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客运段列车卧具清洗要高温消毒一小时,春运期间每天洗5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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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乘火车,总担心卧铺上床单、被子不干净。其实每趟列车到站后车上的卧具都会送到固定的洗涤车间,每一件必须经过80℃以上的高温消毒洗涤一小时。
北京客运段洗涤车间负责人介绍,铁路部门对旅客贴身卧具全部实行“一人次一换”,火车到站后,这些卧具全部撤下清洗。春运期间,北京客运段洗涤车间的洗涤总量从3万件增加到5万件。
火车卧具清洗流程
1、分拣:脏品到达后,由分拣员挑出床单、被罩、枕套等,分类摆放,等待清洗;
2、洗涤:将洗涤用品加入洗衣机,将同一类别卧具放入洗衣机,自动注水、加热,约60分钟后取出;
3、熨平:洗涤完成后,由各类别熨烫工人取出,抻平送入熨烫机,折叠工人从熨烫机取出折叠;
4、挑拣:熨烫过程中,将直径超过0.5厘米污渍的卧具挑出进行二次清洗,清洗不掉的做报残处理;
5、包装入库:将折叠好的卧具10个一捆、50个一袋包装入库,等待发车前取回。
镜头1
拣床单默契是“不说话”
早8点,位于大望路附近的北京客运段洗涤车间开始了一天的忙碌。新京报记者从分拣开始,体验了洗涤过程。
这座5层青色小楼,有一个面积1000多平方米的洗涤间。春运期间,这里的洗涤总量从3万件增加到5万件。
列车上卸下的“脏品”在车间入口处堆成一座小山。4个分拣员各自站定,一手拉住床单头,一手将其拽出甩到身后。“唰唰唰”不到十分钟,“小山”变成4小堆,床罩、床单、枕巾、桌布被分出来各自单洗。分拣员们相继报数,这趟列车共有脏品1300件。
整个过程大家寂静无语,分拣员侯师傅说,长时间工作大家已形成默契,分拣不能说话。一说话,分了神,心里默数的床单数就全忘了,还得从头再数一回。
“你到处跑着拣,第二天会腰疼的”,侯师傅看记者在分拣时蹲起走动提醒说,分拣最累腰,固定一个位置弯腰分拣最快也省力。但春运高峰期也会累得直不起腰,每人每天要分出7000多件。
镜头2
装车工“尺子刻在心里”
从分拣厅到清洗车间约30米路程,“脏品”主要靠长约一米的小推车运送。小车装载量本不大,为了能一次装走腾出地方,只能往高里摞。
记者从地上抱起床单先把小车装满,接着往上越摞越高。眼看高度过了肩膀,地上还剩上百件床单。
装车的小刘师傅看看情况说,能装下,这车必须都装走。
他围着车转了一圈,从地上捡起床单抖开,抓住一头大臂一甩,床单另一头被抛起挂在了小车上。用这种方法,小刘师傅把地上的床单装得一件不剩。小车晃晃悠悠,刚好经过车间两米二的大门。
“以前摞得太高过不来,床单倒了还得重装。”北京客运段洗涤车间副主任张永洁说,做了几年,尺子就刻在他们心里,每次的高度,都会出奇地一致。
镜头3
清洗工人双手长年裂口
目前,清洗车间里10台全自动滚筒洗衣机已全部开动,每次洗涤用时约1小时。洗衣机上方都接有蒸汽管道,锅炉加热的蒸汽从管道进入清洗缸,清洗过程中缸内温度不断上升至80℃,实现高温消毒。
把运进车间的卧具塞进洗衣机,是这里最累的活。这不像家里洗衣服那么简单,“装缸”时一定要把清洗机塞满。
放好洗涤剂后,记者学着清洗工小徐的姿势,脚尖顶住地面,抱着被单,整个身子使劲往里“蹿”,已经很挤了,床单上端被塞进一截,剩下的又掉下来。
“你当然塞不进了,你能有多大劲啊!”小徐接过床单,伸手往缸内探探,用刚才的姿势又塞进了十几条床单。
“装缸”是力气活,由于两手长期抓着床单和被罩,小徐双手的指甲外翻。
为了消毒除渍,洗涤车间使用强效的工业洗衣粉、碱、乳化液和漂白粉。小徐长期接触这些化学洗涤剂,一双手长年通红、裂口。
忙了一上午,小徐靠在车间中央整理用的架子上休息。突然问一句,快11点了吧。每天从早上开始,看见满当当的小推车过来,小徐就使劲往洗衣机里塞。慢慢地,他可以根据自己干活的程度来判断时间,“上午已经来了4大车了,应该快中午了”。
镜头4
两米宽熨烫机10秒一条
走进清洗车间,过道两边,一边是洗衣机,另一边是熨烫机。两米多宽的熨烫机,前后四人一起工作。前面两人拎出洗好的床单,各拉一角抻平,同时放到滚轴上,床单进入机器。
熨烫机另一端,床单平整地从滚轴上下来。工人小王和小叶同时用左手抓住一角,右手在中间一切,床单被迅速对折。小王将手里的床单扔向小叶,小叶双手接住,刚好和自己手里的一条边合并,一抖一折,床单就叠好了。10个一摞,平平整整,有棱有角。
“我们叠了好几年,整天做这个。”小王说,有时候觉得单调,她和搭档就把活对换。
摸着叠好的床单,上面还是热的。小叶说,这是熨烫机的温度,夏天熨完都烫手,人也热得没处藏没处躲。
熨烫时床单平展,有污渍的将被挑出来等待重洗。
按照规定,直径超过0.5厘米的污渍就要挑出重洗。张永洁介绍,床单上的鞋印、各种食品留下的污渍是最难清洗的,挑出来他们会用洗涤剂泡一晚再洗,如果还洗不掉就只能报残,补充新品替换。有时候崭新的床单上面就有一个污渍洗不掉,我们也觉得很可惜。
春运开始,车间的工作量已开始增加。车间里人们都做好了准备,8点上班,什么时候干完活什么时候回家。张永洁说,每年三十儿、初一、初二正是车间最忙、最累的时候。“我们这儿的人岁数偏大,很多都是铁路线上退下来的,在车间里过年很平常,没人叫过苦。”
本版采写/新京报记者 陈瑶 实习生 刘思维
本版摄影/新京报记者 王贵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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