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青春》16年重回音乐界,校园民谣代表感叹新一辈歌手多被拔苗助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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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的花开花谢,让我疲惫却不后悔”,上世纪九十年代,沈庆的一首《青春》成为一代人成长中不可磨灭的音符。1993年大学毕业后,沈庆加入“大地”唱片,担任企划,后来大名鼎鼎的《校园民谣1》里,多数的文案都是出自他笔下。1997年,他正式以歌手身份发行了首张专辑《那么多年以来》,而之后他却从音乐界消失了,转行去做了广告,时至今日事业有成的沈庆重新在音乐圈活跃起来,不仅加入了“民谣在路上”巡演,去年还发行了时隔16年的新专辑。
尽管二十年前那些“唱一首歌爱一个人过一生”的梦想大部分人没有做到,但在40岁的沈庆看来,“在当时那个年代,我们把它唱到我们的歌里面,意气风发地滋生着,理直气壮地呈现着,如此骄傲,如此阳光。”
A退出音乐圈
选择离开因为改变不了
新京报:这次创作新歌《最后的电台情歌》的初衷是什么?
沈庆:这首歌就是把我还原成歌迷讲和音乐有关的故事。1985年以前出生的人,青春期或多或少都和电台放的歌有关系,2000年以前听歌主要来源是电台,很多学生都有在宿舍守着电台听歌的经历。这首歌感慨的是一个时代的结束。
新京报:去年你出了一张新专辑,也是你1997年后再发专辑,怎么隔了这么久?
沈庆:在1997年的专辑《那么多年以来》后,我就离开了音乐行业。校园民谣时代我对音乐只是爱好,那时我和郁冬背着一包的卡带找了很多公司,也被拒绝了很多次,最后歌出了。这就是青春期,不管不顾。1997年我开始写新歌,发现了一个问题,喜欢一个东西投入全部是一种任性,我27岁时青春期已经结束了,是不是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而且那时除了经纪人,音乐行业所有的职业我都做过,很多东西我不喜欢,但改变不了。比如山寨,正经推一个唱片要花100万,但山寨不用,只要把唱片印得和你很像就可以不劳而获,占了市场大部分份额。我改变不了这些,所以去做了广告。
新京报:什么原因又回来了?
沈庆:2009年,“民谣在路上”开始我又回到了现场。我发现当年我离开(音乐行业)时喜欢和讨厌的都没有了,好的制作机制没有了,现在是经纪人说了算,市场决定一切;讨厌的山寨也没有了,因为没有什么好山寨的。在废墟上重建比重新寻找更容易。现在我已经40岁,以后可以慢慢做,不着急,于是我一边参加演出一边写歌,去年就做了一张新专辑。我没有任何企图心,我和朋友平时KTV唱歌会觉得没歌唱,就是唱李宗盛、罗大佑的,现在的歌好听但和我没有情感关联。我可以用歌声来表达现在40岁的情感。于是我用了半年时间来做这张唱片,重新了解音乐界。
B选秀新人潮
娱乐节目泪点笑点才是关键
新京报:现在重新回到音乐行业似乎不是一个好的时代,有一种观点认为,互联网普及之后已经毁了音乐?
沈庆:不是互联网毁了这个行业,是行业本身的问题,过去唱片是有实体载体,黑胶、卡带,唱片公司卖给消费者,后来变成数码产品,销售的环节失去了,产品变了,变成“01”“02”这些编号看不见的东西。如果还按照以前的方式肯定会失败。现在90后都没有经历过花钱买唱片的时代。音乐应该形成第三方买单的方式,就像体育赛事都有赞助商,流行音乐传播成本很低,把第三方的价值赋予到里面就会有价值。比如我的新歌《最后的电台情歌》花了40多万拍MV,里面出现几个商家的场景你会反感吗?
新京报:所以你觉得流行音乐市场不景气,不是因为创作能力下降?
沈庆:创造力没有下降,是好的音乐人没有得到合理的预算去做他们想做的音乐。你看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感觉原创力强大,但郑钧、许巍都是逐步培养的,没有说一张唱片一首歌就要红。
新京报:近些年新出来的歌手一般都是从选秀节目出来的,你怎么看?
沈庆:选秀节目本质是娱乐节目,和音乐创作力没有关系。节目看收视率,满足泪点笑点是关键。而且这些选手会被拔苗助长,不够成长的时候却被扶到一线,一般情况下出场费15万的歌手要两年的培育,“好声音”第一季出来的选手最低的都要15万。积累不够,所以持续发展性就不够。
新京报:但是李宇春这么多年来也是一路成长过来的?
沈庆:李宇春那一代的歌迷还是买唱片的歌迷。我比较喜欢的选秀节目出来的选手有去年“好歌曲”中的莫西子诗,在他身上能看到音乐的另一种可能性,他是有基础的,还有乌拉多恩,也是很全面的创作歌手。但他俩都超过30岁了。
【校园民谣的那些花儿】
老狼 他唱得比以前更好了,尤其现场唱功进步特别大。他虽然不是写歌的,但他给了国内的独立音乐人很大支持,比如万晓利、马条,老狼都是特别主动在提携他们,让人尊重。
高晓松 他是个大才子,有任性的一面,情商、智商都很高。他现在脱口秀能做这么好,我一点不吃惊,他一直在读书,从书中得到精神上的支持。
采写/新京报首席记者 刘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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