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剧论坛，连通东西方的丝绸之路

　　【艺术评论】

　　同行间的资源交流和信息共享，构成了歌剧论坛多元化功能中最务实的基础部分，如果为歌剧论坛觅得一个形象化的比喻，这大概就是连通东西方歌剧的“丝绸之路”？

　　坐在“国家大剧院2014世界歌剧院发展论坛”的听众席中，专心聆听来自中外歌剧院的制作总监和院长们发言，我突然有一种时空穿越的恍惚感——好像觉得自己置身于瓦格纳《纽伦堡的名歌手》中那些手工艺人的古老行会。

　　相对于达沃斯论坛和博鳌论坛这样的高端论坛，歌剧论坛的知名度要小得多。毕竟，歌剧被不少人视为过于“高大上”而无缘亲近的艺术。在18世纪英国词典编纂家约翰孙博士称歌剧是“荒谬的异国娱乐”，而今天，距离歌剧发源地佛罗伦萨万里之遥的中国，越来越多的人热爱上了歌剧，尤其是自从国家大剧院2007年底投入运营以来，这座宏伟的表演艺术殿堂正日渐成为歌剧艺术的繁盛之地，而每年在这里举行的歌剧论坛，也已成为备受瞩目的业界盛会之一。

　　同行间的资源交流和信息共享，构成了论坛多元化功能中最务实的基础部分。听国家大剧院剧目制作部部长韦兰芬介绍《图兰朵》、《漂泊的荷兰人》、《游吟诗人》、《赤壁》、《天下归心》和《骆驼祥子》这些剧目时，听维也纳国家歌剧院数字化发展部总监克里斯多夫·魏道尔介绍他们剧院的高清直播项目，听来自美国的洛杉矶歌剧院院长克里斯托福·杰拉尔德·凯尔奇介绍他刚走过的第29个演出季，年轻歌剧院制作的《蝴蝶夫人》、《浮士德》、《卡门》和《尼伯龙根的指环》，听拉脱维亚国家歌剧院院长吉格马斯·丽平斯介绍这个与中国相比“非常小”的国家，然而具有非常悠久的歌剧院和歌剧演出历史，讲述她们剧院的《图兰朵》时，我情不自禁地想到了繁荣的集市。

　　为什么不可以这样想呢？在这些敬业的歌剧从业者们看来，歌剧既是伟大的艺术，又是非常现实的存在，要想使自己投身于其中的这个行业“生意兴隆”，需要手工艺人的细致和耐心，需要经商者的精明与计算，最不需要的是空想主义者的梦幻和夸夸其谈。这样的交流也确实是富有成效的。如国家大剧院版《图兰朵》在第三届论坛期间进入西雅图歌剧院视野。由此也可以说，这个论坛是将“大剧院制作”向世界同行做集群式展示推广、以世界艺术语言传播中国声音的最佳平台之一。

　　当然，资源交流远非世界歌剧院发展论坛的全部内容。每一届的中心议题，不仅关乎世界范围内的歌剧艺术现状与发展、歌剧制作与政府支持、机构赞助、市场前景等，还有剧院的管理与发展等，更涉及对这门艺术宏伟前景的“把脉”式探讨。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歌剧亦是如此。本届歌剧论坛的中心议题为“东西方不同的文化土壤对歌剧创作制作的影响”、“东西方观众传统审美观念对歌剧创作的不同需求”等，在探讨的深度和广度上有进一步开拓。

　　如果继续时空穿越的思路，为歌剧论坛觅得一个形象化的比喻，可否称之为连通东西方歌剧的“丝绸之路”？

　　□王纪宴（中国艺术研究院副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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