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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特·格拉斯
“在一本本书的空隙,我总是尽量把过剩的精力奉献给政治。时不时会引起轰动。在积累了与时间及其相反的进程较量的经验之后,我在我的盾面上铭刻一只爬动的动物,然后写道:进步是一只蜗牛。”
加莱亚诺
“乌托邦远在地平线上,我靠近两步,它就后退两步;我前进十步,它就向更远处退十步。无论我如何迈进,永远够不着它。那么,乌托邦为什么存在呢?它存在的作用就在于——让我们前进。”
乌托邦存在的作用,在于让我们前进
“一群疯子带领着一群瞎子,这是这个时代的不幸。”莎士比亚的这句话被乌拉圭作家爱德华多·加莱亚诺用在了自己的作品《镜子》中。
这句话不仅仅是莎士比亚的心声,也一定是加莱亚诺的心声,甚至还是君特·格拉斯的心声。虽然与莎士比亚生活的时代相隔了400年,但这两位文学巨匠对时代的不满,在他们的文字里、演讲中和行动上一次次地显现。如今,生活在同一个时代的加莱亚诺和格拉斯在这一周的同一天离开了我们,我们不知道他们是否与莎士比亚相会,但我们会好奇,在没有他们而我们还要继续生活的时代,会和此前有所不同吗?
毫无疑问,在加莱亚诺和格拉斯的心中,都有着一个精神上的乌托邦,他们凝视她,远远地;他们接近她,努力地。
在获得安东尼奥·弗尔特里内利奖的演说上,格拉斯的发言多少有些煞风景,他说人类的毁灭已经开始。“对自然资源的过度利用正在增加;空气和水污染被可耻地合理化;超级大国及其卫星国灭亡的可能性,早已越过疯狂的门槛……”、“使人们摧毁自己的那同一种狂妄自大,现在正威胁着要在夜幕降临之前抹杀人类的精神,要毁掉人类对更美好的明天的梦想,要使每一个乌托邦变成笑柄。”
而加莱亚诺对乌托邦的存在也并没有那么乐观,他知道现实世界总是想要将人们带往离乌托邦更背离的方向,即便他自己努力往反方向迈进,也不见得就能得偿所愿。他从不在乎自己书能不能大卖,他在乎的只是用写作来和民众保持联系。而在1997年出版的《足球往事》中,他坚持足球作为体育运动应有的娱乐特质,反对足球商业化,这也是他内心向往乌托邦的另一佐证。
即便看见的是时代的不幸,即便知道用力往前迈出的每一步,可能还是改变不了自己离乌托邦越来越远的宿命。但在穷尽一生的时光里,这两位作家依然对乌托邦痴心不改地凝望着,试图靠近着。这让人不免想起博尔赫斯所写的《沙漠》——“我在离金字塔三四百米的地方弯下腰,抓起一把沙子,默默地松手,让它撒落在稍远处,我低声说:我正在改变撒哈拉沙漠。这件事微不足道,但是那句并不巧妙的话十分确切,我想我积一生的经验才能说出那句话。”
如今,或许我们也可以将这段话送给加莱亚诺和格拉斯。
详见 B02-B06版·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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