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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评弹+流行乐,五一假期“新乐府”首秀混搭风,卢中强等主创揭秘成型背后故事

乱弹昆曲LIVE,刷新戏迷与九零后三观

2015年05月06日 星期三 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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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靖和饶子为将昆曲与现代音乐完美结合。摄影/郑亮
星光现场舞台上的评弹表演,有种穿越的既视感。摄影/郑亮
卢中强——新乐府出品人、总制作人
陈伟伦——新乐府音乐总监

汪洪——新乐府艺术指导

  蛰伏三年,与十三月唱片和“民谣在路上”等标签绑定的卢中强将自己归零再次出手,打出了一张名为“新乐府”的牌。这个酝酿多年,致力于提取中国民族文化精髓,收纳原生态音乐与传统戏曲之素材,与现代音乐融合再生化学反应的新厂牌的诞生,实验性地提前圆了许多钟情中国传统元素,游走在流行边缘的音乐人的夙愿。跨界、混搭、排列组合、再创造,这个无法第一时间参透其深意的新形式终于在5月2日揭开神秘面纱,乱弹昆曲与吴聊评弹先后在LIVE HOUSE的环境下同步刷新了老戏迷与九零后的三观。就在这个夜晚,卢中强与“新乐府”团队呼应了唐朝白居易倡导的新乐府运动,实现了一次小小的不谋而合,再一次完成了一个0到1的突破。

  ★ 乱弹昆曲

  陈伟伦(制作人)

  音乐制作人、影视音乐人,其音乐融合各国民族和古典音乐要素,有着鲜明的个人风格。

  王璐(Mix DJ)

  耀乐团队长兼DJ,电子音乐制作人,编曲人。曾担任李健、范冰冰、谭维维等人作品的编曲。

  李欣(Evilbee Scratch DJ)

  Scratch怪人,黑胶收藏专家。收藏有四千张左右各类风格黑胶唱片。

  常静(古筝演奏)

  古筝演奏家、国家一级演员。独特的演奏吟唱方式给予古筝音乐新诠释。

  刘恒(打击乐手)

  国家大剧院管弦乐团打击乐声部首席,陶喆御用打击乐手。曾与莫文蔚、老狼等音乐人合作。

  穆热阿勒(弹拨乐)

  中央民族歌舞团青年冬不拉演奏家。以民族音乐为基础,并加入Rock,Funk等多种音乐元素。

  王斌(鼓手)

  现任北京现代音乐学院爵士鼓讲师,木玛乐队、沙子乐队鼓手。曾与刘欢、谢天笑等合作。

  重田真佑(贝司手)

  日本知名贝司手、编曲、制作人。对日本传统音乐有很深的研究。

  马靖(昆曲演员)

  第21届白玉兰新人配角奖。2007年获“全国昆曲优秀青年演员展演”优秀表演奖。

  饶子为(昆曲演员)

  先后从师于张敦义、杨长秀等老师。2009年荣获北京戏曲红梅大赛银奖。

  【制作者说】

  我们给昆曲找到了“律”

  从2002年以来,我一直在接触民族的东西,尝试结合中国元素的音乐和新的音乐体系。我们做了很多remix,就像你听到很多国外的音乐作品,把民族的东西作为采样,放到新的音乐形态里。但是我们一直没敢触碰传统唱段的这个基础。所以在我们前期讨论的时候,特别困惑的是:中国戏曲是以旋律、线条为主线,它跟国外的音乐发展是不一样的。国外的音乐是以节奏、律动为基础的,包括从古典音乐以来所有的音乐形态,爵士、放克、摇滚等等。但是往往人最先感受到的是音乐的节奏,是律动。中国戏曲经过了几百年的演变之后,我们很难去用一个新的节奏或者律动去框住它,但是我们反复研究之后,找到了很多可以归整它的可能性。我们向很多昆曲演员、懂行的老师学习,也看了大量的乐谱,最后发现这个东西可以做。正是因为它有几百年的传承,蕴藏在它的旋律、独特的律动之间的很多奇妙的感受,在你真正着手用一个个音符去研究它的时候,它会神秘地出现,而且会把这些东西引入到你新的思路里面来。我们创作的时候非常大胆,前期的那些研究工作,到创作的时候全部抛开,完全没有框架的束缚,因为这样才有可能把新的东西融入到里面去。当然这还是基于你完全了解它的基础上。不能说昆曲没听过,曲谱没看过,就去做,那就不叫大胆,叫胡闹。我们现在做的昆曲这部分是个很包容的“块”,我们现在做的所有音乐都是一个氛围,可以包容很多东西,具有多种的可能性。口述:陈伟伦

  ★ 吴聊评弹

  吴梦奇(制作人)

  十三月文化音乐总监。曾为张靓颖、赵薇等打造作品。“吴聊评弹”是吴梦奇用现代流行音乐的手法梳理了自己对苏州语言、音乐、文化的理解,复活了评弹新的听觉体验。

  高博文(评弹演员)

  上海评弹团副团长、国家一级演员、中国曲艺家协会理事、中国曲协评弹艺术委员会委员。师承饶一尘、陈希安、赵开生等先生。率先尝试把评弹和民乐等其他艺术形式结合。

  陆锦花(评弹演员)

  上海评弹团新生代丽调传人,优秀青年评弹演员,致力于评弹的推广和传播。其创作的钢琴评弹《石库门外婆情》曾得到了“梁祝”作曲陈钢老师的赞赏。

  【制作者说】

  用评弹画出江南给你听

  在我的计划里是,这其实是我45岁过后想要去做的事情,现在我把我这个梦想提前了。但这确实是我一直想要去做的事情。评弹包含两部分,弹词和评书,评弹与昆曲有个很大的不同。就像卢老师说的,昆曲是属于世界的,但评弹只属于江南。而且它跟江南的关系也很微妙,如果江南没有评弹,那么也就不是江南了。现在苏州的老城区,你走在任何一条巷子里,都能隐约地听见评弹的声音。什么意思呢?因为它就是一种生活。在音乐的制作过程中,其实不需要刻意去做改编、融合,我就把它当作画画。我把所有的音色都变成了颜料,我现在只是把江南用音乐画出来,它里面就一定有评弹。不管是用说还是用唱,还是纯音乐的部分。这是我目前对评弹的做法。江南对于其他省份的人来说,第一印象就是“小桥流水”,到了三四月份的景象还有个贴切的词叫“烟雨江南”。所以它只能是画出来,而且有可能音乐比画画更能表达。因为画画是眼睛看到的,那我现在想让它同时能听到。当然我不能说我现在做的已经全部都是我心里想要的了,但我在努力地挑选每一个音色,来表达整个江南的空气、水,江南人生活的节奏。我一直在做的就是“画下来给大家听”这样的一个过程。音乐配器这块用的是电子音乐的手法,所以有可能在节奏部分我需要去给它做归整,这是唯一的改变。剩下其他的比如唱腔、唱法等,它就是那样,它就是在江南的生活里面,不需要去改变。还有方言,其实地方戏曲就是地方方言来演绎,味道才纯正。有可能你没有时间去江南旅行,那么我可以让你身临其境。 口述:吴梦奇

  【“新乐府”倡导者】

  卢中强——新乐府出品人、总制作人

  著名音乐人、音乐制作人。十三月文化传播有限公司CEO。曾策划、制作、发行万晓利、苏阳、谢天笑、马条、钟立风等艺人的专辑,一手将“十三月”打造成华语音乐民谣摇滚界炙手可热的品牌,旗下“民谣在路上”巡演品牌曾被誉为“民谣复兴运动”。不甘停滞,不断探索新可能的他如今已切换身份变身为新乐府项目出品人、总制作人。若套用进唐朝新乐府运动,他扮演了倡导者“白居易”一般的角色,把0变成了1。

  陈伟伦——新乐府音乐总监

  音乐制作人、影视音乐人,曾担任左小祖咒专辑制作人;并为《边境风云》等多部电影制作电影原声,凭借顾长卫电影《最爱》原声音乐荣获2011年金鸡奖最佳配乐提名。作为国内trip Hop曲风的忠实创造和传播者,陈伟伦的音乐融入各国民族和古典音乐要素,有着鲜明的个人风格。与彼时元稹启发创作新乐府的《和李校书新题乐府十二首并序》一般,陈伟伦身体力行地参与到新乐府项目之中,将中国元素与现代音乐融合,做加减法,给更多人提供了一种听觉上的新选项。

  汪洪——新乐府艺术指导

  上世纪九十年代移居美国,活跃于国际舞台的二胡演奏家,多元的中西乐器演奏家。其邀约诸位中国音乐家创立的“汉声乐团”以及创立的“新音艺术节”“青年作曲家艺术节”曾享誉美国。作为新乐府的主脑,汪洪在项目雏形期给出了诸多有效意见,与唐朝新乐府揭发彼时人民苦难的张籍(唐代诗人《塞下曲》《采莲曲》《江南曲》)一般,他发现了目前的短板,并搭建桥梁提供修补的可能。

  它的规模早晚超过“民谣在路上”

  新京报:“新乐府”项目萌生的起点与契机是?

  卢中强:我从小在剧院长大,我母亲是一个黄梅戏演员。孩提时住的那个大院有三个剧种的演员们住在那儿:黄梅戏、京剧,还有徽剧。徽剧是京剧的老祖宗,1790年有了徽班进京,才有了京剧。我家左边是黄梅戏的排练场,右边是徽剧和京剧的排练场。所以我每天一起来听到的都是这样的东西。差不多三岁的时候,父亲就开始教我二胡,我五岁的时候就经常一大早起来帮院里的叔叔阿姨练琴、开嗓子。所以我对戏曲的这种热爱和情结,或者说浸在血液里的这种关系,是促使我后来想做这样的一个尝试的初衷。

  从产生新乐府的想法至今已经五年了,我一直在想有没有可能把戏曲做一个有意思的跨界尝试。虾米音乐的CEO南瓜和我是老相识,有一次聊天他说“你可以做纯音乐,纯音乐在虾米的试听现在与流行音乐几乎对半开”。在这个线索提示下,经历了长期的思考、探索和研究,两年前我注册“新乐府”它其实是我某一次搜索资料时的偶得,是唐朝时期与古乐府相对的,杜甫发起,元结、顾况等继承,白居易、元稹倡导的“新乐府运动”,看到这三个字时我觉得它太cool了,这个概念与我们要做的事情理念也不谋而合,于是就有了这个品牌。

  新京报:之后是如何成型的?经历了哪些磨合?

  卢中强:在思考的过程当中其实我们也经历了一年的实际操练,因为试图在吴语体系下去操作,最早我们在上海花了很多时间去找合适的技术团队,包括已经做过尝试的音乐家、像B6等我们认为非常顶尖的电子音乐家和有特别深厚的古典功底的音乐家,可惜没能与我们最初的想法节奏一致。直到近期,我们在北京找到了特别合适的主脑陈伟伦。他的存在,使得这个项目有了往下走的一切可能。当然,还有第三个主脑,就是汪洪,我三十多年的好友,《功夫熊猫》民乐的部分就是他一个人完成的。他给我提的问题最多,“你这个低音不行的”“整个loop的音色不够新”等等。正好他要做美剧《马可·波罗》的音乐,所以今年6月我们整个团队都要去美国他的studio与那边的音乐家交流两周,修补我们的短板。相信那时候我们70分的东西可以提升到75分,也才会有信心进一步磨合拉开巡演。今年我们做了昆曲、评弹,明年我们再做川剧和黄梅戏。中国上千个剧种,每个阶段去发掘不同的艺术家,希望在我有生之年可以多多尝试。

  新京报:5月2日,新乐府首次亮相,这两天从您的角度收到的反馈是怎样的?未来希望做到什么程度,走怎样的路线,最终理想是?

  卢中强:当天现场,我们其实也遭遇了一些音响系统上的问题,最初我想象中褒贬应该是四六开的,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是一九开,多数是好评。最大的亮点是陆锦花和宋昭合作的《情探》我们有心设计埋伏桥段,与观众的兴奋点、起伏是一致的。演出后我接触到几个九零后,他们对我感慨说“没想到”这么好听。当天还有很多票友来看的,本来担心他们会接受不了,然而结束后还两个老戏迷到后台找到我,说你们做的这个太好了。我就更加相信这件事情做得值得,好的东西应该被传播。从美国回来,我们将继续做下去。

  新乐府目前场地的定位希望是室内,音乐厅,而音乐节,我们暂时还不能驾驭户外,需要很好的音场去展现它,最佳状态是每到一个地方可以像话剧一样停留一周。再成熟一些,我们才敢出视听的产品,去开发我们自己的音乐节,我相信它的规模会超过“民谣在路上”。

  采写/新京报记者 古珺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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