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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处女作《一个勺子》获台湾金马奖最佳新人导演、最佳男主角,接受采访称用了十年才等来这部电影

陈建斌 我很庆幸没有为做导演而导戏

2014年12月01日 星期一 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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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一个勺子》
在入围金马奖多个提名前,不要说知道甚至都没有人听说过这部叫做《一个勺子》的电影。以前说到陈建斌,想到的会是“皇帝专业户”“霸气外露”“演技派”这样的词汇,如今这个名字却写在了影片编剧、导演、主演的头衔后面。而回到电影,《一个勺子》讲述的是主人公拉条子在镇上遇到一个讨饭的傻子,傻子跟着他回了家。拉条子贴了寻人启事,不久有人认领了傻子。紧接着又有傻子的家人陆续出现,说拉条子把傻子卖了。拉条子经过努力,终于摆脱了人们对他的误会。

  谁也想不到陈建斌会成为今年金马奖的最大赢家,非典型性皇帝专业户一夜之间获封影帝、最佳新人导演、最佳男配角。从第一次动念到现在完成导演处女作《一个勺子》,他整整用了十年时间,只是因为他不想“为做导演而导戏”。对于未来的规划,固执的他终于开始随遇而安,“有好电影、好剧本,我去导,没有我就演;电视剧也是如此,如果有好的我就去拍。”回想起充满波折与挫折的筹备过程,他说:“这些都是命中注定的。”

  我就是个农民

  七岁前的农村生活决定了我的价值观

  记者:此前观众心中的陈建斌多与帝王将相等角色画等号,这次自导自演农村题材影片《一个勺子》,是不是平时找你演这样角色的比较少?

  陈建斌:那倒不是,首先演这个角色是因为剧本设定背景发生在农村,最初不是我非要自己演,但是我想要找演员至少得跟我一样好吧,还不能跟我谈条件谈钱,还要理解我的想法,这样的人只有一个,就是我自己,所以这也是很多处女作导演都会自己演或者选择好友演的原因;再说到农民这个身份,我虽然上过研究生,算是个知识分子,但实际上7岁之前我都生活在农村,所以我对那里的生活非常熟悉,而且至今为止我的价值观仍深受那七年的影响。如果你说我是一个农民,我不会觉得不高兴,因为我本来就是。

  记者:据说最终成品中的很多演员都不是原定人选?

  陈建斌:所有处女作导演能遇到的困难我都遇到了,但这是在我拍之前就已经预料到的,所以发生了我也很坦然,没给我太大影响。

  记者:影片改编自小说《奔跑的月光》,是你在《人民文学》上发现的这篇文章,平时你就经常读这类文学期刊吗?有人说你是演艺圈中看电影最多的人,是不是也是看书最多的?

  陈建斌:没有(笑),要是真这么说传出去我会被很多人笑话的。我只是个影迷,平时喜欢看书。当然,我有段时间也曾试图看大量的小说,希望从中找到我能拍的,但没有找到,当我放弃时它突然出现了。其实我们原本找的是《人民文学》上的另一篇文章,但因为版权没有拿下而烦恼。拍戏等待时我无意间又翻杂志,看到这篇小说,心想这个才是我想要的。

  拉条子是男秋菊

  这个时代为什么做好事还要被迫呢

  记者:原著里你和蒋勤勤饰演的主角叫宋河、黄花,后来怎么在改编中定下拉条子、金枝子这样有趣的名字?

  陈建斌:男主角叫拉条子是因为我非常喜欢吃拉条子,而且我在新疆时听到过有人的绰号就叫拉条子,金枝子是原来我们村邻居家有个姐姐叫银枝子,后来我长大了想起来,觉得应该是金枝玉叶的意思,她一定还有个姐姐叫金枝子。

  记者:有人说拉条子很像男版秋菊,认死理一条筋,王学兵、廖凡也用这个词形容过你,这是你对这个角色产生天然好感的原因吗?

  陈建斌:这个人物的性格是原作小说里就写好的,如果颠覆,那个故事就不存在了。拉条子是做了一件好事,但这个好事也有点被迫,为什么现在这个时代我们做好事还要被迫呢,我觉得这个是我感兴趣的。比如看到很多新闻,你本来是做好事别人倒了你去扶却被讹了,而且还不是一次两次。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拉条子做这个好事有点被迫的原因。

  记者:当初怎么相中了甘肃永泰龟城,对于讲好这个故事,它有什么不可取代的地域特点?

  陈建斌:写的时候就想该在哪拍,可我对外景地没什么概念。这个小说发生在河北,但我对河北农村没有感觉,可能因为我是西北人吧。当时我在金门拍《军中乐园》,写这个剧本的最后一稿,无意间在网上看到有个叫《消失的村庄》的组图,第一张就是龟城,那里很多村民都离开了,只剩下牧羊人,跟我这个故事特别接近。有趣的是,当我告诉美术时,他说他其实对龟城特别熟,以前他有个电影就是在那拍的。这些都是命中注定的。

  错失改编剧本奖

  提名就是幸运,想要那是贪得无厌

  记者:2001年的那部爱情电影《菊花茶》是你的编剧处女作,和这次风格大相径庭,这是你个人成长变化带来的吗?

  陈建斌:这个总结太好了!(笑)1999年我把一个短篇小说改编成《菊花茶》,但电影拍完后,我对自己当时的剧本创作不太满意,还是太简单。所以在后来十年中,我写过很多东西,也自己花钱请编剧给我写,但还是没达到我心中可以拍的标准。由此可见,在这个过程中,我的判断力在不断提高,但我下笔的能力没能跟上。这个过程中,至少有一件事我对自己比较满意,就是我并没有因为自己写了个差不多的剧本就去拍摄,为做导演而导戏,而是等到有我觉得真正很棒,值得去拍的时候才拍。

  记者:这次在金马上憾失改编剧本奖,有没有遗憾?

  陈建斌:没有。当时人家给我最佳改编剧本提名,我就已经很惊喜了,我才写第二个剧本,就能跟人家并列齐名,已经非常满足了,还想说要那就贪得无厌了。

  记者:领奖时你专门感谢了儿子虎子,是他让你变得更好?

  陈建斌:当我们活到三十多岁时,把这个世界好多东西都看透了,毫无新鲜感可言,很多事情做起来特别乏味,按照我儿子的说法就是这个世界已经旧了。但是他出生后带给我的感觉就是这个世界突然又变新了,他带领我重新看待这个世界。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他对我特别重要。

  记者:接下来还有其他导演计划吗,事业重心会完全转向导演和电影吗?

  陈建斌:已经在准备第二部电影了,目前正在剧本创作阶段,我希望能找到最好的方式,既有商业元素又能满足我内心的诉求,很难。但对我来说越困难的事才越有意思。

  未来的发展没有侧重,因为电视剧里也有非常优秀的,电影里也有特别烂的,不能被名字迷惑了。我用了十年时间才拍了这部电影,后面不可能再用十年时间。有好电影、好剧本,我去导,如果没有我就演,电视剧也是如此,如果有好的我就去拍。

  采写/新京报记者 田颖 摄影/新京报记者 郭延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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