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费税改革要有大局观

　　■ 一家之言

　　消费税的改革，不宜只着眼于如何为财政增收，或者是如何将消费税转变为地方税，而是要着眼于如何推动从以间接税为主逐渐过渡到以直接税为主。

　　近日，有报道表明，消费税的改革逐渐提到议事日程上来。社会和市场关注在消费税税目之增减，以及税率的变化，进而会影响哪些产业的利益等等方面。

　　目前关于消费税改革的思路，主要着重在其对于消费的引导，以及对于产业的导向和节能减排的影响上。这些思路其实一直以来都是中国消费税变革的指导思想，而消费税确实能够起到上述作用，而且未来还会发挥这些作用。由于消费税是比较常见的税种，在有些发达国家作为重要税种之一而存在，未来中国的税制改革可能也会强化消费税在税制和经济中的地位，因此，关于消费税的改革，思路不光要聚焦于上述范围，需要在更大的视野来看待消费税应该如何改革。

　　作为成熟的市场经济国家，一般是以直接税为主的，而目前中国是以间接税为主的。直接税不容易转嫁，如企业所得税、个人所得税等等，可以精准地课税于目标纳税群体。而间接税一般是在附着于商品和服务上征收，所以很容易被转嫁。所以，目前中国普通消费人群被转嫁的税负是比较重的。因此，消费税的改革，不宜只着眼于如何为财政增收，或者是如何将消费税转变为地方税，而是要着眼于如何推动从以间接税为主逐渐过渡到以直接税为主。那么，未来消费税的地位也就容易确定。

　　其次，在流转税内部，要考虑消费税改革对于中国税负的影响。中国的税负较重，也与税制主要依赖流转税有关。目前中国的最重要税种是增值税，主要税率是17%。这个税率是相当高的。随着社会的发展，即使遵循有增有减的改革办法，未来消费税的税目也可能会扩大，特别是有些人认为要把消费税作为主流税种，作为财政增收的重要税种的话，如果增值税没有对应的改革，那么未来中国企业和消费者的税负可能会提高。因此，在考虑消费税改革时，也需要考虑增值税的改革，主要是需要降低增值税的税率。

　　在考虑到消费税具有消费引导作用和产业导向作用时，也要考虑消费税事实上具有的收入分配作用。不少人认为，需要将已经成为人们生活日用品的商品，比如一般化妆品、啤酒等等，降低消费税税率，或者不再征收消费税，而对于奢侈品，需要提高税率等等。这些都是好的建议。不过要是从收入的角度来看，低收入人群为了维持基本的生存的开支就占到了其收入的绝大部分。降低或者免除人们生活必需品的消费税，则相当于提高了低收入人群和普通人群的收入。

　　因此，对于生活必需品，应当永远从消费税的税目中除去。至于高收入者会搭便车的问题，完全可以在其他消费税税目和税率中解决。如现在在中国，由于人们通勤范围的扩大，小汽车和摩托车等交通工具成为了人们工作的必需品，进而汽油成为了普通上班族和农民的生活、工作的必需品，因此应当将汽油从消费税税目中免除。至于环保和限制高消费，完全可以对于大排量轿车、高价值轿车等征收高税率的消费税。所以，消费税改革，从改善收入分配格局、提高低收入和普通人群的收入的角度，完全可以对于消费税的改革具有更广阔的视野，不再局限于讨论如何引导消费，如何对于产业发展进行取舍等。

　　□陈东海（上海 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