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新高尔夫·专栏
 
前一天  后一天

数字版首页 > 第035:新高尔夫·专栏
上一篇

中山温泉30年

2014年07月31日 星期四 新京报
分享:

  ■ 扶尧直上

  □王尧(资深高夫尔经纪人)

  皇后大道西又皇后大道东,戴耀宗的公司,就在皇后大道东一座写字楼的15层。

  一切都透着一个“老”字。那栋写字楼看上去有些旧了,戴耀宗的满头银发则是他留给初见者的最大印象——虽然5年前的他也就54岁。他已经离开中山温泉很多年,但从抽屉里拿出那张全体员工(包括水牛)的合照时,小心翼翼的神情,似乎自己从未走远。

  邓树泉也是一样。5年前的盛夏,杭州的一家练习场,我和他喝着茶,看着他从二十五年前从香港报纸上剪下来、过了塑、一直被自己随身带着的剪报照片,上面是他、霍英东、霍震霆和朱琳琳站在中山温泉的第一洞。当年的他满头黑发,而那个闷热的下午,他用手指拨弄着自己稀疏的白发,笑着说它就像“烂果岭”。

  时光的颗粒感,像极了那张剪报照片。

  中山温泉俱乐部成立25周年,也就是中国高尔夫25岁生日那年,我用了几个月时间,从中山到杭州再到香港,试图摸清这项运动在新中国的出生脉络。改革开放初期的媒体,对高尔夫的态度与今日迥异,中山市图书馆馆藏室里的《南方日报》,用头版新闻报道了这座俱乐部的成立,称赞它“为我国旅游事业增添了新的康乐设施,对增进国际交往和加强各地的体育联系创造了有利条件”。当年的雍陌村村支书郑帝清,坐在温泉球会捐建的二层礼堂里,讲起球会对村里的贡献:招工、捐钱,四分之一个世纪前的那些数字,他记得很清楚。他没能预见到,20多年后的中国高尔夫,占地、征地成了一个大问题——整个温泉球会占了500多亩地,没有田地,却尽是山上的坟地。“山上(死)人比山下(活)人多,要跟死人抢地。”

  中国高尔夫发展到今天,穿插其间的乱象各种,大概是这些前人们没有想到的吧。

  当年有份参与俱乐部成立的人,在四分之一个世纪后大多离开,但他们的人生,都因为这座俱乐部而发生转折。总经理戴耀宗本是香港一家会所的经理,从中山温泉开始与高尔夫结缘,后来自己开公司,办过包括Volvo中国公开赛在内的不少比赛,还联合创办了“总联会”;驻场教练邓树泉,江湖人称“师公”,是香港的第一位华人职业球员,他帮助中山温泉成立了职业高尔夫球队,为中国职业高尔夫运动种下了第一颗种子,回头看,这真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离开中山温泉后,“师公”辗转霍家名下的数个球场,参与建造和管理。他一度因高尔夫而频繁进出中南海,学得一口略带河南味的北京话,退休后回了香港。

  歌星费翔的父亲费伟德是当年阿诺德·帕尔默公司在远东地区的代表,也在中山温泉开业初期做了数年的顾问。前美国空军军官“老费”后来回了西雅图,开了一家进出口公司,但仍时刻关注着大洋这边的中国,“我好不容易把中文说顺溜了。”老费说。

  也有没离开的。高碧璇从前台做到会所经理,去年我去中山温泉,还在会所里见到她忙碌的身影。雍陌村是郑帝清的家,他退了休,也没离开过。那年在礼堂,他翻出一张张在雍陌村拍的照片,有江泽民和他握手,也有迈克尔·杰克逊和他站在一起。

  又是五年过去了。去年香港公开赛期间,“师公”因病住进了上水的北区医院。医院就在粉岭球会对门,从病房窗户往外望,球场的一草一木清晰可见。曾经教过的张连伟、从中山温泉走出来的梁文冲,就在那座球场上比赛。

  我近来也时常走过皇后大道东。有时候急着赶巴士地铁,匆匆而过。有时不用那么赶,慢走在路边的时候,会向戴耀宗的那栋写字楼望一眼。

  湾仔的楼,大多古旧而窄仄。离上一次造访他已经五年,我也不知道我还认不认得那栋楼。

更多详细新闻请浏览新京报网 www.bjnews.com.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