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出新专辑《准备中》,镜子、谢霆锋、分身……“所长”详细解读各种关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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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维发散、表情与肢体语言丰富,对于“疯癫”陈奕迅所长的这些设定歌迷们早已习惯了。在凭借专辑《米·闪》成为新一轮金曲歌王后,Eason抛出了一张“向内生长”的专辑,朱祖儿操刀灰色调封面,袁两半一人歌词包办。《黑洞》、镜子、分身、《无条件》、谢霆锋、《一个人的独白》等关键词都指向其面临人生关卡,处于寻找状态中的挣扎。然而《准备中》三个字卸掉了他的纠结,开放式的题目成为陈奕迅出道二十年迈向新阶段的一个出口。
《准备中》就像日料店里的牌子
似乎里面很忙很神秘的样子
新京报:《准备中》这张专辑的酝酿过程是怎样的,为什么会选择袁两半(潘源良)一人包办所有歌词?
陈奕迅:通常我的大部分创作都是先有曲再有词,是旋律牵着走的。第一次尝试整张专辑一个人来写词是在2001年,《The Easy Ride》黄伟文做的。这一次是在拍摄电影《华丽上班族》的时候,听到了《无条件》的曲子。当时我还在做《米·闪》,同时专注在电影上,并没有考虑下一张专辑会是什么样子,可以更轻松地、没有负担地去聊一首歌怎么做。我想要不干脆找一个没合作过的,就选择了袁两半。他是前辈,最初给到他写的时候也不想限制他的创作。第一稿,他交上来叫《异梦》,但和我最初的设想差一点,就请他来改。然后他又写了一稿,叫《不完美的美》,但仍好像题目不够大,我们就表达了其实很想写一个题材叫《无条件的爱》。他也很配合,直到写到第五稿时,我们终于满意了,觉得蛮好,不如整张专辑都找他来写。
新京报:这一次的唱片封面设计偏向暗色调,散发着一种向内的负能量,为什么会有这种处理?
陈奕迅:2014年,那个时候还在做巡回,当时已经知道接下来可能需要换一些班底,其实有点不太开心。别离从来不是很好的感受,但是既然决定要做,再面对这些人,情绪上肯定会有一些浮动。接受归接受,但你真的要去经历时,肯定会有一些纠结的地方。那时候就在想新专辑要叫什么,刚好录了快十首歌,就想叫Keep Searching《寻找中》吧。录完后,我和潘源良聊天,觉得改成《准备中》感觉上积极一些,比较有期待,像日本餐厅的牌子“准备中”,里面似乎很忙很神秘的样子。我一听特别喜欢,也喜欢这个意境,让我整个人的思维都改变了。
说到封面,我自然想到了朱祖儿。上一次他帮我做专辑封面是2008年,是张精选集《Solidays》。其实他很少做专辑封面,他很忙。然后我就用广东话讲叫“胆粗粗”地冒着被拒绝的可能,硬着头皮去问他,“你有兴趣吗,大师”。他就问我,“你专辑什么名字?”“我说《准备中》。”“好,我做。你的,我做,我喜欢这个名字。”我很欣赏他这种状态,没有犹豫就答应我了。封面上的灰灰暗暗其实是朱祖儿的风格,是他喜欢的东西,比较有型。你看上一张《米·闪》是林海峰的作品,就完全不同,各自贴题。拍摄的过程中,光特别强,特别热,我想他可能想要一种很强的对比。暗暗的气氛,比较神秘。胡子看上去好像怪怪的。在镜子前,看到自己头像的瞬间,就不自觉地进入了自己的内心世界。其实我不喜欢看镜子的,但是那一瞬间,我就走进去了,很奇异的感觉。
未来
二十年做过什么,回顾下也不是坏事
新京报:出道已经二十年,有没有在做一些回顾相关的事情?
陈奕迅:我为什么常说要休息,可能说的时候特别累,但这也不是什么怨言,只是我真的很期待。我很清楚这一轮的巡回演唱会已经定到2016年。所以我会想2016年的下半年我要干吗,2017年要干吗。也会想要不要回顾一下自己这二十年做过些什么,看看自己究竟是怎样一个状态,也不是一件坏事。比如我今天想看看2003年的演唱会,从一个观众的角度去看演唱会,也许我会发现很多,哪些是可取的,哪些是需要改进的。再看看其他人的演唱会有什么好歌曲,谁已经做过了什么,那我就不做了;或者他做过了,我把它再用自己的方式做一次,相信这样的回顾是很有启发的。
新京报:所以,说远一点,下一个二十年,你对自己有什么规划吗?
陈奕迅:其实是有一个目标的,一个音乐上的突破,但是不好说,给我点时间。因为这阵子,我正在踏入自己的第二阶段,一个新的状态。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就交给时间,看我有没有机会可以把它完成,在未来十年里。出专辑,对我来说还是非常期待的,比如现在已经想到的,或许下次会做一张比较青春一点的专辑。做演唱会不用说了,演唱会好像谈话一样,所以是很珍贵的,我非常享受。我去年有些阴霾,这同样也是一些经验,我相信接下来的一些挑战或者一些要做的事情,会用得上这些学到的东西。
《无条件》
二十岁唱《无条件》有二十岁的感觉,六十岁唱有六十岁的感觉,我觉得这就是艺术最大的可能性,你怎样写都行。不用太执著,我现在才二十岁,唱不出那个味道。陈奕迅四十岁才遇到《无条件》,就是缘分。你二十岁遇到这首歌也会唱,等你到四十岁的时候再唱,会发现“为什么二十岁时唱不到那个味道,现在就唱得到?”很自然,你不能二十岁强迫自己唱到四十岁的那种沧桑。不用强求,不同阶段,对那个歌有不同的态度。
《一个灵魂的独白》
其实我唱歌主要都是唱给自己听的,所有歌,都是。但是有拿出来给大家分享,就已经不是私人的秘密了。巡回的时候,我也有挥手啊这些互动,但其实我是用音乐在跟你交流。就好像演舞台剧,最近我看到凯特·布兰切特的一个访问,她说在演舞台剧的时候,其实很清楚自己跟观众在对话。做演员或者做艺术的,对环境是很敏感的,而且是很脆弱的,需要集中。我现在在跟你对话,但我也会注意周围人的变化。我现在在学习集中、坚持,这其实是自律的一种表现。我本来是个很难集中的人,所以现阶段就尽量在学,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十年后。(笑)
《起点。终点》
我记得很清楚,是霆锋跟杰伦在拍《逆战》的时候,在马来西亚。我看到他房间有一把他蛮喜欢的吉他,我说,“你还有弹吉他吗?”他说“时不时吧。”“那你也有写歌吗?”“偶尔写一下歌。”过一段时间我再问他“你还有写歌吗?”其实我的用意是邀歌啦。年轻一点的人都忘记他(谢霆锋)曾经的歌手身份了,其实他写的旋律很好听,我想说不要那么快把这方面的才华丢在一边。在邀歌的时候,他有回我,说“我还不可以”。但我还是很高兴,因为他真的有在意这件事,真的在努力。要放弃的时候,他交了一首歌。事实上,他交了两首,我挑中了《起点。终点》,我觉得这个旋律很有挑战性。也不是挑战性,是它的旋律触动到我。你就很自然地会想到谢霆锋自己唱是怎么样的,要飙高音,好像一直都有不同高潮的感觉。他以前真的是很Cool的,倔强,甚至有一点自毁的倾向,很有性格。19岁开始就很红,之后突然byebye。2000年左右有过巡回演唱,就再不唱了,现在变成“煮东西”的啦。他的歌曲真的挺难唱的,听到《起点。终点》,让我觉得他长大了,就是丰富的阅历过后的那种成熟,内心收藏了很久的东西,才能写出这样的歌。
采写/新京报记者 古珺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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