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社论
鲁甸震灾头七之日,正是传统历法中元之日。点一盏荷灯,为亡者照亮回家的路。无论是汶川,玉树,雅安,还是鲁甸,所有这些被一场灾难重新命名的地名,无不需要用一场面向未来的重建来获得补偿与进步。
从来酷暑不可避,今夕凉生岂天意。鲁甸震灾头七之日,正是传统历法中元之日。点一盏荷灯,为亡者照亮回家的路;以那片遭受疮痍的大地为道场,超度所有死难者的灵魂。
头七之日,悲伤蔓延。截至8月8日15时,云南鲁甸地震造成昭通市鲁甸县、巧家县、昭阳区、永善县和曲靖市会泽县108.84万人受灾,617人死亡,112人失踪,3143人受伤。为表达对“8·03”鲁甸6.5级地震遇难同胞的深切哀悼,云南省政府决定,8月10日10时起,全省在各条战线上工作的人员及在广场、商场、公园、车站、码头、机场等公共场所的人员就地驻足默哀3分钟,届时全省防空警报鸣响,汽车、火车、船舶鸣笛志哀3分钟。作为另一种形式的哀悼,许多网友开始在微博上点起了蜡烛,或吁请降旗志哀。
那些失却了疼痛与感知的亡灵,今夜何处安魂?但无论如何,死者已矣,所有的仪式永远都只能是生者的表达。死难者幸存的亲人用他们当地一向遵循的丧葬习俗,来表达他们痛失亲人、百身莫赎的悲恸,也更表达生者坚强的生命意识。而来自官方以及社会的公共仪式,则在此之上,更要表达的是一种生命至上的文明法则,以人为本的政治伦理。从这个角度而言,这样的一种公共仪式,也正是政府以及国家力量在震灾发生之后,迅速启动并投入的抗震救灾工作的有机部分,也正是必将延续至未来的行动信条。
如果说仪式是一种表达,那么行动才是真正的纪念。面对鲁甸,曾经有人疑惑,我们的向善之心是否因为灾难的频繁而有所减低,我们是否还拥有对于一些个体苦难的悲悯?尽管如此,我们仍不应忽视,所有行动者的努力,所有爱心的方向。士兵在突击,志愿者在向前,幸存者在自救的同时也在救人。如果说汶川大地震曾让我们见证一种公共精神的生长,那么国人以及国家力量对于鲁甸救灾的有序介入,同样让我们看到了一种在灾难面前守望相助的共同情感。鲁甸头七之日,这无疑是最好的告慰。
如果说死难者是以他们的死难来赐福生者,那么幸存者也将以最大的哀痛来领受祝福。617名死难者用他们的生命指给我们看,一场震级并不特别巨大的地震灾难之外,贫穷所带来的更加真实而逼仄的生存与现实。“鲁甸六成农民日生活费不足7元”,“震区多为无抗震设计的土坯房”……在媒体报道中,人口稠密、经济落后,俨然成为这个西南小城面对地震时如此脆弱的重要原因。假如逝者真的可以安息,生者真的可以坚强,那么如何不让每一个人的生命安全受困于贫穷,必将是一张不能回避的良心试卷。
无论是汶川,玉树,雅安,还是鲁甸,所有这些被一场灾难重新命名的地名,无不需要用一场面向未来的重建来获得补偿与进步。这种重建,不仅是大地之上的家园,更包括人心之上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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