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栖湖 “京北小西湖”向“国际会都”华丽蝶变

　　雁栖湖

　　地处燕山脚下，北临长城，南偎平原，水面宽阔，湖水清澈，风光迤逦，素有“京北小西湖”之称。随着APEC会议的召开，雁栖湖成为全世界关注的焦点，“雁栖湖”的所指也在扩大，这片包含国际会议中心、国际会展中心、配套五星级酒店以及商业服务设施的区域，经过系统建设，从怀柔的“京郊游目的地”开始走向“国际会都”。雁栖湖未来将主打“国际会都”品牌，承接不同规模、不同层次的会议，充分利用APEC会议留下来的资源。

　　山色朦胧里的湖上明珠

　　11月15日，雁栖湖路上都是自驾车。这是通往雁栖湖大坝的路，从大坝上可以眺望湖心岛、近观日出东方酒店反射出的水天山色。孟广梁是离雁栖湖大坝最近的北台上村的村民，这两天他一直跟着游客在大坝上溜达：“北京人真是消息灵通，雁栖湖昨天（14日）重新开放，就有很多人来拍照留影。”15日虽然是周六，但因为APEC调休，这一天也是上班日，孟广梁估计：“不然来的人会更多。”

　　来来往往的游客不时向孟广梁打听，怎么去红螺寺，从哪里爬箭扣长城，哪儿的虹鳟鱼烤得比较地道。孟广梁开玩笑说：“我应该在大坝上摆个小摊，上面写着‘指路五块’，脖子上再挂个导游牌子。”大坝上拍照的人群也加入热议：“说白了，奥巴马也是一导游，他不也是带着一个大团队来中国旅游谈事吗……”

　　对着雁栖湖指指点点，不少人都能给出领导人在哪儿开会、哪天晚上领导人有没有在这里住等等的答案。看来APEC会议留下的遗产中远不止有形之物。不少摄影爱好者翻过大坝俯拍一湖碧水，湖心岛中央杂树芦苇蔓延在一起，连接处似有若无，有水鸟不时掠过水面。

　　远处山脉相连，雁栖塔影影绰绰，看起来有一种含蓄的美妙。这美妙来自山与水的呼应。雁栖湖三面环山，形成天然屏障：北面是军都山，重峦叠嶂，巍峨的长城蜿蜒其中，天色好的时候，十余座敌楼清晰可见；西面是红螺山主峰，“山势盘旋如螺形，山头耸出螺髻青”，千年古刹红螺寺的晨钟暮鼓与雁栖湖的自然美景遥相呼应；东有金灯山和元宝山。

　　日出东方酒店的倒影也在湖中，俨然成了怀柔新地标。据说如果遇上好天气的傍晚，又到农历中下旬，可以想象明月初升、“日”月同辉的光芒四射。有人则亲切地称呼它为“大贝壳”，特殊的形体设计，使得建筑顶部能反射天空的颜色，中部可以看见燕山山形，底部则摇曳一湖碧水。到了夜晚，整座酒店又被无数的LED节能灯照亮成山色朦胧里的明珠。

　　每年春秋成群的大雁栖息于此

　　和游客称呼眼前的这一湖碧波为“雁栖湖”不同，孟广梁叫它“雁溪河”，也叫“北台上水库”。雁栖河原称雁溪河，属潮白河水系，是一条常年不息的支流。清代乾隆年间编纂的《钦定日下旧闻考》载：“……雁溪河源出塞外，经神堂峪，由县东王化庄入白河。”怀柔境内自古河流纵横，清泉流淌，“奔淙远自千山落”，其中最具水资源优势和文化内涵的当数雁溪河、白河和怀河，而所有河流中以“溪”命名的只有这一条。

　　据说雁栖河最初称小清河，因河水清澈而得名。早年间河畔水草丰沛，每年秋冬时节大雁南飞，春分时节大雁北回，多在小清河畔栖息，所以该河又被称“雁溪河”，后谐音为“雁栖河”。在孟广梁的印象里，1959年人民公社初期，为扩大农田灌溉面积，蓄水防洪，在雁栖河出峡口处修建了一座水库，因邻近范各庄乡北台上村，得名“北台上水库”，1985年被北京市政府列为“七五”期间重点开发的旅游景区。

　　北京时间2014年11月11日上午，国家主席习近平主持2014年亚太经合组织(APEC)领导人非正式会议第一阶段会议并致开幕词说：“很高兴同大家聚会在北京的雁栖湖畔……每年的春秋两季，都有成群的大雁飞到这里，雁栖湖由此得名。”

　　作为一个旅游景区，雁栖湖早已小有名气。游客李先生多次来过雁栖湖：“以前我觉得雁栖湖就是和红螺寺联系在一起的一个景区。”之前，因为处于一条旅游线路上，雁栖湖和红螺寺算是一个旅游产品套装，但是APEC会议之后，雁栖湖已经变成了一个特别的旅游目的地。

　　雁栖湖景区最近有个通告：“为满足广大群众参观APEC会址的愿望，雁栖湖景区于11月14日恢复营业。营业期间，景区门票价格维持成人34元/人、学生17元/人不变。另外，APEC会议结束后，雁栖湖景区游船可以绕雁栖岛运营，近距离观看雁栖岛上的国际会议中心、雁栖塔以及岛上各式建筑。”

　　“往年这个时候都没有什么游客了，我们把游船拉上岸，准备开始歇业了。今年因为APEC会议，又形成了一个反季节旅游小高潮。”雁栖湖景区公关营销部负责人杨向东觉得，今年的营业时间很可能会持续到12月。也因为APEC会议，雁栖湖景区今年3月份开始了历时半年的升级改造，水岸边有了咖啡馆、山顶的观景台、湖边的木栈道、新修的游船码头、添置的环保仿古游船……

　　园林设计鸿雁展翼、汉唐飞扬

　　11月15日傍晚，开游船的吴师傅算了算，这一天两条大游船来回开了十二趟。这是雁栖湖景区游船新增的一个特色项目：绕雁栖岛游船，近距离观看雁栖岛上的国际会议中心、雁栖塔以及岛上各式建筑。在古建以明清风格为主的北京，雁栖湖国际会议中心屋角飞扬，似鸿雁展翼，再现了汉唐风韵。专家介绍，会议中心是按照九宫格和故宫五凤楼设计布局，像把太师椅，屋檐则是其中最华彩飞扬的地方。

　　游船可以近距离看雁栖湖湖心岛，这是目前还没有对游客开放的区域。为了APEC会议，湖心岛所在区域搬迁了三个村落——柏崖厂、泉水头、下辛庄。接待各经济体领导人及贵宾的雁栖湖精品酒店和12栋精品别墅就位于雁栖湖核心岛上。杨向东说，建筑群内没有任何两处建筑是相似的，12栋精品别墅也是将现代与传统充分融入，有西北的窑洞式、皇家园林式和老北京四合院等设计风格。

　　今年3月，雁栖湖水刚解冻，山里气温不到10摄氏度，眼看着几百名工人已上山植树了。种树的地方有些是山地，虽然山不高，但山坡很陡，机械根本上不去，即使空手上下山也不容易，只好遇土挖土、遇石凿窝，硬是在40万平方米的地方种下了十几万棵树。

　　最近不少媒体找杨向东做连线采访，他俨然变成了“APEC通”。他也掌握了很多环保知识：雁栖湖水在整体提升至三类水体标准的前提下，湖心监测点可达到二类水体标准，即基本达到饮用水水源指标；APEC会议前夕，北京雁栖湖国际会展中心的承建方，还通过北京环境交易所购买碳减排量，抵消了会议场馆建设过程中所产生的3909吨碳排放，通过碳中和的方式，使之成为中国首个国际首脑峰会“零碳”场馆。

　　现在看到的雁栖环湖景观遵循“尊重自然、顺应自然、高于自然”三个原则。北京市园林古建设计院一名设计师说，在雁栖湖生态示范区21平方公里内，青山叠翠，波光粼粼，是一幅天然山水画卷，在这种环境下，所有园林设计都要与大自然融合，一石、一树、一景都要精心打造。

　　船行湖中，水天山色，深秋初冬时节的雁栖湖竟然有种烟雨蒙蒙错入江南的恍惚。杨向东也琢磨着游船上播放的解说词要变了。

　　■ 湖畔村庄

　　“燕城”文化招牌被着重提出

　　雁栖湖是个人工湖，但“雁栖”是个古老的名字，雁栖镇历史悠久。近年，在怀柔平原和山区发现了大量青铜器具、青铜兵器、陶器等遗存。相传，怀柔南部地区在春秋战国属于燕国。燕城的具体位置，尚无定论，但明清典籍记载，燕城在“县东北二十里”，指的是怀柔县城中心到燕城旧址的大约距离。有人据此推断，燕城应在今雁栖镇范各庄村附近。

　　范各庄村村口已经立起“燕城”的牌子，也是雁栖湖国际会都周边重点建设村庄，距离2014年APEC峰会主会场直线距离仅1公里。村口是萧太后骑马的雕塑，憨厚中带着俏皮。范各庄村的改造从去年启动，主要建设一条嵌有水系的商业步行街，这也是怀柔区第一条建在村落中的步行街。范各庄村的名字被隐去，“燕城”的文化招牌被着重提出。

　　也因为APEC会议，沿线及核心区周边农村全面实施“减煤换煤”，让优质清洁能源代替劣质燃煤。范各庄村村广播一遍遍播放着关于安装电取暖设备的通告。就像所有被改造的“龙须沟”故事一样，范各庄村中心曾经脏乱差的小路变身为“燕城水韵长街”，数百米“二十四孝”文化墙，两侧是古宅、廊桥、老戏台、关公庙……进入冬天，两侧的水渠已经干涸，底部的石头泛出绿意，那是水漫之后的痕迹。放学的孩子们聚在街边的棋盘上下棋，游客倚着马帮的雕塑合影，路上的旗帜上还写着“迎接APEC、当好东道主”。

　　■ 会都经济

　　借力APEC发展国际会都

　　APEC会议之后，如何利用相关资源变成了一个话题。有人说，雁栖湖之于北京，好比博鳌之于海南。当年的海南小镇博鳌从2001年承担亚洲论坛开始，就将自身的发展与一大批国际会议联系在一起。经历十几年发展，借力博鳌亚洲论坛的影响，博鳌凭借其得天独厚的环境升级成“大博鳌旅游区”。

　　合理开发利用会议会展资源是雁栖湖后期规划的第一步，要在未来打造雁栖湖大旅游区，配套商业是必不可少的一环。顶秀美泉小镇，距雁栖湖仅1公里，去年就被纳入“国际会都高端商务配套服务区”的行列，用于服务APEC会议，成为雁栖湖周边的重要商业配套项目。此外，作为怀柔连接国际会都的主要干道，雁栖风情大道是怀柔为迎接APEC会议重点打造的一条商业配套服务街区，该大道连接了下庄特色精品商街、顶秀美泉欧洲风情街、燕城水运长街、栖彩小镇、巴西风情园和河防口古村落，全长11.8公里。

　　燕城水运长街也是会都建设中的一环。这条步行街，从村南头到村北头，大约1500米长，村北头到APEC会址，直线距离大概1000米，当时希望嘉宾们徒步就能到步行街来逛。APEC会议之后，怀柔旅游也进入淡季，步行街上商户们说，赶紧多来点游客吧，多在雁栖湖举办点会议。

　　北京需要的不是一个为APCE临时搭建的一次性会场，而是需要一个借APEC影响力发展出来的国际会都，但这又不只是多举办点会议就能促成的系统工程。

　　本版采写/新京报记者 曹燕 本版摄影/新京报记者 李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