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的夏天》中饰演教授虐恋学生,至今未看女友桂纶镁《圣诞玫瑰》受侵犯戏份;透露《聂隐娘》与“最像者”合作
| ||
在采访之前和身边人做了一个小调查,大多数都认为戴立忍至少从长相上简直就是一个“成熟大叔版”的张震,甚至你要搜索资料,在戴立忍贴吧中都会有诸如“《王的盛宴》中的韩信是戴立忍演的吗?”这样的问题,对此他笑言确实知道此事,甚至自己看杂志照片都会把两个人搞混淆,尽管他表示希望以后能和张震在戏里演一对兄弟,但在侯孝贤已经杀青的新片《聂隐娘》中,他却与张震演起了父子,这应该算是“最萌年龄差”了吧。
【关于新片《不能说的夏天》】
从未见过父亲的白白(郭采洁饰),23岁时从台北独自来到东部音乐学院求学,去追求渴望已久的独立与自由。她满怀欣喜地加入学校的乐团,并遇见在台东长大的19岁学弟木宏(黄远饰),木宏天生拥有的自由与单纯的灵魂,对白白更是一往情深。学校音乐学院的李教授(戴立忍饰),之前把毕生热情放在音乐上,在遇到白白之后,却唤起他对青春向往的欲念。利用手中的权力形成的封闭供生关系,让白白陷入错恋之间。一起校园师生恋迅速地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与网络上各自意见的激战……
能否接受师生恋?
了解自己,所以不触碰这个职业
新京报:你其实对社会新闻一直都很关注,这部电影也是根据真实的故事改编,你有没有接触过故事的原型人物?
戴立忍:其实我没有参与他们前期的工作,女演员们共同参与了三四个月的体验,他们一起工作了很久,那部分我是没有参与。
新京报:你是怎么看待片中这种师生恋的?
戴立忍:本来师生之间就是一种不对等的权力关系,特别是有一方(指类似影片中的女学生)的人格、价值观还在建立过程中,所以很容易有一些心理上的妄想,情感上的寄托,人格还不能那么独立的时候,就可能会有这样的情况。而比较拥有权力的那一方,如果他自己也没有想清楚的话,那就危险了,最糟糕的情况就是变成性侵。我只能说拥有越多权力的人,你必须要有更多的责任,不能够利用这个权力把它放在感情世界,或者是正常的男女关系当中。
新京报:也就是说道德是约束自己的,像要求别人的一样?
戴立忍:对,尤其是师者,传道授业解惑,当你在用权力或者是用道德的方式去满足自己私欲的时候,我觉得那是最糟糕的,尤其是在我们这么注重道德伦理的地方,大家都依赖这个东西在社会上形成一种人跟人之间的相互关系,如果去利用这个关系的话,我觉得真的是要多想一下,因为这种事情是很不对的。
新京报:现实中你能接受师生恋这种关系吗?
戴立忍:我可能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所以我一直没有去把老师当成职业,因为我知道我自己是什么人,我可能要面对自己的那部分去解决,所以我宁愿退后一步,我不去接触这个职业。
新京报:之前桂纶镁在《圣诞玫瑰》中演了一个被侵犯的角色,感觉你们两个人是在不同的时空中演了一次对手戏。
戴立忍:说实话,《圣诞玫瑰》我没看,我知道她好像是演一个身体不方便的人,也遭遇到了权势不对等关系的侵害,但我没有看她这个片子。
为何总演负面角色?
我是被选择,但一样能演出深度
新京报:《不能说的夏天》角色又强势又逃避的性格,你能认同吗?
戴立忍:我觉得能够认同。这个角色我换一个方式讲,就是一个人他生命有了缺憾,这个是他自己本身必须要解决的,但是他却把这个解决的方法,或者说把这个包袱丢到别人身上去了,用别人的困惑来解决自己的问题,这个我是特别能够认同的。他是我们每一个人在生命过程当中都有可能出现的,但是不一定是以这样的事件方式出现,但是这个线条是一定存在。其实应该是你自己为你的生命负责,为你改变自己现在的状态作出更多的努力,可是你却没有那么做,而是把这个问题丢掉别人身上,希望能够借用别人来解决自己的问题。从这个角度来看角色的话,其实是我们大多数人在生命当中某一个选择的时候都会遇到这样的问题。
新京报:演起来哪场戏比较过瘾?
戴立忍:其实都挺过瘾的,就我现在的表演方式来讲,每场戏对我的强度都差不多,不会有太特殊的,每一场对我来讲都很重要,是一个角色的铺排。
新京报:你演的很多角色都算是比较有些抑郁或者人性很复杂,包括这次的教授,是每次片方有这样的角色会想到你,还是你自己觉得这样的角色比较有挑战性?
戴立忍:我是被选择。我总结过这件事情,我想这件事情从当时的电视剧《白色巨塔》开始,原因就是因为我在面对所有的负面角色,或者是这个电影当中比较坏的角色,我通常的做法会把它更还原到接近我们一般真实生活的状态或者情感上可以理解的状态,而不只是很扁平地表现他单纯的面向、邪恶的面向,或者是阴郁的面向。我个人认为这样的做法,它的好处是让观众或者是让这部电影讨论的空间能够更理解所谓恶的形成是什么,恶如何形成,或者是说错误的选择是如何形成的。我个人认为我们不要把所谓的坏人或者是恶,或者是负面角色那么扁平、单纯符号化,能够让剧情有更多的反思跟讨论的空间,我觉得这样的角色会比较有价值。
我也始终相信人性本善,世界上没有单纯的恶或者天生的坏,他做了不对的反社会的行为,一定有他背后形成的原因跟动机。我认为更有价值的是去理解背后的那个行为形成的过程,而不是一味地指责或者是惩罚、谩骂。
如何看台湾电影现状?
很多导演有骨气,不向市场妥协
新京报:提到台湾电影,大家第一印象跳出来都是文艺片。你对台湾电影也有一些自己的见解,台湾现在文艺片的现状怎么样?
戴立忍:其实台湾主流电影是文艺片,为什么呢?因为制作规模的限制,它会影响到你只能选择某一些类型,这个是很实际,很单纯的数字跟成品之间的关系。
为什么会有制作规模的限制?当然它就是来自于市场,包括电影票房,包括销售受局限,所以大家会觉得台湾大部分电影有一种文艺片的气息,就是因为制作资金的影响。
这几年我们也看到很多逆向思考的东西,越是市场规模不大,我越是用一个很高的制作费去制作,这样的话我可以把市场打开,像《痞子英雄》,魏德圣的一系列影片都是基于这样的反向思考。当然最主流的还是制作费600万到800万人民币。这个情况对很多台湾电影工作者而言已经算是很好的了。在六年之前,《海角七号》作为一个分水岭,当时的制作费大概是600万人民币左右,在它之前600万的投资已经是当时最顶级的制作。
新京报:看到过一些数字,现在台湾的一些文艺片导演,他们的收入和大陆相距甚远。
戴立忍:是的,相差非常远。当然李安是一个特殊的例子,因为他长期住在美国。会有很多人必须兼拍MV、兼拍广告,或者适应物质条件比较简单的生活,然后还坚持着希望能够拍电影。这样的创作者的集体状况,它也会反映在台湾电影的整体样貌或者气质上,你可以看得出来是一些还蛮有骨气的、不妥协的,或者是说他比较不愿意讨好观众的,他还是坚持着自己的创作观。
自己当导演体会怎样?
非常非常累,一路都是撑过来的
新京报:就像你当年导演的《不能没有你》一样。
戴立忍:对。我当时大概用了只有八九十万人民币拍成《不能没有你》,非常少的经费。像目前在中国大陆同样每年有五六百部电影,其实有小部分的制作费也是比较局限,甚至是在这五六百部之外的那些电影,还是有很多人有创作的欲望,有电影梦,然后他用极少的经费在拍摄。电影这个创作行为本来就是一个需要资源大的活动,虽然是影像数位化之后,门槛降低了,可是它还是会有一个门槛在那儿,那个门槛同时也会决定了你拍摄的内容、类型、走向。当然我们希望市场能够越大越好,这样观众能看到的或者是电影工作者能够选择的范围会更多元化。
新京报:现在像八九十万这样投资的电影还有吗?
戴立忍:在台湾如果要上影院正规制作的话,八九十万不可能,纪录片存在,但是在剧情片上不存在,几乎不可能。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撑过来的,八九十万是我手上有的资金,我自己的工钱完全没有计算过去,我等于是拿了两年的时间来换。我自己身为编剧、导演、制片、剪接,我已经涵盖掉了很多可能很花钱的职务,所以八九十万在当时勉强算是完成了。现在我要拿八九十万拍,太累了,非常非常累。
新京报:现在有没有具体再做导演的计划?
戴立忍:有。每次我在做一个题材的时候,我是自己写剧本,一开始要做很多的功课,像最近我正在很热切地做一个剧本,正在进行田野调查。
新京报:也是社会题材吗?
戴立忍:可以说是社会题材,有商业成分,也有跟社会对话的空间。但是我不敢跟你保证什么时候见面,或者做到一定程度以后我觉得它不适合拍摄,也有可能。就像我讲的,我现在不为什么而拍,我就为了故事本身去拍,我一定要到了一种饱满的状态我才会去选择拍摄它。
新京报:做导演是为了自己纯粹一点而拍,那接戏是为了收入,或者是为了家庭?
戴立忍:收入是一部分。另外一部分,当演员这个位置也是我吸收养分的方式,因为我跟很多不同的剧组、导演、优秀的电影工作人员合作,长久以来一直是我吸收养分的方式,我在更新我的对于电影拍摄技术的观念,对于电影这件事情的看法想法。
新京报:也算是给自己充电。
戴立忍:没错,我觉得这是一个很棒的方式。
撞脸
《聂隐娘》和张震演父子
新京报:在内地很多观众或者是网友会把你和张震搞混,你知道这个事情吗,你会不会介意?
戴立忍:我自己知道这个事情,怎么会介意,因为我也搞混过。我曾经看到杂志上面的照片,我还呆了几秒,我想我什么时候拍过这张照片,我在努力回想的时候我旁边朋友提醒我,哎,你看底下的字,那是张震。我说噢,那是张震,这么像。是一张黑白照片。我跟张震私底下也算熟,我们会透过通讯软件分享一些事情,我们都彼此知道这件事情,我们也都希望能够有一天在同一部戏里面演兄弟这类的角色。
新京报:《聂隐娘》杀青了,你在其中演一个什么角色?
戴立忍:跟他演的是父子,具体还不方便透露。
放轻松
你们认为我是大叔控?其实我算是“弟弟控”!
新京报:现在比较流行大叔控,你觉得你是“大叔控”会喜欢的类型吗?
戴立忍:我给人的印象比较严肃,会直接表露的情感极少。反而是从年轻的时候到现在都有很多比我年长的女性,她们因为社会经验也足够嘛,比较勇于表达。至少表露出来的是比我年纪大的一些女性,她们会比较直接地表现。
采写/新京报记者 安莹
更多详细新闻请浏览新京报网 www.bjnews.com.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