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常态下需要不断改革“制造红利”

　　11月26日，新京报“中国青年经济学人论坛”在北京召开，国务院参事、著名经济学家夏斌，华夏新供给经济研究院院长贾康和两位青年经济学家赵萍、张明一起参加了第二个分论坛，论坛主题为“寻找新的经济增长点”。

　　夏斌认为，需要通过改革制造红利，包括养老、医疗、教育等，能够保持越快增长越好，在健康的前提下，都是增长点。贾康在论坛上表示，寻找新的增长点需要制度创新、管理创新和技术创新。

　　商务部研究院消费经济研究部副主任赵萍认为，未来新的增长点可能最重要体现在结构调整和创新驱动两个方面。

　　“通过改革制造红利”

　　对于新的经济增长点，夏斌在论坛上表示，新的经济增长点总理也在说，整个社会都在关注。夏斌认为，要通过不断改革制造红利，医疗、养老产业，未来都有很大的增长空间。

　　夏斌表示，我认为在健康的前提下，能够保持越快增长的，都是增长点。

　　青年经济学家张明从劳动力、资本等多个方面，分析以前推动中国经济发展的增长点发生的变化。

　　张明指出，从劳动力来讲，过去三十年我国劳动人口占比上行，带来较高的储蓄、投资和消费，廉价的劳动力从农村涌向城市，为制造业提供了非常好的机会。

　　“现在劳动力的数量和质量都出了问题。”张明说，人口红利逐渐消失，老龄化上升，也进一步拉低了储蓄，拉高了企业的融资成本。“我认为中长期的实际利率一定会上行，企业的投资成本中长期来看一定会上行。”

　　“要缓解劳动力数量问题，计划生育应该逐步取消。”张明强调。同时，他还认为，需要进行户籍改革，让农民工真正地在城市安定下来，完善社会保障，使这一群体真正地敢花钱。

　　通过创新推动经济增长

　　贾康在论坛上表示，可以通过创新推动经济的增长。

　　“我理解的创新是制度创新、管理创新和技术创新，把它们结合在一起。”贾康说。

　　贾康称，制度创新是回应经济转轨制度变革的需求；管理创新要靠制度创新给出空间。管理创新涉及不同的行业、不同的产业和企业，更加复杂。

　　贾康称，技术创新和产品创新需要观察到有什么样的需求，能不能有效地供给，关系到成功与否。

　　对于未来经济增长点，贾康看好养老产业。

　　贾康表示，具体的老龄化在中国来说伴随着城镇化、市场化和信息化结合在一起。整个社会支付养老和养老相关的医疗等等其他服务支出压力是一个明显上升的曲线，勾画出2030年达到年度峰值，一直覆盖到中国梦所勾画出的2050年民族复兴的节点之后。这个过程覆盖了好几十年。这个过程中间你看清楚社会需求：要有养老服务，人口老龄化给养老产业带来了契机。

　　对于创新促进经济增长，致力于消费领域研究的青年经济学家赵萍表示，创新驱动可能成为未来新的经济增长点。

　　赵萍表示，创新驱动在消费领域可能影响最为深远的就是电子商务和信息化。以信息为内容的消费，未来的增长前景会非常好。

　　同时，赵萍还提出，优化当前经济结构可能是未来的一个经济增长点。

　　赵萍指出，结构优化不仅仅是投资、出口、消费三驾马车的优化，还包括商品以服务为主的无形商品内部结构的优化。

　　“商品消费结构也存在着对某些行业过度依赖的问题，所以我认为未来经济的增长点就是要使我们结构不断优化，使消费地位有所提升，使服务消费的占比有所提升，还有就是我们对某些商品、某些领域的过度依赖的情况应该有所改变。”赵萍表示。

　　■ 花絮

　　“生产一吨钢只能换

　　一瓶劣质矿泉水”

　　在提到“三驾马车”中投资目前的状况时，夏斌举起面前的矿泉水说道：“投资这一块儿，制造业全面产能过剩，生产一吨这么重的钢，只能换一瓶不值钱的劣质矿泉水，好矿泉水都换不到。”

　　夏斌语落，观众纷纷鼓掌。

　　跟芭比娃娃学创新

　　在讲创新话题时，贾康以芭比娃娃举例：我有体会，我女儿先后买了几个芭比娃娃，她非常喜欢，遇到新款的时候她还是要买。后来推出了芭比娃娃的男朋友，叫保罗，马上过春节了，女儿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就不肯走了，我只好把保罗请回了家。这些细节是我们要动脑筋的地方。

　　【观点】

　　赵萍：对服务消费的支持少了

　　商务部研究院消费经济研究部副主任赵萍表示，中国经济的增长点可能要关注三驾马车，她在最近的研究中发现对于经济增长真正有实质性贡献的应该是进出口和消费，而不是投资。未来新的增长点可能最重要体现在两个方面，第一是结构调整，第二就是创新驱动。

　　赵萍表示，结构优化首先体现在三驾马车的结构优化上。我们做过一些研究，就是在经济快速增长的时候，会发现投资的增速可能会快于经济的增速，但是在经济下行的时候，投资的增速要低于GDP的增速。而消费刚好反过来，在上行的时候消费的拉动作用并不是特别明显，而在下行的时候，消费的稳定作用是特别明显的。我们在稳增长的时候，首先要想到投资，稳定投资，经济增长的幅度就被稳定下来了。要解决消费、投资和出口三驾马车之间的结构的优化问题，把消费作为第一拉动力，这个目标即便在经济增长压力非常巨大的情况下，仍然要坚定不移地去坚持。

　　“现在来看，我们更多关注的是商品消费”，赵萍表示，商品消费以前也有很多增长点，政策也有很多支持的领域，像汽车下乡等，而对服务消费的支持确实比较少。很多人看好比如像养老、教育、培训等服务领域的消费，但是这些行业没有相应的政策支持。我们重视服务消费，没有像重视商品消费那么重视。这也是结构优化当中需要关注的商品与服务结构的优化。

　　赵萍表示，未来经济的增长点就是要使结构不断优化，使消费地位有所提升，使服务消费的占比有所提升，对某些商品、某些领域的过度依赖的情况应该有所改变。

　　赵萍认为，创新驱动在消费领域可能影响最为深远的就是电子商务和信息化。可能出现三个方面的增长点，第一个增长点是与信息相关的硬件基础设施快速增长；第二个，是以信息为载体的信息消费，就是电子商务；第三个是以信息为内容的消费，未来的增长前景会非常好。

　　张明：户籍制度改革必须加快

　　中国社科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国际投资研究室主任张明表示，人口老龄化导致储蓄的下降不可避免，未来钱会越来越少，而不是越来越多，对投资来讲，对中长期来讲，利率上升不可避免。我们可以继续扩大投资，我们的蓝海在服务业。

　　他认为，中国的服务业有很大的投资机会，但服务业要投资又面临一个问题，但凡是高利润的服务业部门都被国有企业垄断着，所以说要扩大服务业投资，必须打破国企的垄断。

　　张明表示，过去三十年经济增速增长，有人口红利，过去三十年我们劳动人口占比上行，会带来更高的储蓄，会带来更高的投资，也有很强大的消费。我们有源源不断的廉价劳动力从农村涌向城市，给中国制造业提供了非常好的机会。现在劳动力的数量出了问题。而对于缓解劳动力数量的问题，张明认为，计划生育政策将来应该取消。计划生育政策逐步取消，先是儿童的比例上升，会导致劳动人口占比进一步加速下降，过了二三十年之后情况会好转。

　　张明还表示，户籍制度改革必须要加快。他说，他的一个朋友复旦大学教授做了一个研究，现在农民工在城市的真实消费是很低的，他说只要给农民工一个真正的城镇户口，给他教育、医疗、养老的服务均等化，一个农民工的平均消费能够提高40%。户籍制度改革必须要加快，意味着你要提高低收入阶层未来教育的投资回报率。社会阶层之间流动性正在逐渐地下降，要打破这样一个社会阶层板结化的情况，要给草根阶层实现跃升的空间。“要让农民工真的挣钱。”

　　■ 现场问答

　　要不要到外地去？

　　提问

　　我们也是一个基础行业，做物流后期运营保障的，做的时间长，企业的人员都是拖家带口，您觉得北京以后是什么定位？我们很多员工岁数已经长起来了，到外地去会很困难。

　　●贾康（华夏新供给经济研究院院长）

　　最近内部也在讨论这个事，有一个说法首都的非核心功能要向外转移？什么叫非核心？前面一轮非核心很典型的是首钢，再往下很可能是传统制造业。北京更多的发展是高新产业，中关村实际上打造中国的硅谷，但是传统制造业这方面到底是里迁还是外迁？要做扎实的信息处理分析，还要有自己的眼光来判断。新兴的服务业显然是有空间的，这在北京没有问题，还有一些文化创意、时尚这样的一些跟着潮流走的东西，我觉得北京以后一定会风生水起。而且北京有一个特点，特别强调京津冀一体化。相互之间怎么互动？一定要跟踪去看看，越来越多地一些看准的事情会透露信息出来，对于企业来说这些信息都很重要。

　　●赵萍（商务部研究院消费经济研究部副主任）

　　第一点政府让你走和你想不想走是两回事，像北京市为了产业转型升级，让占地面积比较大的商业业态形式，还有一些工业企业尽可能地迁出北京。政府的政策变化是外部环境的变化，而怎样做是企业自身的一个决定。

　　第二个想回答的就是你怎样决定？可能存在两个方面，一是放弃你的主业不再做物流了，第二这个行业不可能全部被清除北京，在这个行业当中你做哪个环节？物流可能也包括很多内容，而仓储环节可能是在本轮转型升级过程当中比较被喊打的对象，因为它占地面积比较大，附加值并不是很高，在寸土寸金的北京受到的影响比较大，如果像电商发展比较快，你做配送都是有生存空间的。总结一句话，大的环境在变，政府的政策在变，我们也要随之动起来，生存空间还是存在的。

　　B08-B09版采写/新京报记者 朱星 B08-B09版摄影/李冬 侯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