累吧。”罗莹说。下学期,大三的她正式开始上课学习,也将继续她的校队生活。
邵永亮非常享受校园生活,他说:“转完职业,就没办法打校队了。我大学毕业再转。”肖佳艺是五个人中唯一带着暑假作业回来的。在大学里,她70%的时间给了学习,10%的时间匀给社会实践,剩下的才是高尔夫时间。正如她所说,“练球对我而言是排压。只有出去比赛的那几天,才100%是高尔夫。”对于未来,她选择读硕士,她希望毕业后有机会开个高尔夫球场。
暑假在路上
为高尔夫爱好牺牲其他,在邵永亮看来可以接受
“也许同龄人还在读书,但是我已经早早地开始工作了。幸运的是,我这么早就以自己喜欢的东西为职业了。忙碌的付出是有回报的。”冯思敏打完CLPGA上海站的第二轮之后,笑着说。刘钰和她的想法一样:“是辛苦了一点,但打球是我想干的,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这是冯思敏和刘钰最后一个暑假了。
在邵永亮看来,他的暑假没有什么不同,相比他身边的朋友,他只是多去了一些别的地方——几个机场和球场而已。“每个人都是一样的。但作为一个运动员,可能安排比别人多一点,比别人累一点,比别人充实一点。”邵永亮说。
他们对“充实”的假期都没有什么怨言。“我有自己的爱好,就要牺牲一点别的东西,比如我现在不能看世界杯。但是,我不能每样东西都拿到啊,老天是很公平的。”邵永亮说。接受新京报记者采访的第二天,当他的朋友还在呼呼大睡时,他将拉着四十多斤的高尔夫球包奔赴机场,下一站——业巡赛苏州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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