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8月19日为“地球超载日”,本年度剩余日子地球呈“生态超支”状态
如果把地球看成一个银行,地球上的生态资源视为银行里的存款,那么,在今年的8月19日,地球的人们已经把地球本年度可供消耗的生态资源耗尽。本年剩下的日子,地球将处于“生态赤字”或“生态超支”状态。
这是由全球智库之一的全球足迹网络每年跟踪地球生态资源“供给”与“需求”后,计算得出的日子,被称为“地球超载日”。这一日子每年都在提前,意味着地球的“生态赤字”越来越高。
讲概念
“地球收支平衡”是借鉴会计学
银行和会计业中,最常见的是“对账单”。单位时间内,有“收入”,也有“支出”。
对于地球可再生自然资源和人类消耗能力来说,同样也有这两个概念:地球每年可再生自然资源组成“收入”,人类对地球自然资源的消耗是“支出”。
全球智库、非营利组织——全球足迹网络2006年启动了“全球超载日”活动。该组织主席马蒂斯·瓦格纳吉说,给自然资源供给和需求之间计算对账单,参考了很多其他领域如管理学、金融学甚至GDP计算等方面的智慧,但最核心的借鉴还是来自 会计学,“它可以立足于归档数据,而非猜测,研究很清晰”。
瓦格纳吉介绍,“地球超载”的计算数据来自于联合国粮农组织、联合国商品贸易数据库等联合国系统数据统计分支,以及国际能源机构、政府间气候变化组织的数据。整整6000个数据包,含有化石燃料排放、木材产量,以及电子产品进出口量、牲畜产量等统计数据。
论方法
人类所需资源核算成所需生态用地
生态承载力指的是地球每年可提供给人类消耗的可再生资源量,生态足迹指的是人类当年所消耗的资源。可以简单地理解为前者是“供给”,后者是“需求”;或者前者是“收入”,后者是“支出”。
那么,如何计算生态承载力和生态足迹呢?
能够提供生态资源的土地类型包括耕地、牧场、林地、渔场、建筑用地五种类型,碳足迹也被纳入其中,但沙漠、冰川、公海等不具备或很少具备生产能力的土地类型并未包括在内。这些土地都采用了名为“全球公顷”的概念,1全球公顷代表了全球平均生产力水平下的1公 顷
生物生产性土地。
“每个类型的土地的‘产量因子’是不一样的,”陈波平说,“比如原来是森林的,现在变成建设用地了,那承载能力就会下降,因为林地提供的生态承载功能要远远高于建设用地。”
生态足迹同样计算人们在目前的消费方式下,所需要多少具有生物生产性的“全球公顷”土地。“生态足迹是人均生态足迹乘以人口的总量,”陈波平介绍,一个人对自然资源的需求主要取决于需求量和生产效益两个方面,“比如你今年买一件衣服还是十件,这是需求量。一件衣服需要耗费多少棉花,这是单位产品的效益。”
看个案
中国的“超载日”已提前到6月中旬
如果将“超载日”的计算换个说法,陈波平表示,目前,人类每年消耗着1.5个地球的生态资源,如果不改变现在的资源消耗方式,预计至2050年,人类将需要3个地球才能满足需求。
该组织的合作方、世界自然基金会方面表示,中国的生态超载也面临越来越严峻的局面,需要2.2个中国才能满足中国如今庞大的资源需求。
具体说到中国,他指出,情况也很不乐观。中国的人均生态足迹低于世界平均水平,但因为人口众多,中国的生态足迹总量是全球各国中最大的,达到了30亿全球公顷。
如果看单个国家的“超载日”,中国的日期更是提前到了6月中旬,早于全球平均的超载日。对于中国来说,自身的生物承载力低于全球平均的生物承载力,说明自身的资源拥有量是较低的,很多资源也需要进口。
一方面,中国对自然资源的使用效率在迅速上升。据世界自然基金会做的研究,过去几十年来,中国自然资源的产出效率在提高,“效率足够高的话,即使你一年买十件衣服,消耗的棉花可能也跟原来差不多。”陈波平说。
但另一方面,效率提高的速度比不上消费量的上升,陈波平说,从上世纪80年代中期开始,中国人对自然资源的消费量的增长速度超过了生产效率提高的速度,意味着人们消费规模的扩大远远超过了生态系统供给给人们能力的速度。
陈波平指出一旦把污染情况也纳入计算,中国的生态承载力会比目前计算结果还要低。
析现状
近40年地球从未“收支平衡”
从地球超载日的计算公式可以看出,人类的生态足迹越高,会导致地球超载日越提前,即意味着地球“超支”的情况越严重。
研究者发现,近40年来,地球自然资源就没有“收支平衡”过,且“超载日”逐年提前。上世纪70年代初,地球超载日在11月份末,2000年提前到了10月初,今年更是提前到了8月中旬。
这种“超载”是否有个度呢?如果超载到一定程度,是否意味着地球生态系统的崩溃?
对此,瓦格纳吉表示,研究提供了“收支”对比,并非真正意义上的“资产负载表”,因此,并不知道人类欠的这些“债”到底该如何还清,也不知道到底哪一天,生态系统会以“崩溃”等后果来“要债”。
但他说,如果花钱持续地超过收入,债务只会越积越高。一些“生态债务”,如大气中的二氧化碳,可以慢慢累积很长一段时间;另一些“生态债务”,则累积得更快一些,如过度捕捞会很快导致渔业资源萎缩;还有一些“生态债务”的影响则介于前述两者之间,如过度使用地下水,或土壤侵蚀会导致某个时段农业产值下降。
“各种生态资源可能不一定有一个‘债务上限’,但它更多是逐渐退化的过程,而其中一些退化将是不可逆转的。”瓦格纳吉说。
本版采写/新京报记者 金煜
更多详细新闻请浏览新京报网 www.bjnews.com.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