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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灵深瞳:让机器“看懂”世界

2015年07月09日 星期四 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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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灵深瞳的办公环境与众不同。依格灵深瞳创始人何搏飞说,这样的办公环境旨在让创业团队浸泡在产品的创意环境中。新京报记者 吴江 摄

  玉泉山下,颐和园畔,有一条小径一直走到头,扭身便能看到格灵深瞳的院落。院子里有亭台楼阁、湖水荷莲。这里曾是一家会所,“八项规定”后,格灵深瞳把它租过来改造成兼有中国风和硅谷范儿的办公室。

  采访在院子中央的湖心亭上进行。格灵深瞳是一家以计算机视觉和人工智能为核心的技术公司,通过大数据和机器学习,让计算机像人一样,能看见并理解这个世界。

  虽然初出茅庐,它已经获得足够多的注意,徐小平和沈南鹏两位投资人曾为其估值而争辩,到底是1000亿还是5000亿美元?其实,即使是1000亿美元,它也足够进入中国互联网前三。

  一次任性的裸辞

  见到格灵深瞳CEO何搏飞那天是6月19日,无意中碰到一个极为特殊的日子。“就是今天,两点多钟,太有意思了”,何搏飞百感交集,激动地喊出声来。

  两年前的这一天,下午两点多钟,何搏飞“任性”地辞了职。

  那是全球排名第一的预付卡公司,何搏飞是中国区总经理。老板那天从美国飞到北京,听他汇报6月份的工作,而后部署下半年的计划。

  老板在一个白板上写一二三四五,“当写到第三、第四的时候,我看着那些事情突然很崩溃,没有一个是我想做的。”然后,何搏飞对老板严肃地说了一句:我退出!

  没有任何铺垫的辞职,让老板十分诧异。“应该用更正式的方式提,但当时真心觉得,一秒钟都不想等了。”何搏飞说。

  离职前后一个月,何搏飞的人生也发生了巨大变化,一是他当了父亲,孩子即将出生;二是,他的父亲做了癌症的第二次手术。“那个月像经历了生死一样,突然觉得人这一辈子太短,最好的时间应该用在真正喜欢、富有激情的事情上。”

  只是当时还不知道要做什么,“所以就得逼着自己去做这个决定,每一次跌下来之后,我知道我会弹得更高。”

  人对了世界就对了

  格灵深瞳办公室里,到处布着用于实验的摄像头,这是他们的主要产品。与普通摄像头不同,除了能拍摄二维视频,它还有一个三维的“上帝”视角,能让摄像头像眼睛一样看懂现实世界的三维立体图像。

  比如,拥挤的人群中,它能分辨出你在运动,跟踪你的运行轨迹。再进一步,它能实时监测你肢体的运动幅度和速度,从而判断你姿势背后的“意义”,诸如双手举过头摇一摇,摄像头会识别你在求救,就会自动报警……

  计算机视觉和人工智能是何搏飞最终找到的方向,同时找到的还有伙伴赵勇。赵勇现在是格灵深瞳CTO,分管技术,之前是大名鼎鼎的Google Glass(谷歌眼镜)主设计师之一。

  这俩人能够认识,要得益于真格基金创始人徐小平安排的一次“相亲”。没见面的时候,两人都没抱什么希望。见面后,他们从下午两点聊到深夜两点,一拍即合。

  何搏飞微博上写过这么一段话:“深夜畅聊归来,兴奋之余,感慨良多。想起一个故事:爸爸把杂志上一页地图撕成小块让孩子拼起来,孩子很快就拼好了,且分毫不差。问他如何办到的。孩子翻过地图,背面是一个人的照片,孩子说,人对了,世界就对了。”

  每天想会不会死

  让所有智能硬件都具有视觉感知的能力,像人眼一样看见并理解这个世界,是格灵深瞳的终极目标。为了商业化落地,他们首先选择安防领域,一来这个市场足够大,二来能借此获得足够多的数据。

  安防领域的客户拓展很顺利,已经包含几大国有银行。同时,他们也在向车的领域延伸,研发跟自动驾驶、高级辅助驾驶相关的内容。

  一切看起来顺风顺水,但何搏飞依然忧虑,“我们每天也得想,这样下去会不会死”。

  他忘不了公司刚成立半年那会儿,最倚重的传感器硬件供应商被苹果收购,所带来的致命一击,“同事群里像死一样寂静,没人说话,那次是离死最近的一次”。

  “现如今,市场是否具备足够的容量能进行大规模推广,真正强大的对手一旦加入这场战斗,我们有没有能力应战,这些都是问题。”何搏飞说。

  毕竟计算机视觉和人工智能还处于萌芽期,距离大爆发还要等上5到10年,探索的路上,先驱公司随时都可能成为先烈。

  何搏飞说,采访的前一天,他和赵勇聊到深夜。“我们在反思,时间和精力的投入对公司是不是最好的,如果重新再来过,哪些事情不做,哪些事情还会再做。”

  ■ 创客项目ABC

  A.他们是谁?

  格灵深瞳有两位创始人,CEO何搏飞29岁就担任了一家美国上市公司的中国区总经理。CTO赵勇曾是Google Glass的核心研发成员。

  B.在做什么?

  格灵深瞳是一家以计算机视觉和人工智能为核心的技术公司,通过大数据和机器学习,让计算机像人一样,能看见并理解这个世界。

  C.投资人怎么说?

  我们看好格灵深瞳,他们是顶级的团队,优秀而又有激情的经理人,加上谷歌的顶级工程师,一起做一件很酷的事。

  ——红杉资本中国基金合伙人周逵

  ■ 对话

  我们做的事太难了

  新京报:很多人都说你们很牛,你什么感受?

  何搏飞:我心里挺虚的。我希望我们能够用好的产品,好的市场数据来印证这句话。

  新京报:国内你们的对手有哪些?

  何搏飞:如果说有,无数安防大户都是我们的对手,但是要说没有,我们现在做的事儿没有人在做。

  新京报:为什么没有人做?

  何搏飞:因为我们做的事儿太难了。

  新京报:难在哪里?

  何搏飞:技术本身有门槛,但不仅仅是技术。在所有人都不知道有互联网的时候,你要让他知道每个月花60块钱包月上网是干什么?就跟马云当年做事情一样。

  新京报:现在人工智能或者计算机视觉处于什么阶段?

  何搏飞:萌芽阶段,或者说刚刚萌芽。大的爆发,非常乐观的人可能会说五年,我觉得要五到十年。但很有意思的是,人工智能方面,中国有机会引领世界的发展。因为人工智能包括计算机深度学习,需要很强的数学逻辑能力,这是中国人擅长的,很多中国学生在美国也是学这个专业的。

  新京报:有没有担心过会成为先烈?

  何搏飞:很有可能。所以我们要有忧患意识,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本版采写/新京报记者 李媛 实习生 曾庆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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