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只群鹅让舞台变成“天鹅湖”

　　作为芭蕾皇冠上最璀璨的明珠，诞生至今已有一百余年的《天鹅湖》无疑是一部难以逾越的经典。它不仅是上演次数最多、影响力最广的芭蕾舞剧，更已成为芭蕾艺术独一无二的代名词。几乎所有的古典芭蕾舞团都拥有自己版本的《天鹅湖》，通常这也是舞团最经演不衰的一出剧目。在2015年2月，上海芭蕾舞团特邀著名编舞家、英国国家芭蕾舞团前艺术总监德里克·迪恩（Derek Deane）编排了豪华版《天鹅湖》。剧中，原本24只群鹅华丽升级为48只，舞台变身真正的“天鹅湖”。该版本也是迄今为止舞台上人数最多、气势最恢弘、场面最壮丽的《天鹅湖》。

　　由中国对外文化集团公司、荷兰星辰戏剧有限公司主办的上海芭蕾舞团豪华版《天鹅湖》，在中国国家艺术基金与上海大剧院艺术中心艺术发展基金特别支持下目前正在荷兰巡演。演出从12月15日持续至2016年1月18日，足迹遍布阿姆斯特丹、海牙、鹿特丹、格罗宁根、布雷达、恩斯赫德、海尔伦、阿珀尔多伦八大城市，共计26场。上芭首席演员范晓枫、吴虎生领衔出演白天鹅与王子，为了在密集巡演中保证演出质量，舞团还特邀英国皇家芭蕾舞团、德国柏林国家芭蕾舞团等世界名团的多位芭蕾明星加盟。

　　不设赠票

　　许多观众打印好门票来观演

　　上周末，《天鹅湖》首站巡演自荷兰南部城市布雷达市中心的沙塞剧院开启，1500个座位连续四日都被盛装前来的本地观众填满。12月23日起，该剧在荷兰首都阿姆斯特丹RAI国际会展中心大剧院，跨圣诞连演七场。

　　荷兰演出商对上芭版《天鹅湖》表现得信心十足，宣传方面也进行了大手笔的投入。除了演出所在剧院的楼体悬有巨幅海报，市中心多个文化场所附近、《阿姆斯特丹旅游信息杂志》等刊物也都有铺天盖地的宣传。演出不设赠票，完全市场化操作，按照欧洲剧院的购票惯例，许多观众都是在家打印好门票前来剧场的。

　　荷兰观众

　　看过好几版，“就想比较看看”

　　32次掌声，谢幕全场起立鼓掌，数次返场谢幕，当地时间12月23日晚，上芭版《天鹅湖》在阿姆斯特丹首演。在平日，荷兰的舞蹈演出就十分频繁，经年累月，培育出一批资深舞迷与行家观众。

　　在阿姆斯特丹的演出结束后，一位年长的观众在与记者聊天时分享了她的感受：“我曾看过三四个版本的《天鹅湖》，难免就想比较看看，所以很早就买好了票。上海芭蕾舞团的这个版本太特别，太让我吃惊了，美丽的小天鹅们从始至终动作准确、群舞整齐，她们一定是付出了极为艰辛的努力才能有这样的表现”。

　　■ 作品解读

　　为何升级为48只群鹅？

　　英国编舞家德里克·迪恩为上芭量身打造的此版《天鹅湖》，将上芭一贯以来优美、典雅、纯正的古典风格发挥到了极致，尤其是群舞的编排可谓扣人心弦。48只群鹅组成整体有序的“天鹅军团”，在强大的水妖“罗特巴特”面前，她们立起足尖，奋力挥动“翅膀”，去捍卫她们的白天鹅公主奥杰塔，群舞场面将天鹅群的悲伤、愤怒、惊惧化作一股力量，在视觉上呈排山倒海之势，不仅将剧情推向高潮，更带给观众无可比拟的情感冲击。

　　脍炙人口的故事如何讲？

　　与当代芭蕾喜好在文本上做文章不同，迪恩认为《天鹅湖》的故事足够脍炙人口，也非常适于古典芭蕾的氛围，因而他“找不到什么理由去改变故事”。不过，在迪恩的编排中，《天鹅湖》不再只有古典芭蕾的优美，如何用舞蹈讲故事更是他所看重的。在上海芭蕾舞团团长辛丽丽看来，这也是此版《天鹅湖》独具的魅力：“迪恩把故事讲得很好，比如白天鹅和王子有很多像哑剧的桥段，他会把两个人的交流都编到舞里。这次演出，他有强烈的愿望想让现代观众看到古典芭蕾的美，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古板和程式化。他并不排斥当代、现代，但他觉得古典芭蕾更优雅和精致，技术上也很有难度，需要大量的训练”。

　　除了戏剧性，迪恩对整体剧目制作也有着近乎严苛的要求，他笑称因为自己要求过多，人们总觉得他疯了，“但是我无法去改变这一点，因为我为古典芭蕾而生，我认为古典芭蕾就是要有非常高的品质。世界上有那么多《天鹅湖》，但为数众多的都是愚弄观众之作。高品质是古典芭蕾最必要的坚持，当演员登上舞台，一切细节都是重要的。你要给观众看到最好的制作，不仅舞蹈，包括服装、化妆、发型、灯光、布景、音乐，作品的每个环节都必须最好。那样的话，古典芭蕾才不用为观众发愁，因为观众永远会想看《天鹅湖》”。

　　【合作幕后】

　　今年是迪恩与上海芭蕾舞团合作的第15个年头，包括《天鹅湖》在内，他已为这个舞团编排了三部作品。“我第一次和上芭一起工作时，我认为他们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但是辛丽丽团长接手后，我们共同去提高舞者的乐感、技术，从而塑造舞团的风格。在今天，很多芭蕾舞者只是执着于他们的技术技巧，谁跳得更高，谁转圈更多，全然忽视了音乐。我所做的就是帮助舞者在卓越的技巧和美丽的肢体之外，去提升对音乐的认知，从而改变他们肢体的运动方式与思想”。

　　上芭团长辛丽丽指出，此次荷兰巡演的目的正是让西方观众看到中国芭蕾独特的面貌与中国芭蕾舞团的整体实力。“从舞团来说，要做到六七十个演员都跳得又好又整齐，是不容易的。就像迪恩所说，《天鹅湖》实际上看的就是鹅。我们舞团和编导在孜孜不倦追求艺术高品质这一点上，有思想上的统一”。

　　迪恩认同团长辛丽丽的观点，认为对一个舞团而言，拥有更多首席明星固然是好，但舞团更是一个整体的存在。

　　新京报记者 陈然 荷兰报道

　　本版摄影/张小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