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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届美国公开赛在钱伯斯湾高尔夫球场落幕,21岁的乔丹·斯皮思成为自1922年以来最年轻的大满贯双冠王。在这项运动迫切需要英雄的时代,新的英雄及时降临。
这场过程千回百转、剧情跌宕起伏的比赛注定将被载入史册。而一场伟大的比赛总是不乏一些令人印象深刻的瞬间穿插其中。
■ 男嘉宾·吴阿顺专栏
中国高尔夫必须抱团
上礼拜趁比赛间隙回上海休整,正逢美国公开赛。上海连着几天大雨,我稍微调整了一下作息时间,每天调闹钟看比赛,下午练体能。短短几天时间,再一次印证了关于中国高尔夫的几条真理。
首当其冲的就是,中国高尔夫必须抱团前进。这次美国公开赛,我一直关注冲哥比赛。一个多月前,我们一起打资格赛,我很遗憾没能入围。我的教练乔·希尔(Joe Thiel)就住在离钱伯斯湾很近的地方,他非常希望我能打进美国公开赛,这样他就能再一次向我面授机宜,可惜事与愿违。
但从某种程度上说,冲哥入围成为一种补偿。我记得资格赛结束时,我教练打来电话,先对我表达了一下遗憾,然后就问:“我可不可以到时候去看看梁文冲,给他带些建议?”我说:“当然可以,希望你能帮到他,就像他一直以来对我的帮助那样。”
我的教练是美国人,在他的意识中,既然是我的教练、与我有契约存在,那么对其他球员他是需要回避的,而且冲哥在某种意义上算是我的竞争对手。但我想,我们首先是中国球员,我们要为起步晚的中国高尔夫争取荣誉和位置,然后才是我们个人之间的竞争。我刚打日巡的时候,张连伟、程军两位大哥都给过真知灼见,冲哥更是带我并肩作战了一段时间。这些帮助从语言沟通、住宿安排到球童联络等等,都是一位新人最需要的。后来,等到我有基础可以帮到其他人,我也必当不遗余力。这是一个很好的传统,我觉得任何时候都不能丢失。
比赛的情况大家应该都看到了,与其说钱伯斯湾的林克斯风格更考验中国球员,不如说它超长的距离显现出极大的障碍。由于发球台与球道间的落差,球员们不仅要比平常的比赛走更远距离,而且多出来的路都要爬高爬低,极其消耗体能。我们通常的高尔夫体能训练中,对于上肢及腰腹力量的重视往往大于对下肢肌肉的锻炼。这次看来,事情不完全如此,走得矫健、踩得扎实,绝对也是高尔夫制胜关键词之一。写到这里我记起来,我的体能教练最近又给我加码了,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被钱伯斯湾的球场给触动到了。
结束上海一周的调整,我又回到日本。接下来是连续3周的比赛,还有最后一次入围英国公开赛的机会,期待能去圣安德鲁斯。
■ 女嘉宾·冯珊珊专栏
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有个人出现在我出生以来的每一个故事中,或笔墨浓重,或轻描淡写,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他的位置。这个人,便是我的父亲。
从10岁起,我、父亲和高尔夫之间便产生了密不可分的关系。那时,父亲在广州市高尔夫协会工作,有一天放学后他问我:“珊珊,你要不要也学一下高尔夫锻炼身体呢?”我怀着强烈的好奇心满口答应。没想到,当时一席简单的对话竟开启了我的高球人生。
上初中后,我的课业日渐紧张,父亲依旧要求我每晚放学后去练习场练球两小时,而我也乐此不疲。直到初三,由于我不像其他同学课后有充足的复习时间,我的成绩突然由原来的30多名下降至200多名。向来很支持我打球的父亲严肃地对我说:“珊珊,你马上要中考了,你就不要练球了吧,免得影响复习。”我不同意父亲的决定,反驳道:“我不能放弃练球,我可以晚点睡来复习!”于是,我便赌气般更加拼命地读书和练球,直到我以超出录取线100多分的成绩拿到广东省重点高中——华师附中录取通知书的那天,父亲才告诉我他当时只是激将法,其实他希望我读书练球两不误。
后来,我踏上了赴美考LPGA之路,妈妈告诉我,在我起飞的那天父亲哭了。我了解父亲心中的矛盾,一方面他不想埋没我的才华,一方面他又不舍得我还未成年就离开了他,但他还是选择了成全我的梦想。谁知,美国的学习生活比我们想象得还要艰难。尽管我拿到了一定的奖学金,但与美国高昂的学费和生活费相比依然微不足道。我了解家里的经济状况,更知道父母承受着多大的心理压力,但父亲从未向我抱怨过一句。
在18岁那年我顺利通过LPGA资格考试,并正式转为职业球员。本以为全家可以因此而松一口气,可谁料我转职业后的前三年屡战屡败。那时,妈妈几乎每天都会和我通电话来安慰我,甚至劝我如果感觉太难就回家吧。与母爱不同,父爱从来都是深沉的,我记得那时他对我说得最多的三个字就是“要坚持。”
终于,在2011年我走出了低潮期,在日巡赛明治杯中捧得了第一个冠军奖杯。随着我的成绩逐渐好转,世界排名稳步提升,父亲似乎也逐渐转换了角色。他不再像从前一样时刻严格地督促我练球,而是给我了更多的时间和空间。他不会再像从前一样在我打不好球时骂我,而是经常跟我开起了玩笑,如果一个球打得太薄,他会说打了美国前总统(布什-不实);如果一个球打得太厚,他会说打了世界拳王(泰森-太深),幽默极了。不仅如此,爸爸开始忙起了自己的“事业”,他组织建立青少年高尔夫球队,在培养青少年上面投入了很多心血,当听到很多小球员亲切地叫他“冯爸爸”时,我甚至有些吃醋呢。
这便是我的父亲,一个我用尽所有赞美的词汇也无法形容的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还记得三年前,我在日本尤尼克斯女子赛拿到冠军送给母亲做母亲节礼物,爸爸便说他也想要个冠军给他做父亲节礼物,我既期待又紧张,最终如愿以偿在6月父亲节那一周把大满贯文曼斯LPGA锦标赛的冠军奖杯送到父亲手上。今年,恰好又是母亲节那一天,我拿到了别克锦标赛的冠军,第二次以奖杯当作礼物送给妈妈,我马上转过头去问爸爸:“你是不是又想要一个奖杯当父亲节礼物了呀?”爸爸笑了笑没有说话。第二天,我收到了他的微信:女儿,一直以来,你的笑容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礼物。
文/新京报记者 涂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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