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作品《涂图》世纪剧院上演,两人对谈讲述当代视觉艺术与现代舞的跨界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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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家张献评价舞蹈家侯莹为“舞蹈界仅有的几个有当代艺术感觉的人之一”。上周末,艺术家邱志杰与侯莹在北京民生现代美术馆做了一场对谈,两人早在上世纪90年代初次相遇,就合作过。
本周末,侯莹舞蹈剧场的《涂图》将在世纪剧院上演,侯莹称从这个作品中就能看出当代视觉艺术对其创作的影响。
在艺术家邱志杰那篇著名的《十大学生腔》中,将当下的现代舞归纳出使人会心一笑的十个关键词:挣扎、撕扯、崩溃、苏醒、挤压、相撞、绞缠、搓地、痉挛、自摸。“我对现代舞有非常大的偏见,见得多了,就变成刻板印象。这种身体叙述过分单一,基本上就是一个身体受到外在压力束缚,然后挣脱,挣脱后解放,都是同一个故事”。
用邱志杰的话说,与侯莹是神交已久的“老朋友”。侯莹在一旁补充,“只见过一次的老朋友”。二人的初次相遇定格在1999年。那年,邱志杰南下广州,在艺术家朋友陈劭雄的引荐下,找到当时广东现代舞团的女舞者侯莹参演他的录像装置作品《九宫:千字文》。九宫格是中国书法初级教学中帮助练习者掌握字体结构的方法,将纸面分为九个部分用于确定落笔的位置。邱志杰以电视机屏幕替代九宫中的方格,并放置在房间的九个方位。观者在字的内部穿行,书写则在整个房间内进行。在邱志杰看来,“书法是现场艺术,是纸上的舞蹈”,因而构思之初,他就想到“应该有一个人在房间里跳舞”。
侯莹将她与邱志杰的合作形容为“本能的相遇”。“在那个时代、那个时刻,我们碰到,在我还懵懂的状态下有了一次跨界的实验。我认为这种无意识、无目的的东西正是艺术本身。什么东西吸引我,我就走向它,我认为这是一个创作者最持之以恒的动力”。
今年8月,刚刚上任上海明圆当代美术馆馆长不久,邱志杰就邀请侯莹的新作《意外》在美术馆首演。邱志杰自言是“现代舞的外行”,但欣赏现代舞,他也有自己的角度。“每个观众都储存着他/她的身体经验,这是舞蹈家创造出的身体语言能够生效的前提。如果每个观众都变成现代舞专家,做专业的解读,那对舞蹈家来说反倒是不幸的。就像我没法去看画展,有的作品可能打动很多人,我一看就觉得技巧不行,其实这对画家是不公平的。所以我觉得观众要越普通越好”。
■ 对话
美术界可能走在中国艺术最前面
新京报:二位对彼此的人和作品的印象是什么?
邱志杰:我对侯莹的第一印象是,她挺淡定的。你突然拿一个作品邀请人家去跳舞,其实是逼人家把心灵的某个层面裸露给你看的,她竟然挺自信就答应了。这当然是基于上世纪90年代各领域前卫艺术家之间精神上的认同和支持。她是(艺术家)陈劭雄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大家都是搞偏地下、偏前卫的艺术,挺艰难,就应该相互帮助,然后就有一种信任。我觉得她是在触摸一些我嘲笑的“十大学生腔”之外的、某种未知的东西。
侯莹:我认为邱志杰是很有想法的人,我还记得当时他跟我讲他的作品,具体说什么我已经忘记了,我记得他热烈的表情,闪烁着一双燃烧的眼睛。后来我在苟红冰的书里看到他的大篇幅介绍。2001年后我去纽约,曾在大都会的中国水墨展览上看到他的作品。去年,我们在南京再次相遇,彼此都很激动。后来他请我去明圆做展览和现代舞活动,跟他合作我也很放心。他是开阔、大胆、具有破坏性的艺术家,一直在尝试突破性和前瞻性的东西,这也是他的能量和魅力。
新京报:如何看待视觉艺术与表演艺术的互相影响、跨界融合?
邱志杰:融合有融合的好处。总的来说,美术界可能是整个中国艺术领域里走在最前面的,从精神的探索,方法论、实验程度,我认为都是起引领作用的。所以视觉艺术领域经常人才过剩,蹿进各个领域。
侯莹:视觉艺术对我的舞蹈创作影响是很深的。包括我现在创作《涂图》,我看了很多绘画的书,研究艺术家创作背后的观念。我们舞蹈是偏形象化、唯美化的,但是它对艺术的解读和挖掘的深度,我觉得还不够。所以这种当代视觉艺术对我的创作,有着直接的影响,尤其到《涂图》,这种影响更加直接。
本版采写/新京报记者 陈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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