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坝戏曲爱好者赵群生自掏30万元投入其中;他爱好传统文化,希望年轻人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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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区:朝阳区东坝
赵群生 69岁
朝阳区东坝地区,一家饭庄正举办婚礼,新郎新娘誓词结束,大厅里响起掌声。
很少有人想到,饭庄后院的库房,比婚礼现场还热闹。
一群平均年龄65岁的老戏迷聚在这儿,打鼓、拉琴、唱京剧。
赵群生是这库房的主人,库房挂牌为“群生文化大院”,实际是百年京剧社“憩余同乐社”的所在地。
幼时踩三轮偷看“大戏”
舞台9米长、5米宽,红色为主色调,木质格子装点。
台上的票友穿着便装,排练着月底要演出的《锁麟囊》。扮演“势利眼儿”一角的演员有事儿来不了,赵群生就临时顶上。
自己的戏份排完,赵群生立马下台,迈着碎步,大甩臂,跑到前面饭馆儿,拉出个穿厨师服的小伙儿。
“正排练呢,少个龙套,找我们厨师顶一下。”赵群生跑得气喘吁吁。
有人说赵群生为戏“痴”,他嗓子哑,没法唱,但就爱看戏、听戏,组织别人演戏。
幼时的赵群生住在北海附近的三座桥胡同,大杂院里有几名戏团演员,他没事儿就喜欢跑去聊天。
那时候的家离人民剧场近,赵群生觉得唱戏新奇,但票价太贵。正巧剧场的化妆间临街,10岁的赵群生就踩着自家的三轮车,趴到窗户上看演员打扮对戏。
长到十七八岁,赵群生学会弹月琴。1982年,他加入了东坝民间京剧社“憩余同乐社”,一周抽出一晚上时间与朋友排练。1987年,赵群生开始帮戏剧团团长组织活动,张罗大家外出表演。
“咱们的队伍不能散”
如今,黑白照片里许多一起表演的老人儿都去了,“东坝乡老剧场”也没了。
2000年,因为老剧场的木质结构达不到防火要求,剧场禁止演出,票友们开始在自家院子里排练。
有演出就要租用较远的场地,他们找过西城、亦庄、海淀的文化馆。表演四出折子戏,平均场地费要花四五百块钱,愿意在路上折腾的人越来越少,京剧社陷入低谷。
面对仅剩的12人,赵群生决定,“我来找场地建舞台,咱们的队伍不能散。”
2008年,赵群生提出,在自己大女儿经营的饭庄后院儿,把一间200平米的旧仓库改造成个小剧场,他买来旧木料和旧桌椅,鼓捣几十天,自己动手改造拼凑出一个简陋的小舞台。
首先要保证安全。在保留西门的基础上,赵群生又增加了两扇玻璃门,以便发生意外时能及时疏散人群。
水泥地不好看,六旬的赵群生购来石砖,趴在地上,一块一块贴好。舞台要大,还要有复古的感觉,赵群生找到自己饭店装修剩下的雕花材料,做成舞台围栏。
听说朋友的洗浴中心关门了,赵群生特意找去,把不用的衣柜搬回来,放在更衣室。水电不好改,电子设备自己不懂,赵群生找到饭店的保安队长帮忙购置。演出服和道具购置是笔大开销,能省就省,赵群生找来剧团扮“花脸”的卢杰,两人四次奔到河北保定,那里的价格更便宜些。
如今,新剧场已颇具规模,舞台、看戏台、化妆间、更衣室、道具室一应俱全。赵群生回忆,装修的两个月,自己每天7点起床,“工作”到晚上10点,几乎每天都灰头土脸,直不了腰。
自掏腰包延续百年剧社
有场地,有道具,赵群生还请来专业导演来教学。现在的“憩余同乐社”已更名为“东坝京剧票房”,也恢复了以前的红火。
每逢周二、周日,票友们会带着乐器,拿着茶壶,从家赶到剧场,与老同志们一起练戏。赵群生还特意设了个小厨房,在观戏台西侧立了两个圆桌,票友中午都一起吃饭,十个菜,柴米油盐都是赵群生提供。
2009年冬,赵群生曾骑着三轮车,打着“寻找京剧票友”的横幅,到附近社区、菜市场寻找京剧爱好者。
京剧社的演员阵容,已从低谷时的12人,扩至近百人。有表演时,赵群生会在剧场门口立块牌子,周围的乡亲都会围过来看戏,人最多时,门口都挤着人,观众里还有年过九旬、拄着拐杖的老人。
赵群生还会组织票友去敬老院、学校、社区义务演出。演出时,他会义务提供自己的越野车和金杯车,化妆、租赁缺少的道具服装,有时得花近5000元,但为了大家伙,这些钱赵群生都自己垫上。
出钱又出力,演戏的布景,都是赵群生画好后找人喷绘的。演出的谱子也是他找人抄好,自己复印,人手一份。外出时,赵群生还和京剧社的年轻人一起搭台子。
愿年轻人多学传统文化
“您最喜欢哪部戏?”
“哎呦,这我说不上来,还真什么戏,都喜欢。”
赵群生没事儿还会写小品,让大家来演。他对演员的要求极高,范儿不对就不让上台。他的执拗也感染了不少爱戏之人。导演吴宝忠脚扭伤了,也会一瘸一拐的,按时到剧场指导演戏;剧务王同茂自发承担起为大家伙做饭的责任,一到中午,小厨房里闷热,但王同茂会边哼戏,边流汗,为大家做好荤素搭配的十道菜。
赵群生还发动起饭店的年轻人一起表演戏剧,接触传统文化。小姑娘可以从演小丫鬟开始,小伙子可从扛大旗入门。他还培养了几名票友的小孩儿,找适合他们的角色,带他们入戏。有表演时,他也会带着孙子、孙女来看。
在剧场大门口,挂着朝阳区文化委员会赠送的“群生文化大院”牌匾。在他的饭店里,仕女图、弟子规、皮影戏、剪纸等都成为装修元素,透着他对传统文化的热爱。
从装修剧场、购买道具,到带着大家外出表演,他前后花费30余万元,自己心甘情愿。但老伴儿节省,曾收走他的工资卡,又因此患上抑郁症。经治疗,抑郁症基本治愈,但逐渐开始忘事儿。
“我要留在家多陪陪她了。”赵群生说。
【榜样说】
我不能唱,不会演,但我可以弹琴拉琴。每当我有烦心事儿,或有压力时,就把自己投入到戏剧里,让自己沉醉于古典音乐中,这种感觉非常美妙。我希望年轻人多学习传统文化,里头有许多哲理,能教会你如何做人。 ——赵群生
【“北京榜样”本周上榜人物】
张涛
1974年1月生,北京荣涛豌豆产销专业合作社负责人。张涛自1997年开始从事豌豆购销,她用最低保护价收购,行情不好时宁可自己赔钱;还坚持将利润的90%全部返给社员。目前“荣涛”已带动京津冀4000户致富。
欧阳自远
1935年10月生,中国科学院国家天文台高级顾问。被誉为“嫦娥之父”的欧阳自远院士,是中国首次月球探测工程的首席科学家。多年来,他还通过出版大量科普书籍做科普报告激励青少年科学探索。
栗翠华
1956年2月生,海淀区检察院检察官。从检30余年,“栗妈妈”以一颗慈母之心挽救每一个失足青少年,指人生路,培养生活技能,掏腰包为他们购买书籍等。退休后她重点从事青少年群体帮助教育和预防犯罪工作,组成爱心小组。
孙洪军
1974年9月生,怀柔区宝山镇下坊村村民。2015年3月2日,孙洪军偶遇同村7岁的小男孩从冰上滑进水里。冬季的白河水面有六七米宽,中间二三米深。孙洪军迅速跳入水中,在冰冷的河水里将孩子托出水面。事后他手机坏了,还有些咳血,但他依然谢绝了被救孩子家人的酬谢。
佟庆华
1949年9月生,丰台区丰台街道居民。佟庆华父亲早逝母亲多病,40多年来残疾哥哥就全靠他和爱人悉心照料。1992年哥哥双目失明后,又不能下床走路,佟庆华全家六口人轮番照料,还给哥哥讲新闻说新鲜事儿,一直坚持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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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京报记者 李相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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