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02:旅游周刊·特别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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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早味、小而美离岛的小众市场

2016年03月23日 星期三 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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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座间味岛的高月山展望台眺望美丽海湾,这里在14世纪曾是中国商船的避风港,这里的海上日出和日落特别美丽。
观鲸。每年12月到来年3月,都是观鲸的好季节,这时鲸鱼到冲绳海域繁育。在座间味岛屿附近可以看到座头鲸,出海前专业人士会讲解相关的海洋知识。
图/Gettyimages
水牛是冲绳离岛的重要角色。在很多小岛,牛甚至比人还多,乘坐牛车更是重要的交通工具。赶车人会一边拉着三弦,一边唱歌,牛儿自会在狭窄的土路上腾挪转绕。
赛龙舟。冲绳至今保留着很多传统的琉球民俗,比如延续三个月的冲绳海洋祭,5月上旬举行的那霸赛龙舟等。竹富岛更是保留着具有历史风味的祭典,如丰年祭、满愿祭、节祭以及八重山地区普遍举行的祭典世迎季、十五夜祭。而种子取祭有600年的历史,是人们为了祈求丰收而举行的。
图/Gettyimages
冲绳离岛的民宿形式多样,既有竹富岛那种传统建筑的民宿,也有座间味普通民宅式的民宿(图),前者得益于当地建筑保护政策,而后者更为普遍。这些普通民宅式的民宿不以风格取胜,但是一样干净、舒服、温馨。
冲绳离岛的民宿形式多样,既有竹富岛那种传统建筑的民宿(图),也有座间味普通民宅式的民宿,前者得益于当地建筑保护政策,而后者更为普遍。这些普通民宅式的民宿不以风格取胜,但是一样干净、舒服、温馨。

  近年来,在赴日旅游的热潮下,冲绳每年的中国游客数字也在不断刷新。然而深受日本本国人喜爱的离岛,对中国市场来说却依然是未知的“深闺美女”。这些小岛古朴而可爱,面对数字爆炸式的旅游时代,这些小而美的目的地,也许更适合少而美的游客。

  当地时间12点30分,从北京起飞的CA831在那霸机场降落。3月的冲绳还有些微凉,尚不宜下海,阴一阵,晴一阵,不时还会降雨。但是,对来自中国北方的游客来说,这里的天气已经很暖和了,还未下飞机,不少人已经开始把外套塞进行李包。实际上,此时正值冲绳旅游淡季,但是飞机几乎满座,除了少数日本人,大部分是中国游客,而且很多是老少三代的家庭组合。

  这几年,在赴日旅游的热潮下,冲绳每年的中国游客数字也在不断刷新。据冲绳县北京代表处所长下地裕介绍,2013年赴冲绳旅游的中国大陆游客还不到5万人,而2015年就飙升为近30万人,增长了6倍。“当然冲绳的签证政策也起到了很大的促进作用,去年大约有18000多名游客申请到了三年多次往返签证。”

  凯撒旅游产品总监罗丹也表示,2008年首次推出冲绳包机产品时,每年输送游客仅为200人,2015年包机客人已为3万人,今年预计达到5万。

  很多来度假的本国人干脆留下来生活

  尽管这几年外国游客尤其是中国游客增长迅速,但冲绳主要客源一直是日本本国人。“冲绳去年接待776万游客,80%是日本人。”下地裕所长说。

  对日本本州人来说,冲绳作为一个海岛度假目的地,除了丰富的海上运动,还拥有浓郁的异国情调——亚热带海岛风情和美式风情,而悠久的琉球历史和文化,令当地的饮食、服装、风俗和本州都截然不同。更重要的是,冲绳尤其是离岛的生活节奏悠闲,民风质朴,让人忘记都市生活的压力和紧张。

  那些来度假的日本游客,更喜欢去离岛。他们通常从本州直飞石垣岛或者宫古岛,再乘船前往更远的离岛;要不就从那霸转机或者乘船前往各个离岛。

  冲绳拥有100多个岛屿,其中以休闲度假著称的离岛有石垣岛、宫古岛、西表岛、竹富岛、小滨岛、渡嘉敷岛、座间味岛、与那国岛等,主要集中在本岛附近的冲绳群岛以及宫古列岛和八重山列岛。这些离岛个个好玩有趣,比如渡嘉敷岛、座间味岛等组成的庆良间群岛海洋生态极佳,是潜水和浮潜的天堂,甚至可以看到珊瑚产卵的神奇瞬间,也是观赏座头鲸的最佳海域,2014年成立了“庆良间群岛国立公园”;八重山的西表岛90%是亚热带原始森林,并拥有日本最大的美洲红树林,石垣岛的青珊瑚、海钓金枪鱼和观星非常有名;而宫古岛则拥有迷人的海水和高端度假酒店及高尔夫球场。

  据说,很多日本人来此度假,不想离开,干脆留下来生活。

  “城市+海岛”式产品更具竞争力

  不过,中国游客在那霸下飞机后,大多直接入住市区的酒店,他们通常会选择位于国际通的几家酒店,白天跟着导游去游览美军基地、海洋公园、琉球王朝遗址,吃石垣牛肉,逛奥特莱斯,晚上就在国际通上通宵达旦地买买买。“即使自由行和定制游客人,在对比了行程之后,也会选择留在本岛,最多会增加出海观鲸或者海滨休闲、潜水等项目。”六人游的一位日韩部负责人告诉记者。

  罗丹本人非常喜欢宫古岛和西表岛,她认为,冲绳离岛游最大的障碍是交通辗转。目前,从中国大陆并没有直达离岛的航班,游客如果要前往八重山诸岛,首先要在那霸转机前往石垣岛,再转乘轮渡,即使从那霸直接乘船前往庆良间诸岛,也需要1-2个小时的时间。“而中国游客的行程多为4、5天,这无疑增加了时间和经济成本。”

  此外,认知度低也是目前存在的问题。中国游客对冲绳度假的认知基本就停留在本岛的景点、风光、美食和购物,对离岛知之甚少。“虽然中国游客对冲绳的满意度很高,但是回头客不到10%。”下地裕所长觉得很遗憾,如果他们了解离岛的个性和魅力,就会一次一次回到冲绳。

  “不仅是游客,连同业对离岛的了解都不够,甚至当地的中文地接社都没能够充分掌握离岛资源,而导游对各个离岛的民俗文化也了解甚少。”罗丹指出。

  遨游网日韩产品总监杨玉凤告诉记者,冲绳离岛应该很合部分人群的口味,比如城市白领,亲子家庭或者闺蜜游等,但是推广主题和产品设计都不应只停留在“海岛”上。毕竟,与更深入人心的东南亚及马尔代夫海岛相比,很难有显著的竞争优势,而且季节性局限又是冲绳海岛度假的天然短板。在她看来,“城市+海岛”更为合适,在体验海岛生活的同时,加入那霸的城市观光、美食与购物,甚至是医疗体检项目,会更具吸引力!“我们以前推过本岛加离岛深度游产品,在离岛上住两晚;今年会针对年轻的都市白领提供更为灵活的组合,除了本岛观光购物,增加当日往返或者住一晚的离岛体验。”

  古早味、小而美的离岛自有超级铁粉

  中国旅游市场最大的特点就是多元性,各个层次的游客群体都有。当团队客和部分同业还满足于冲绳本岛观光时,民间的高段位旅行者,已经开始成为冲绳离岛的粉丝。

  据当地中文导游介绍,她曾经为两位北京游客做随身翻译,他们在竹富岛的奢华度假酒店虹夕诺雅住了10天,每天日出时,在海边做瑜伽,平时就是在岛上漫步、品茶、享受美食,或者体验各种手工,如插花、织布、陶艺,还学习琉球乐器三弦,晚上则在老师的陪伴下观星。

  而另一位冲绳离岛的铁杆粉丝何女士,曾率领全家先后去过石垣岛、渡嘉敷岛和更为小众的黑岛。“第一次是安排了渡嘉敷岛的当日往返,没玩够,第二次去冲绳干脆在那里住了三天。”她并不懂日语,也不是旅游达人,所有预订都是通过淘宝的一家冲绳度假店搞定的,包括民宿、往返船票,“店主甚至可以帮忙预订一些海上活动,比如潜水、观鲸、海钓等。”

  冲绳的离岛真的是小而美,充满了野趣和古早味。比如竹富岛,距离石垣岛大约10分钟的船程,岛上只有300多人,传统的红瓦屋顶民居得到严格保护,因此被列为“重要传统建筑群保护区”。因此,乘坐牛车晃晃悠悠漫步村落,听赶车老人谈古说今,拉着三弦唱民歌,是最经典的体验方式。而且小岛上没有路灯,深夜繁星璀璨,最适合观星。

  而另一个小岛座间味距离冲绳本岛更近,更具古早味,海滩非常美丽,无论是登山看日出还是夕阳,都美得令人惊叹。而且岛上郁郁葱葱,山林玲珑,那些小小的古朴的登山步道非常可爱。

  悠闲、安静、朴实、古早味、小而美,这些绝对能戳中国内某些人群的“泪点”,也许仅仅是小众人群,也许在宏伟的大数据统计中不值一提。但是对于冲绳离岛这样“小而美”的目的地而言,爆破性的数据未必是好事,细水长流反而更具意义。

  实际上,下地裕所长也表示,冲绳离岛并不适合团队观光客,他希望能吸引更多的中国自由行客人或者定制游小团队。

  ■ 离岛民宿

  质朴有趣,宛如紫薯

  民宿是冲绳离岛休假的特色之一。当然,比较大的离岛如石垣岛、宫古岛也有如Clubmed等中高端度假酒店,但是那些小离岛大多只能提供民宿。说到民宿,我们的心理预期大概是古朴的老屋,个性的装饰以及有故事的老板,比如大理、凤凰还有台湾的那些民宿。

  在竹富岛,那些小客栈正是可以满足你对“民宿”的所有想象。在古朴的小村落里,每一家民宅和每一条街道都保留着昔日冲绳的风情,红瓦屋顶,珊瑚石院墙,盛开着鲜花,屋顶或者院墙上不时还藏着各种造型的小狮子。几家质朴的民宿就藏在其中,古老的木屋,干净整洁的和式房间,独立卫生间,还有殷勤朴实的老板娘,价格还不贵,淡季含早餐每人只要6500日元左右。周围有很多小餐馆,好吃不贵。

  因此,当我们抱着这种期待,站在位于座间味的滨田民宿的楼前,是有一点点小小的失望。一座不起眼的二层民宅,需要通过露天的铁楼梯才能进入客房,一共三个和式房间,每间可以睡3-4人,主人会根据你的需要增加铺盖褥子,浴室和洗手间都是公共的。这一切都太平凡了,除了干净整洁,几乎没有什么可取之处。

  但是,美好的时刻从晚餐开始。笑眯眯的大婶亲自烹制了当地家常口味的鱼、炒苦瓜、炒猪肉,电视里播放着日本人气综艺节目,懂日语的小伙伴一边吃,一边哈哈大笑。夜晚,在岛上杂货店门口又遇见大婶,她问,明天早上准备西式早餐可以吗?就好像亲戚家的大婶一样。住了两天,早上离别时,竟有几分不舍。

  何女士回忆她住在渡嘉敷岛的民宿,也是一个不起眼的民宅,但非常舒服,虽然语言不通,老板总是很努力地告诉他们怎么租自行车,哪片海滩最漂亮,哪家餐厅味道好。

  “你看,这才是民宿的精髓,就是那种浓浓的家庭感。”杨玉凤说。“日本民宿在旅游产品设计中的难度,主要来自语言,语言不通就很难感受到民宿的乐趣,有时还会引起误会。”比如,日本民宿通常会要求客人垃圾分类甚至带走,随时擦干盥洗台,换鞋如厕等,而这些可能不是我们客人的日常生活习惯。不过,冲绳离岛民风质朴无华,即使略有疏忽,也很包容。

  在日本,民宿并没有特别的法律范畴和规范,民宿经营者遵循的就是《旅馆业法》,民宿的通俗说法就是家庭式旅馆。据下地裕所长介绍,冲绳离岛的民宿形式多样,既有竹富岛那种传统建筑的民宿,也有座间味普通民宅式的民宿,“前者得益于当地建筑保护政策,而后者更为普遍。这些普通民宅式的民宿不以风格取胜,但是一样干净、舒服、温馨。”有的也不乏创意,座间味岛一家小民宿门前是各种龙猫的“雕塑”,笨拙可爱,原来是爸爸专门为儿子做的。

  冲绳离岛的小民宿与当地特产的苦瓜、紫薯、海葡萄、织染、陶器还有小狮子一样,都质朴而有趣,你不会产生任何疏离感。这是最难能可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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