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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瓦辛格是“终结者”遮羞布

2015年08月25日 星期二 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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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看片·《终结者:创世纪》】

  “终结者”系列的问题在于,观念没有随着技术与时俱进,其后果就是角色形象的单一、叙事特点的重复,它只能依赖不断重启“天网”的设定制造新的危机,这种处理往往又引出各种新的漏洞,电影却无意填补这样的漏洞,最终盖上一个遮羞布,草草收场。

  重启“终结者”系列的一个费力不讨好之处,是因为人们一定会拿它和詹姆斯·卡梅隆的版本相比,卡梅隆的过人之处在于他奠定了这个系列的两个重要母题:技术的统治,以及时空穿梭中的伦理问题。后边的几部口碑不靠谱,很大程度在于被深深套牢在这样的母题里,成为一种模仿和永恒复归的游戏,对照起来它们没有明显的差异,更没有延展出新的向度,而是不停地自我咀嚼,进行着一种明目张胆的透支性消费。

  譬如说,对于“终结者”这一形象的想象力,T-1000至今都是一个标杆,无论女终结者T-X,还是新作中的T-3000都缺乏创造性的视觉体验。这种想象力滞后更表现在那个时空机的火花迸射的美学——这分明是上世纪80年代的特点,到今天仍然没有改观,所以“终结者”系列的问题在于,观念没有随着技术与时俱进,其后果就是角色形象的单一、叙事特点的重复,它只能依赖不断重启“天网”的设定制造新的危机,这种处理往往又引出各种新的漏洞,电影却无意填补这样的漏洞,最终盖上一个遮羞布,草草收场。

  很明显,《终结者4》的遮羞布就是被扶正的由克里斯蒂安·贝尔主演的约翰·康纳,而《终结者:创世纪》(简称《终结者5》)的遮羞布,则是前州长阿诺·施瓦辛格本人。他苍老的脸孔,像被风霜侵蚀的雕像,留下一句“I am old,but not obsolete(我老了,但不过时)”,分明就是打感情牌。影片将终结者的活体组织设定为可衰老的,强化着那种父女之间守护的力量,但它同时又面临自己的悖论,因为时间线的错乱,这种可衰老的常规时间观念也就被削弱了。

  《终结者5》面临的另一个问题则是,它受制于整个系列的伦理观,不可能往纯爆米花的路线转移,当它试图在剧作上有所突破的时候,就只能依赖各种时间线的切口。影片中有两次穿越,一次从2029年穿越到1984年,这段故事几乎是赤裸裸的影迷致敬和怀旧段落,复制着《终结者1》中的经典场景;另一次则是从1984年穿越到2017年,这是该系列首次的闪前操作,有着对时间线进行重置的勃勃野心,实践起来却是捉襟见肘。在这个未来的时间场景中,影片的BOSS,换成了被黑化的约翰·康纳,他作为反抗军的领袖,却被改造为终结者T-3000,在未来等待着自己的父母,但这个“纳米人”既缺乏新的视觉刺激,也给影片带来了更多的逻辑漏洞。

  影片之中的T-3000是被一名混入反抗军的终结者T-5000改造而成,对这种型号之间的叠加处理,让影片看起来像一个数字的游戏。它的逻辑失误在于,既然这种谋杀和改造在未来的时空轻而易举(它们拥有如此高端型号的终结者),天网又何须派遣杀手回到过去?事实上黑化约翰·康纳的思路,或许符合詹姆斯·卡梅隆的伦理构想,但这种“改造”的设置却背离了其观念:“天网”的意象或许就是以“纳粹”为参照的,那种灭绝人类的想法,带着强烈的种族屠杀的特征,因此黑化的约翰·康纳应该是一个希特勒式双面魔头的形象,而不是被改造的工具化的杀戮机器。

  理应作为影片主角的里斯,在某种程度上遭到弱化,即使这种弱化不是建立在卡梅隆式的女权主义基础上。他本质上成为一个带着前生记忆而来的灵媒呈现,典型场景就是他和年幼时期的自己,反复传递着Genisys就是天网的信息。吊诡的是,如果灾难就此而止(时空穿梭机已经被摧毁),这一细节信息应该没有必要,唯一的解释就是主角们又做了一次反复的无用功,天网仍然存在,续集也依然要拍下去。

  □灰狼(影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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