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膛手奶奶”20年杀13人

　　7月27日，俄罗斯警方在圣彼得堡南部的住宅区发现一袋被肢解的尸体。警方将嫌犯锁定为一名68岁的退休老妇塔玛拉·萨姆索诺娃。随后，一名公寓管理员在塔玛拉的住所内发现了一本日记，内容竟然是塔玛拉过去20年的杀人记录。

　　警方初步估计，遭塔玛拉杀害的被害者达13人，其中包括塔玛拉的两名男性房客。塔玛拉的丈夫于2005年失踪，此后再未出现。警方怀疑他很可能也被塔玛拉杀害。

　　俄罗斯一家新闻网站首先披露这一消息后，俄罗斯民众被这名老年女性连环杀手震惊。被警方逮捕时，身着红色毛衣的塔玛拉甚至冲媒体的镜头抛了一个邪魅的飞吻。俄罗斯媒体称呼塔玛拉为圣彼得堡的“芭芭雅嘎”，芭芭雅嘎是斯拉夫人的民间传说中一个流传甚广的女性食人狂魔的名字。英国媒体则称呼塔玛拉为“开膛手奶奶”。而塔玛拉的邻居们则称呼塔玛拉是“迪米特洛娃大街上的幽灵”。

　　不管称呼如何，塔玛拉着实用她那若无其事的残忍、凶狠和怪异颠覆了人们对“退休老妇”的认知。一位俄罗斯网友在塔玛拉的报道下面留言：“我真想到她脑中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事发】

　　肢解曾承诺要照顾的好友 因“她让我感到厌倦”

　　公寓监控显示，塔玛拉多次使用电梯，分别将四只黑色编织袋运出公寓。其中一次，塔玛拉手中拿着一口煮锅。警方后来查明这口锅内装的是被害人的头颅。

　　7月底发现的被害者名叫瓦伦蒂娜·乌拉诺娃，是一名79岁的瘫痪病人，被害之前一直与塔玛拉同住，并由塔玛拉负责照料。塔玛拉在被捕后供述瓦伦蒂娜是她的好友，自己曾承诺会一直照顾她。

　　瓦伦蒂娜的部分尸体碎块首先被发现于迪米特洛娃大街上的一片灌木丛中。7月27日，一名居住于附近的居民在遛狗时发现了用浴帘包裹着的人体残肢。这名居民对警方描述，是他的狗首先发现了尸体，他看到几块骨头后以为袋子中装的是鸡骨头之类的食物残渣。

　　但经过辨认他马上意识到这是被肢解后的尸体，其中有胳膊、胸膛等人体上半身组织。三天后，附近居民又在同一片住宅区附近的水塘里发现了另外一袋尸体残肢，内有女性的臀部、大腿。

　　经警方辨认，这几袋尸体属于同一个人，即瓦伦蒂娜·乌拉诺娃。塔玛拉的公寓监控显示，7月25日夜间，塔玛拉曾多次使用电梯，分别将四只黑色编织袋运出公寓。其中一次，塔玛拉手中还拿着一口煮锅。警方后来查明这口锅内装的是瓦伦蒂娜的头颅。

　　在塔玛拉的公寓内，警方发现了一把锯子、一把刀子，以及散落在卫生间中的血迹。警方将塔玛拉列为高度嫌疑人并将其逮捕。塔玛拉在讯问中供述，之所以对瓦伦蒂娜起了杀意，是因为“她令我感到厌倦，甚至无法洗干净她自己用过的茶杯”。

　　【调查】

　　房间内发现杀人日记 20年内杀害13人

　　日记详细记录了被害者的身份、年龄、性别、被害过程等杀人细节，有关被害人特征的描述，与此前发现的多具尸体高度相同。

　　更令人不安的是，塔玛拉居住公寓的管理员在塔玛拉的房间内发现了一本日记，其中内容是塔玛拉从上世纪90年代后期开始的杀人记录。这本日记使用了俄语、英语、德语三种语言，记下了被害者的身份、年龄、性别、被害过程等杀人细节。

　　警方起初无法判定这本日记的真实性。但几个细节令警方基本断定，这本日记是可靠的破案线索。根据日记的描述，警方目前初步确认，包括瓦伦蒂娜在内，塔玛拉已经杀害了13人，其中很可能有塔玛拉的丈夫。

　　日记本被发现时，夹杂在一本早已绝版的巫术与占星学书籍中。2005年，俄罗斯警方曾发现一具被肢解的中年男性尸体。包裹尸体的袋子中，有几页被撕下的占星学书籍。这几页书与塔玛拉房间中的占星学书籍是同一本。

　　2003年，同样在迪米特洛娃大街的住宅区，在警方发现的另一具被肢解的男性尸体身上，被害者腿部有一个文身。在塔玛拉的日记中，曾描述了一名男性房客的文身，其图案和位置都与12年前发现的尸体相同。此案事发时，警方曾经在塔玛拉的住处搜出过几张受害男子诺里尔斯克的名片。但最终因证据不足，警方未对塔玛拉提起指控。

　　塔玛拉的邻居玛丽娜对媒体说道，在塔玛拉被逮捕后，她才回忆起此前与塔玛拉交谈时诸多怪异的细节。有一次，玛丽娜曾经向塔玛拉询问，你的丈夫去哪儿了？塔玛拉当时回答，“哦，这是一件非常悲伤的事情。某一天，他就突然离开了，消失了。”塔玛拉于2005年将丈夫报为失踪人口，此后再没有人见过她的丈夫。

　　塔玛拉的公寓内有一间多余的卧室，塔玛拉曾将这间卧室短暂出租。玛丽娜回忆，有一次她曾经跟塔玛拉的一名男性租客闲聊，那名租客言语间透露不是很喜欢自己的房东，并有意尽快搬离。那次闲谈过后，玛丽娜就再没有见过那名房客。玛丽娜如今才惊恐地意识到，“他很有可能不是搬走了，而是被塔玛拉杀死了！他前后只住了不到两个月。”

　　【分析】

　　杀人不因仇恨不为钱财 或患严重精神分裂症

　　塔玛拉在接受警方讯问时，对自己的身份所作的供述存在明显矛盾，先是自称是一名芭蕾舞者，后又自称是一家豪华宾馆的退休服务员。

　　俄罗斯警方逮捕塔玛拉后曾对俄媒体表示，塔玛拉的犯罪动机令人困惑：她不像是带着难以抑制的仇恨杀人；也不像是为了谋取受害者的钱财。

　　塔玛拉的一些邻居向调查人员回忆，塔玛拉的精神状态“不正常”，曾经多次接受过精神治疗，并曾被诊断为精神分裂症患者。

　　塔玛拉被逮捕后，在接受警方讯问时，对自己的身份所作的供述存在明显矛盾，似乎也证实她的自我认知混乱。

　　最初，她对警方声称自己是一名芭蕾舞者，毕业于圣彼得堡芭蕾舞学校。而在其后的一次讯问中，塔玛拉又改口说自己是一名退休的宾馆服务员，在苏联时期的一家“经常有外国客人出入”的豪华宾馆工作。

　　警方认为，塔玛拉的后一种陈述有可能是真实的，她提及的豪华宾馆可能是如今的“欧洲大饭店”，在苏联时期，那里是欧洲客人访问俄罗斯时习惯居住的宾馆。另外有俄罗斯媒体分析说，塔玛拉曾经在这家饭店为苏联政府提供监视服务，负责监视进出饭店的外国客人，这比较合理地解释了塔玛拉为何可以掌握英语、德语等外国语言。

　　根据警方调查，塔玛拉每次实施杀人行为之前，会先给被害人服用镇定剂，在被害人失去反抗能力后再进行杀害及肢解。

　　俄罗斯警方透露，调查人员目前正在一一比对塔玛拉的日记，从中分析出过去二十年未侦破的谋杀案，进行重新调查。此外，俄警方也表示，塔玛拉将于近日接受一项精神状态测试，到时候就可以对她的精神状态有更多了解，并可决定她的精神状况是否适合在庭审时出庭受审。

　　本版撰文/新京报记者 张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