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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金诺斯 “微妙”的男女关系

2014年08月09日 星期六 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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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卫·冯金诺斯,法国文坛的伍迪·艾伦?

  法国当今最有影响力的小说家、电影导演、剧作家。2002年处女作《傻瓜的倒置:两个波兰人的影响》一举夺得弗朗索瓦·莫利亚克奖,2004年,凭借《我妻子的情色潜能》获得罗杰-尼米耶奖,2009年创下百万销量奇迹的《微妙》和2011年的《回忆》均获龚古尔奖提名。作为“在女人耳边讲悄悄话的新生代法国情人”,爱情、女人、两性关系,这是现年40岁的大卫·冯金诺斯最为偏爱的主题,他笔下的世界深刻而不沉重,风趣而不尖酸,行云流水的文字加上敏锐却不失温度的观察,被誉为法国文坛的伍迪·艾伦。

  《微妙》法文版2009年出版,至今已经创下了在法国过百万的销量,也就是说,每60个法国人,就有一个买过这本书,如果说冯金诺斯是“国民作家”,也并不过分。而这本书在畅销的同时,在主流文学界也同样获得了肯定,它曾经入围龚古尔奖,冯金诺斯还接到过来自米兰·昆德拉的赞扬电话。

  在小说《微妙》主文行进的过程中,冯金诺斯喜欢每几个章节就加入一些配料元素,比如,娜塔莉最喜欢的三本书是《魂断日内瓦》(阿尔伯特·科恩)、《情人》(杜拉斯)和《分居》(丹·弗兰克),娜塔莉和马库斯在一起时听的歌曲是阿兰·苏雄的《爱情飞逃》,甚至还有娜塔莉团队里每个成员的星座。毫无疑问,书中有与艺术有关的元素,其实也是冯金诺斯本人的一种介入,很多提到的艺术家、作家都是他所钟爱的,如果能通过这本书,让读者们扩展到其他的书籍和领域,是他所乐见其成的。我们的采访,就从这些小分支开始进入。

  叙事的时候我想做个游戏

  新京报:《微妙》除了主线故事之外,我们还可以看到非常多的小分支、小描述,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冯金诺斯:《微妙》本来是个很小的故事,采用的是很传统的叙事方式,所以在叙事的时候我就想做个游戏。我在写的时候有很多怪念头,我把它们写下来,给读者很多想象的空间。主线故事加上一些不那么重要的信息,你可以浏览过去,我自己喜欢这样的阅读经验。在读的时候,给你更多别的艺术信息,我希望通过这本书,让大家更有欲望去了解别的作家和艺术家。

  一个作家最重要的是要有鲜明风格,我这样的写作形式可能会让大家记住我有些特别的部分。我已经写了13本小说,不可能每本都是这样的形式,但在这本之后的一本小说里,每个章节中间都穿插了某个人物对过去的回忆,也是这样一种形式吧,但不可能每本都是这样的形式。

  新京报:列出娜塔莉团队成员的星座,我觉得很有趣,这么做是为什么?

  冯金诺斯:这是交代一下每个人物最开始的起点,我自己很喜欢星座研究。你看,我已经知道你的星座了,不然我会猜一下。

  昆德拉喜欢这本书

  新京报:听说昆德拉很喜欢《微妙》,还给你打了电话,你们之前就认识?

  冯金诺斯:我在法国很少讲这件事,因为我不太想让别人知道这种关系。昆德拉是我很喜欢的作家,他喜欢这本书,还给我打电话,还送我他画的画,我觉得很好啊。但我觉得这是我们之间私人的事情,很不愿意公开,但我确实在中国说过这个事情。以前在欧洲,经常有媒体希望报道里提到昆德拉,我都拒绝了,我觉得这是我们私人关系,也是对昆德拉的尊重。对我来说,这个经历确实很奇幻,毕竟他是我的偶像。

  新京报:那你读过昆德拉的最新小说吗?

  冯金诺斯:读了,他所有书我都读了。我很喜欢,很轻快,是令人愉快的作品,如果你喜欢昆德拉,你会觉得看这书和老朋友喝杯酒一样,很愉快。

  中国是个要求效率的国家

  新京报:你还喜欢把各种不同国家的不同人物性格带入小说里,比如马库斯身上的瑞典人性格。

  冯金诺斯:我确实喜欢对每个不同国家的人有不同想法,这本书精细之处就在于内心感受,其他都是轮廓的东西。书里说,所有瑞典人沮丧、绝望、悲观,马库斯也是特别悲观。当然我也是国家偏见的受害者,由这本书改编的电影,在香港叫《一吻巴黎》,我并不喜欢这个名字,我也成为了别人对法兰西民族成见的受害者。一想到法国就是——埃菲尔铁塔和浪漫。

  新京报:可这本书确实很浪漫啊,甚至结尾太甜蜜了,感觉真实的爱情不是这样的。

  冯金诺斯:是啊,我觉得所谓浪漫的定义就是,自由享受你想要享受的生活,就是浪漫了。

  新京报:你自己也会对其他国家有固定的思维模式吗?或者说是国家偏见?

  冯金诺斯:是,我对这个也很感兴趣,我每到新的国家,就会想象这里的人的形象。我觉得在中国就是效率,这是一个要求效率的国家,这让我觉得很有趣啊。

  在暴力横行的时代我们需要“微妙”

  新京报:马库斯在书里是那么普通的一个人,最后却抱得美人归,你觉得是什么原因呢?

  冯金诺斯:娜塔莉身上有着很特别的经历,她经历了一场悲剧,她很脆弱,可能更会被马库斯吸引。她和马库斯在一起很舒服,他有思想、幽默、有文化,这是非常微妙的。每个人都会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人。

  新京报:这是这本书畅销的原因之一吗?

  冯金诺斯:开始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卖这么好,这就是个很简单的故事,但同时也有沉重和深刻,还有幽默,所以能触动很多人。容易取悦男人——男人想象被一个很优秀的女人垂青,女人会觉得自己最终也能找到一个完全懂自己的男人。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卖这么好,但“微妙”这个词,在现在暴力横行的时代,是个值得珍惜的东西。

  新京报:暴力横行主要指的是?

  冯金诺斯:确实是这样啊,现在各种危机、灾难,我们身处的时代就是这样的,而且我们是在一个人人都很“个人主义”的时代。而“微妙”的概念,是倾听别人、关切别人。

  ■ 《微妙》速读

  女主人公娜塔莉和街上搭讪的弗朗索瓦一见钟情,两个人第一次在咖啡厅坐定,弗朗索瓦猜想着娜塔莉会点杯什么喝。“如果是低因咖啡,我就起身离开。一杯茶的话,也好不到哪里去……如果她选择杏汁,我就娶她。”娜塔莉抬起头,“就来杯杏汁吧。”冯金诺斯在写这个片段时,绝对没有想到,在书出版后,越来越多的女士在和他一起喝东西的时候,都点的是杏汁。

  娜塔莉和弗朗索瓦步入婚姻殿堂,可几年后,因为弗朗索瓦的意外车祸,幸福生活戛然而止。小说这时才渐入佳境,娜塔莉的上司夏尔对这个美丽的女人情有独钟,总以为最终她会属于自己。但娜塔莉偏偏不爱能干又多金的夏尔,她在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的情况下,亲吻了自己的下属——呆萌男马库斯。马库斯不仅是相貌平平,他身上的一切似乎都平淡无奇。但娜塔莉的这一吻,打乱了这个瑞典人的内心小世界,陷入其中无法自拔,而娜塔莉却只把这一吻当成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外……

  采写/新京报记者 姜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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