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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是陶身体剧场成立的第八个年头,这个最初由三名舞者发展而来的北京独立舞团,如今已成为谈论中国现代舞时无法绕过的名字。30岁的陶冶是舞团的创始人与艺术总监,国际上风头正劲的青年编舞家。
2015也是陶身体剧场的“收获之年”,作品登上爱丁堡国际艺术节,下半年新作《8》在上海国际艺术节首演,而建团以来的六部作品也集中在北京国家大剧院连演三天。尽管在国内一直甚少演出的陶身体剧场,始终处于“墙里开花墙外香”的状态,不过最近两三年来,他们每一次在国内亮相都吸引了文艺界、知识界的注意。
【2015成绩单】
新作《8》世界首演
建团以来六部作品集中在京演出
【2016计划】
舞团在今日美术馆新展
六国巡演
在中国,表演艺术还是新鲜事物
新京报:最近几年你们在国际上邀约很多,而你仍然每部作品都扎根在北京创作,为此拒掉一些驻地创作的邀请,是为什么?
陶冶:在中国这个环境长大,这种关系是有血缘性的,不是换地方就能剔除掉的。欧洲市场在饱和下滑,观众群步入中老年,年轻人更多的关注点不在剧院,在互联网。而东方处在一种兴盛的状态,在中国,表演艺术还是新鲜事物。
新京报:你所有作品都在向内看,也不借助外力去获得灵感创作,这对很多创作者而言是不可想象的。这是一种危险吗?
陶冶:为什么是危险?
新京报:在当今的时代,每个人都在争分夺秒地获取信息,想知道得更多。而作为创作者,你没有这个需求吗?
陶冶:我对现代舞的认识并不是普世的理解,即所谓的“自由”“解放”。我觉得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自由”,往往自由存在于想象中。“解放”也是,人的身体、环境,人与人的关系和区别都会造成限制,何来解放?所以这是个悖论,这种大词容易搪塞和隐瞒人性虚浮的一面。我对现代舞的理解是,它是对人性有一种强烈的,直指恐惧的批判。舞是一种“动”,动代表你的行动状态,行动中你的存在价值,为什么动,动的将来是什么,这些都牵扯到人的存在意义。
认同就是一种消费性的东西
新京报:这次国内的演出,与国内观众见面,你们的作品也获得了很多认同。
陶冶:这种认同,就是一种消费性的东西,没有基础。真正能够留住,并与之发生关系,一起成长,这个在我看来才是基础。
新京报:这个基础要如何建立?
陶冶:舞蹈这一行最基础的就是教育,做工作坊。工作坊能让人从更多界面进入创作,这时候再进入剧场看,能从0看到1,再看到2和3,看到整个逻辑。我的作品去打动观众,我没有什么自信,我的自信在于因为舞蹈而认识的这些人,能留下来做朋友的这些人。我从没想过我们的意义是在舞台上,观看是一种仪式,你只能看,还不能走。我强调工作坊,工作坊第一你参与了,不只是观看,你得动,有理由的动。你会发现身体的层次性,发现脊椎真的可以运动。通过这种方式把创作过程一点点带给观众,这也很快乐。因为人的本能、身体最本初的语汇就是要动,唤醒它会很快乐。
新京报:这是一种很理想主义的愿望,你希望观众都能从逻辑的层面深入去理解你的作品。
陶冶:要对抗绝望,就要靠理想主义,不然你就缴械投降了。我也想把更多精力放在国内,去普及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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