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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龙立意
4月起,由清华大学NGO研究所、北京大学非营利组织法研究中心主办,明德公益研究中心承办的“慈善立法半月谈”开讲。沙龙将利用半年左右时间开展关于慈善立法的开放的学术讨论。新京报为此推出系列“慈善立法大家谈”专版,成为慈善立法民间争鸣的平台。近日,沙龙围绕“慈善组织的财产分配”和“募捐与捐赠”进行讨论,本期呈现出其中讨论的要点。
1 慈善募捐可以回流政府吗?
刘培峰:慈善组织其实是两条线上的,募捐行为是一个财产的聚合过程。捐赠其实是一个散财的过程,等于把社会里面的财产聚集到一个法人组织里,然后再到需要的人手里。在这个过程中,其实就牵扯到财产的属性,财产的属性决定了财产的使用规则,以及跟它相关的利益回避规则。
这几年大家会看到慈善组织出的问题也在这方面,总体来讲,非政府组织有很强的政府性,行业协会是二政府,很多慈善组织有很强的财产属性。在财产方面滥用非营利性,把非营利组织变成一个半营利组织。
王名:我记得2004年修改《宪法》时,当时我参加全国政协会议,提出一个提案。2004年最主要的命题是在《宪法》中明确私有财产不可侵犯这样一个很重要的原则。当时,我提出来是否强调公益财产不能侵犯的问题。这次慈善法的起草,我很期望对此能有所突破或共识。
汶川地震后,实际上引起很大争议的是把一部分捐赠资产用于财政目的,我们叫流入了财政系统,这引起很大社会质疑。它跟国有资产,跟公有资产是有边界的,在立法上需明确。
金锦萍:慈善组织的财产既不是国家资产所有权,也不是集体所有权,但又跟一般私人所有权不一样。我不太认可公共财产说,因为很容易以不当的方式去干涉慈善组织一些依法自治的内容。本来它是一个私人领域的财产去做社会公益事业,你一旦把它的财产属性搬到公共属性,这是很可能重蹈覆辙的,容易导致慈善组织没有办法对这个财产进行一定范围的自由处分。它是法人所有权,慈善组织的财产就是法人所有权。尽管这个所有权会受到一定限制,但没有所有权不受到限制。
程刚:财产分配。可能来自政府背景的公募基金会都愿意说自己是社会财产,因为他注册时也没什么钱。后来的发展,利用了社会发展的政策演变过程,积累了现在的财产,所以有很多这样的机构愿意说自己是社会财产。上次事件后,也有学者就提出说社会财产最终应谁来监督管理?谁是它的所有者?后来有人说是政府,那么政府的话还是应当应分的。到现在为止,非公募基金会两千多家,未来会更加强大。我也相信中国的非公募基金会会变得越来越强大,不是以筹款为目的的基金会。这样的基金会组织大多都是把自有财富进行转移,进入这个领域里来。
从这个角度上讲,我支持锦萍的财团法人说,我觉得的确是法人所有。
作为财产本身,我觉得慈善组织还是要大概分清楚,如果以提供服务类的公益组织,比如现在民非形态的公益组织财产,我觉得跟我刚才说的私人基金会还是有所不同。的确那个东西应好好去想一想。可能不会简单去界定公益组织的财产,我觉得公益组织的构成如果要讲,还是应界定。
朱晓红:公益慈善组织的财产分配我很关心到底哪些是要免税的?这个问题我一直很困惑。在社团中我们很明确,比如会费是免税的,但发现一些社团在规避这个问题。可以交一些钱提供服务,但是不是服务收费,作为会费来收缴,怎么通过法律去规制?对于公益财产的处置问题,比如民非的改革,民非的财产可以转让,也可以进城,据说新的条例中,这个就完全成为非营利性了。
2 邓飞缘何能筹1.4亿元善款?
师曾志:公益组织或个人筹集善款,邓飞走在了前面。
邓飞:2001年年初时,我做了微博打拐,后来有免费午餐、大病医保,一共做了9个公益项目。6个是儿童的,2个是乡村和环保的,还有一个是社会型企业。我的公益团队三年来,大概筹了1.4个亿。我们9个公益基金,联合了30多家基金会,在联合过程中我们得到了合法的公募。我们又把这个拨款和财务的审查工作全移交给国家基金会,我们就可以专注地去做执行和筹款、品牌的工作。
金锦萍:刚才听邓飞讲的时候我觉得他如鱼得水,好像是一个自由空间,所以跟我们这个命题好像有点格格不入,我们就想规范,他就觉得没必要。
邓飞:不是没必要,我在树下面,我关心的可能是那棵树。
金锦萍:你把不同的项目放在不同基金会底下去运作。我想问几个比较刁的问题,大家都是微公益,你们的资金来源里来自企业的,和来自公众的比例大概有多少?
邓飞:最开始时民众的捐款,个人的捐款占8%到9%,现在可能只有6%,更多的有大企业,也有小企业,企业组织捐款。所以我们比较警惕,还在增加小额捐款和民众捐款的比例,我觉得我们的生命力是来自于小额捐款,这样才有活力。
金锦萍:小额捐助里有一些额度特别小,比如开具发票的话你们怎么处理?
邓飞:一般捐一分钱的人不会提出开发票的要求,我们在微博中也不断交流,我也在呼吁我们有成本,发票也有成本,回馈也有成本,但很奇怪,每天都有很多1分钱的捐款,银行就很痛苦,他觉得1分钱捐款,我要拿一块钱的东西出来,打一个单子给我们看。现在我们提醒大家,至少捐3块钱。
金锦萍:把成本覆盖住。在捐赠环节,因为你们的钱来了后,有没有备注的,这个钱都定向于这个项目是不是?
邓飞:是的。跟中国的基金会合作还是有点小麻烦,是要进他们账号那个大笼子里,要备注是捐给什么的。有的人不写,就进到大笼子里,我们刚开始还跟基金会沟通把这个钱给我们,后来发现很难弄,后来觉得算了,大家都是做好事。就是为了减少损耗。
金锦萍:这涉及真正利益问题,如果备注的话,就说明他指定这个项目,如果没备注的话,在基金会看来就认为是募捐给他们的?
邓飞:你去了以后他没有注明是哪里来的。
师曾志:企业给你的时候呢?
金锦萍:企业没问题。
师曾志:个人也要有一个合同。
邓飞:我们有很多个人他给我们打10块钱就不管了,他也不会去问我要发票,也不会说我打了10块钱,你收一下。
王超:这个钱进来后,最大的挑战就是问责,你其实是面对整个社会的问责。这个你怎样来面对?现在对于机构来讲,除了服务外,还有一个就是你的项目运作怎么保障?才能真正达到你承诺的服务?
邓飞:确确实实这里有几个很重要的问题,一个就是资金,二是怎么花钱,三是监管。这里其实花了我们最多钱的是学校,90%在他们那里,我们联合的是学校,他帮助我们做执行,我们帮他们请厨师,公开透明,有很多方法。我们的人员开支里,我们最大、最多的还是执行,筹款在我们这里,因为借助的是工具和技术,其实筹款部门才三四个人。但我们更多的就是怎样把钱稳定和持续地运行,不能出问题。也非常幸运,因为我们的一些制度设计导致了免费午餐三年,没有发现一起食品安全或是质量安全事故。我们没有发现,但并不能证明没有。
新京报记者 申志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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