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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木忠志戏剧连演三日

长城下,冷风中 《酒神》沉酣如梦

2015年11月03日 星期二 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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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女节奏统一而动作不一致的舞蹈呈现了不对称的平衡美。
围杀忒拜国王彭透斯是全剧最为精彩的一场。
《酒神狄俄尼索斯》改编自古希腊悲剧《巴克斯的信女》。

  深秋斜阳。古北水镇。司马台长城。长城剧场。铃木忠志。《酒神狄俄尼索斯》。每一个关键词都足够给体验型人格的戏剧偏好者一个动力,驾车到密云去完成一场仪式感十足的朝圣。

  10月30日到11月1日,戏剧大师铃木忠志与中日两国演员磨合的戏剧《酒神狄俄尼索斯》(以下简称《酒神》)在古北水镇长城剧场连演三天,这一文化事件成为2015年秋冬季节更迭之际最值得被记录的剧情。这一次,我们套用知乎惯用的提问方式(在知乎上,大家习惯把“谢邀”放在答案开头),来解读“在古北水镇长城剧场看铃木忠志《酒神》是怎样一种体验?”

  【谢邀】

  什么是长城剧场、《酒神》以及铃木忠志?

  长城剧场 

  以中国最美、最险司马台长城为背景,生长于群山之中的长城剧场坐落于距离城区100多公里以外古北水镇之中。这个借天地之优势的露天剧场,半环、阶梯形的建筑结构唤醒了观众对古罗马剧场的记忆,其身后的城墙提供的历史厚重感更是无法复制的中国元素,穿越感与你的每一步脚印发生连接。

  《酒神》与铃木忠志 

  改编自古希腊哲学家欧里庇得斯的古希腊悲剧《巴克斯的信女》的《酒神狄俄尼索斯》是铃木忠志的代表作品之一,这部诞生于上世纪1978年日本首演的作品曾享誉国际,讲述了忒拜王彭透斯因为阻止酒神狄俄尼索斯教在忒拜的传播,被极其残忍地毁灭。在铃木忠志的版本中,焦点放在了彭透斯的母亲阿高埃的身上。这位不幸的王后在这场有不同价值观的男人的激烈纷争中,被嫁祸杀死了亲生儿子。

  作为日本利贺剧团的创始人、国际戏剧奥林匹克组委会成员之一,戏剧思想家、实践家铃木忠志以其独创的“铃木忠志演员表演训练方法”闻名,其作品的理想初心在于如何克服文化和国界的障碍,求同存异,创作真正意义上世界性的戏剧。

  【体验】

  乱影或深或浅,剧迷半醉半醒

  视觉 

  与铃木忠志其他作品相同,《酒神》无处不埋藏着其东方审美和个人风格。极简的舞台结构,细致的动作设计,与长城剧场融为一体,远处点灯的司马台长城更将舞台背景延伸至180度。五位狄俄尼索斯教的僧和五个狄俄尼索斯教的信女被五把椅子隔成两个空间,两个世界。身着日本传统服饰,造型惊艳的信女节奏统一,而动作不一致的舞蹈挑动着观赏者的神经,视觉上又呈现了一种不对称的平衡美。围杀忒拜国王彭透斯,无疑是全剧最为精彩的一场。五位酒神狄俄尼索斯教的僧以彭透斯为圆心旋转,忽快忽慢忽然加速,在灯光的辅助下投射在长城墙壁上的人影将紧张气氛升级,或深或浅的乱影,清醒的人也产生了醉酒的幻觉。

  听觉

  中日演员同台,如何实现沟通,怎样呈现剧情几乎是所有观赏者最原始的疑问?现场,谜底揭晓,舞台上中日两国的演员操着各自的母语推进故事,环环相扣的台词无缝对接,听觉上却并无丝毫违和。全剧高潮处,彭透斯母亲阿高埃得知自己被嫁祸杀死自己儿子的桥段,那一句极具穿透力的嘶吼回响山谷。而此时天上的星星,已将一切收在眼底。

  知觉

  当晚“好冷”大概是台下所有人内心的台词。即便套上羽绒服、穿得再臃肿,户外的一小时端坐依然是一种近乎仪式性的考验。贴心的主办方不仅准备了坐垫、租用毛毯的服务,为呼应“酒神”主题,帮助剧迷御寒,他们奉上了两个50斤装的酒坛,所有人入场前还可以得到一小杯好酒,在半醉半醒间完成了一场朝拜“酒神”的仪式。

  【对话】

  铃木忠志

  纷争中,不幸的大多是女性

  新京报:听说你对这个剧场是一见钟情,为何对这里如此倾心?

  铃木忠志:今年端午节的时候,应陈向宏先生的邀请,我在古北水镇度过76岁生日。当时看到长城脚下这个露天剧场,特别兴奋。这里一开始还有很多杂草,那时我已经想过,要把剧带到这里演。后来跟陈向宏先生提了很多的要求,共同商量怎样把这个剧场搞好,而且他最终都把这些要求实现了。世界上有很多好剧场,但是能够感受到这个国家历史的剧场,很少。希腊和土耳其的一些剧场,就是那种能够让人感受到历史的坐标。长城剧场如果好好做一下,我认为它会成为一个世界级的优秀剧场。当然,只有一个棒的剧场还不够,还要在这个剧场里演非常棒的戏剧才可以。

  新京报:你为什么会选择把《酒神》带到长城剧场?

  铃木忠志:这个戏主要是讲异文化之间的冲突。我们所生活着的现代社会也是这样。《酒神》是最早表现异文化冲突、纷争的一个戏。万里长城不也是吗,它是为了预防外敌的侵略所建造的,目的是不让异文化进入,这些点都是非常相吻合的。看过戏的你们,一定会有这个感觉:一个进攻,一个守备,两者之间的斗争。无论哪个国家,都有这样的历史反复,包括当今社会还是存在这样的现象。关于这些纷争的思考,这个戏是非常棒的出口。在这样的纷争中,什么样的人是不幸的?这是这场戏所描述的核心。不幸的人大多都是女性。

  本版采写/新京报记者 古珺姝

  本版摄影 李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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