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05:地球周刊·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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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普京虎免签逛东北

2014年11月30日 星期日 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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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俄罗斯总统普京爱到中国走访,普京的宠物虎也继承了这个传统。10月初,普京虎“库贾”游过黑龙江,来到中国境内游走。11月,另一只普京虎“乌斯京”也从俄罗斯来到黑龙江,并两次袭击养殖户羊圈,咬死15只羊。不持护照,不办签证,能够“任性”往返中俄两国来去自如的,当属这两只普京虎了。

  怎样来中国

  “库贾”游过黑龙江

  10月初,黑龙江省鹤岗市萝北边境一个偏僻的农户鸡舍里遭遇了“偷鸡贼”:5只家鸡被咬死。人们怀疑,这是普京虎“库贾”干的。

  俄罗斯总统普京非常爱虎。今年5月,普京在俄罗斯远东地区阿穆尔州视察时,将三只东北虎(俄罗斯称阿穆尔虎)放归自然。这三只小老虎,两雄一雌,放生时都只有一岁半左右。其中,雄虎“库贾”最为活泼好动,也最早跑到了中国。

  在普京放生三只老虎之后,阿穆尔州的邻州犹太自治州也放生了两只东北虎,虽然不是普京亲手放生的,但这两只老虎也是在普京亲自监督的联邦计划框架下进行的。俄罗斯方面给这五只东北虎都戴上了GPS项圈,可以通过卫星定位到它们的活动轨迹并了解它们的健康状况。

  经过五个月的摸索之后,“库贾”免签来到了中国。它怎么从俄罗斯来到中国的呢?

  据《俄罗斯之声》报道,卫星会每天三次给俄罗斯科学家发送讯号,确定普京虎的具体位置。“库贾”进入中国境内后,俄罗斯方面立即通知了中国。从卫星讯号可以看到,“库贾”是一只勇于探险的老虎。放生之后,它从俄罗斯阿穆尔州向东南前进到达犹太自治州。

  犹太自治州与中国黑龙江省接壤,“库贾”在这里慢慢靠近两国界河黑龙江,然后在10月3日游过黑龙江进入中国境内。“库贾”起初沿着黑龙江朝上游走了几公里,然后朝下游进入黑龙江的其他支流。

  据俄罗斯方面GPS定位系统显示,“库贾”先在鹤岗市的萝北县逗留了几天,然后又前往伊春、鹤岗等地巡视领地。在巡视了近一个月之后,11月初,“库贾”又一次回到了萝北县境内。

  溜达到中国显然不是“库贾”的独创。11月初,另一只普京虎“乌斯京”也从俄罗斯来到了黑龙江。“乌斯京”是在犹太自治州被放生的两只老虎之一。比起“库贾”,“乌斯京”是近水楼台,直接从犹太自治州进入中国境内的抚远县,在黑瞎子岛上转悠。

  此外,最新的卫星讯号显示,普京放生的雌虎“伊洛娜”也在两国边境逡巡,说不定也会来中国找她的虎兄虎弟。

  为何来中国

  跨国寻找生存领地

  普京虎为何对中国情有独钟?

  国家林业局猫科动物研究中心常务副主任姜广顺对新京报记者表示,东北虎从俄罗斯来到中国,或者从中国去俄罗斯,都是很自然的事情。

  “老虎可没有边境的概念,”姜广顺说,“这几只老虎在俄罗斯属于被救护的老虎,它们放归的区域,就是与中国小兴安岭相邻的边境地区,最近几十年也已经没有老虎活动的踪迹。俄罗斯放归这些老虎的目的,也是想重建老虎基地,扩大这个种群。”

  据姜广顺介绍,东北虎迁徙并没有季节性因素,一般是为了寻找猎物及配偶,或者寻找适合生存的自然环境。“库贾”和“乌斯京”跑到中国,就是寻找适合自己生存的领地。“放归野外之后,它们先是随机进行一些搜索,在中国和俄罗斯境内游荡,确定自己的疆域。”姜广顺说,“然后两只老虎很自然地跑到了中国,寻找适合自己的领地。”

  现在,“库贾”的活动范围在萝北县太平沟自然保护区内。该保护区位于萝北县东北部,沿黑龙江呈狭长分布,总面积22199公顷。保护区内野生动物植物资源丰富,“库贾”在里面应该“不愁吃喝”。

  不过刚刚进入保护区时,当地的工作人员也曾考虑过要不要给“库贾”投放食物。这一想法立即被俄罗斯方面叫停,他们担心投食可能会导致“库贾”的野外生存能力退化,如果习惯了吃家畜,会再三袭击家畜甚至伤人。

  11月23日,“乌斯京”就偷袭了一个羊圈,咬死2只山羊。11月24日晚,它又杀了个回马枪,再度闯入羊圈咬死13只羊,令户主十分心疼。当地林业部门表示会赔偿户主的损失。

  东北虎最喜欢的猎物包括马鹿、野猪和梅花鹿,不过,姜广顺说,老虎在寻找猎物时碰到家畜会捕食,这是自然现象。针对这些“问题老虎”,俄罗斯专门成立了“老虎监察大队”,如果有老虎习惯吃家畜,就会抓到老虎,麻醉之后再放到离村庄比较远的地方。

  会去向何处

  将来不排除定居中国

  东北虎是世界濒危野生动物之一,公开资料显示,目前全球野生东北虎仅存不到500只,主要分布在俄罗斯远东和中国东北的山林中,中国野生东北虎的数量不足20只。

  “库贾”停留的萝北县从没有过东北虎出现的记录,既要追踪东北虎的踪迹,又要保证它不伤人,当地的工作人员绷紧了神经。

  萝北县太平沟自然保护区有25名工作人员,保护区内本来安置有60台远红外监测摄像机。11月初,当“库贾”又溜达回萝北县后,保护区内又添加了60台远红外监测摄像机,追踪监控“库贾”的踪迹。此外,工作人员还要每天在深山老林中加紧巡视。

  11月10日零时,“库贾”出现在一台摄像机里。此后,其他三台摄像机也相继拍到了“库贾”的身影。11月11日上午8时,摄像机还拍摄到了一张“库贾”清晰的照片,这让工作人员感到非常兴奋。

  虽然两只普京虎都戴着GPS项圈,但山高林密,要确定它们的确切位置并不是易事。近期,“乌斯京”所在的黑瞎子岛已经降雪,工作人员可以通过脚印来了解它的活动轨迹。黑龙江省林业厅表示,“乌斯京”近期觅食频频,可能是在补充体能,等待封江之后返回俄罗斯境内。

  因为“总统虎”的身份,这两只东北虎越境的消息,吸引了不少中国乃至国际媒体的关注。姜广顺不希望人们过多关注这两只老虎的特殊身份。姜广顺说,“不管是普京放生的,还是别人放生,都应该一视同仁。东北虎在中国境内活动,对于它的防护和管理,就是中国的责任。”

  姜广顺表示,东北虎从俄罗斯迁入中国、或者从中国进入俄罗斯经常发生,只是其他老虎没有戴项圈,不常为我们所知。“现在两只东北虎既然来了中国,那更重要的就是对它们进行管理和监测。”

  再过几天,黑龙江就会被厚厚的冰层封冻。到时,如果“库贾”和“乌斯京”想回到江对岸的俄罗斯,将会比它们来时容易得多。

  究竟能不能留下来?姜广顺说,这将取决于小兴安岭地带猎物的分布情况,就是看食物够不够吃。还有一条,就是爱情的力量。如果其他雌虎,包括“伊洛娜”在内,也溜达过来,并与雄虎邂逅,它们就此安营扎寨在中国定居也有可能。

  本版采写 新京报记者 高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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