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作《万尼亚舅舅》首都剧场上演,引发争议,接受新京报采访作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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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人艺,但很李六乙”的《万尼亚舅舅》,自上周起在首都剧场上演。作为北京人民艺术剧院2015年的开年大戏,契诃夫名剧,再加上濮存昕、卢芳等人艺台柱子组成的阵容,其分量不言而喻。而李六乙这个名字,是阻挡一些观众走进剧场,却让另一些观众一定会走进剧场的唯一理由。
还从来没有一个戏剧导演如李六乙这般绝大多数时候被争议包围。争议的不是其人,李六乙为人低调,不事张扬,虽内心愤青,但鲜有表露;争议还是来自作品。这次的《万尼亚舅舅》也是如此:大小不一的白椅子遍布舞台,对着空气说台词的剧中人如同“行尸走肉”,濮存昕饰演的“万尼亚舅舅”像一块被人遗忘的破布堆在舞台的角落……要不是剧中的几声巨雷惊醒了观众,不少人早就沉沉睡去。
戏剧评论家、翻译家童道明称赞李六乙体现了契诃夫戏剧中被人忽略的特点——对白的独白性。而匿名剧评人北小京则在网上发表评论称该剧是“形式强暴文学”,并对导演机械的调度,演员剧本朗读式的台词一番吐槽。对这些质疑点,李六乙导演也接受新京报采访并作出了回应。C08-C09版采写/新京报记者 陈然
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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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级剧本朗读?
新京报:这次《万尼亚舅舅》里演员的表演是近乎静默的,演员走来走去,他们之间也没有交流,如同自说自话,因此有人批评说是“高级剧本朗读”。为何如此处理台词?
李六乙:中国话剧从戏剧结构到表演,具体到每句台词,都要强调戏剧性,这是中国话剧一百多年来的误区,已经形成一种共识,现在还在延续、占领着舞台。契诃夫的作品消解了所有的戏剧性,看似是什么都没发生的生活,底下所蕴含的哲思是非常深厚的。如果按照我们过去那种简单粗暴、戏剧性的方式去解释契诃夫,无疑是错误的。《万尼亚舅舅》最强的戏剧性就是他开枪,其他几乎就没有戏剧性。
从《北京人》开始我就在做表演上的尝试,《北京人》就用了很多这种技术,也就是对白的独白化,台词进入独白状态以后,就进入了心理空间和精神领域,表达也变得非常自由。契诃夫作品里大量运用这种方式,这种独白式的对白不需要找一个对象来交流,就是喃喃自语,台词背后的“人”才能体现出来。这种表演是大量的主观,各种意象的重叠,舞台上同时出现不同人物的主观意识,产生空间化的流动,形成画面的蒙太奇。可能观众觉得像朗诵,但实际上是表演观念的彻底改变。
(下转C09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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