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剧《向左走向右走》天桥艺术中心上演,音乐总监接受新京报专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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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台湾歌手陈珊妮、陈绮贞、徐佳莹、杨乃文、张悬、万芳、五月天,到戏剧导演林奕华、魏瑛娟、黎焕雄,电影导演钮承泽,这些“文艺地图”上的重要坐标们,都与一个名字有关,他就是陈建骐。这位斩获了金曲奖、金像奖、金钟奖的台湾音乐人,短短的刘海,一副黑框眼镜,带着学生气的腼腆笑容。本周末,他担任音乐总监的几米音乐剧《向左走向右走》将在天桥艺术中心上演。
真正的音乐轨迹始于剧场
虽然从小就在学钢琴,陈建骐在考大学时却没有想过未来要以音乐为职业,他乖乖报考了会计系。上了大学,他在Pub打工,给歌手伴奏,“客人点的歌也都一样,特别无聊”。他真正的音乐轨迹始于剧场。从高中参加剧团开始,他就给舞台剧编写音乐。经人介绍,台湾著名的实验剧团“莎士比亚的妹妹们”的创始人、导演魏瑛娟找到他给自己的戏做音乐。“她的戏很怪,没什么语言,音乐分量又很重。她让我知道,剧场里的音乐不一定要是配乐,有时候可以有很强的主导性”。
说陈建骐是台湾剧场界最红的音乐人毫不为过,在最忙的时候,他一年里要给十部戏做音乐,剧团都在抢他的档期。除了资深的戏剧导演,他也不计回报地与许多年轻的小剧团合作。“做小剧场我是不问费用的,像创作社的很多戏,做完了我才知道有多少收入。我想要的是和不同的年轻人合作,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剧场音乐之外,陈建骐“服务项目很广”,他给流行歌手的唱片编曲、制作,给电视广告写配乐。在退伍之后,朋友推荐他到周华健的工作室做编曲。“帮他编曲,压力很大。他那时候希望自己的音乐有些变化,他的很多歌非常流行,也唱很多次。他找了一批年轻音乐人进去,我就在他的‘摆渡人’(工作室)里面混”。
真正让音乐圈认识他是音乐剧《地下铁》
一直到2003年,陈建骐的工作都主要以剧场音乐为主。真正让音乐圈认识他的是,2003年的音乐剧《地下铁》的唱片,次年这张唱片入围了金曲奖的最佳制作人。此后他又担任了几米音乐剧《幸运儿》、《向左走向右走》的音乐总监。
“几米绘本的空间很大,《向左走向右走》是一个完整的故事,但里面留的空白很多,没有用很长的文字去讲故事,而是用画面来说话,这就让黎焕雄的诗,夏宇的词,我的音乐可以放进去”,陈建骐说。
做了大量剧场音乐和唱片音乐的陈建骐,也对不同的case有不同的应对之道。“在剧场,我可以参与的意见很多。做广告,就是产品最大,做唱片,是歌手最大。剧场是没有谁最大,大家都可以讲自己的”。但剧场音乐无法让他维持生计,他还需要接电视广告来平衡收支。“这是两个很极端的事情,广告,一个晚上就写完了。做剧场,我要去看排练,可能做一个戏要两个月”。
陈建骐笑称自己在剧场界是“无所不在”,因为几乎所有重要的作品都有他的存在。“我其实没有什么时间,看书阅读时间很少,我把做剧场当作阅读,可以参与讨论”。
在唱片音乐方面,陈建骐的合作名单里,文艺范儿的创作女歌手占比很高:陈珊妮、陈绮贞、徐佳莹、杨乃文、范晓萱、万芳、魏如萱……这大约是因为他清新的旋律,富于画面感的编排使然。而这些女歌手,当然也都是“有故事的女同学”。
谈到钟爱的唱片,陈建骐提到三个人,徐佳莹、魏如萱、苏运莹。“现在,整张唱片同一个制作人的情况已经很少,唱片公司为了分担风险,会交给不同的制作人去制作,而同一个制作人就更能保证唱片风格完整,让她们体现出不同的个性”。这三位女歌手的专辑,因为陈建骐参与得更深入,所以自然更熟悉和了解。
谈周华健
他是非常有想法,我跟他工作了两年半。他的工作时间都很长,下午来,一直工作到凌晨四五点。要完成他的编曲,就要知道他在想什么,不只是跟着歌词的意思,还要想在舞台上怎么呈现,要从全面的角度去想。他对自己的想象是很帅气的,潇洒洒脱。但是他红的歌都很温柔,跟他很早结婚也有关系,家庭也很美满。宿命啊宿命。
谈徐佳莹
她是可爱的邻家小女孩,她的歌都是自己写的。内地对她的印象是从《我是歌手》开始,上这个节目我的担忧是,大家对她的翻唱有兴趣,对她的脑袋看不见。
谈魏如萱
娃娃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女生,她的个性和音乐是合一的。她主持一个广播节目,每天讲两个小时话,她有办法让听众在她的世界里两小时。她的词也是自己写,她的词有很强烈的诗的倾向,她自己并不知道。她去年有书出版,还有她的绘画和摄影。
谈苏运莹
大家熟悉的《野子》也是对她最大的限制,但她的人和喜欢的音乐并不只是那样。我喜欢她的个性,不因为那一首歌成功,就要复制那样的风格,也不觉得应该有另一首歌去超越它,她觉得音乐只是她生活的一部分。我问过她,《野子》这么成功,下一张专辑如果失败了怎么办?她说,失败了就回海南啊,她哥哥开汽修厂,可以去帮他。
■ 对话
新京报:你怎么看歌手去上电视音乐节目?
陈建骐:我跟娃娃(魏如萱)讨论过,《我是歌手》有找她去上。这种节目,比如陈绮贞肯定不会去,因为对创作歌手来讲,翻唱是她不会感兴趣的。但我跟娃娃讲,你换一个角度看,就算节目再红,如果你今天就当作是有一个更大的舞台,你就是去表演,你选的就是你喜欢的歌,不受节目或大众审美(的束缚),觉得你一定要唱大嗓门的歌才会进。或者你去就认定你第一集就会下来,就当作去参加了一个音乐节。如果心态是这样就没问题,徐佳莹去上《我是歌手》多少就是这种心态,她没有刻意大嗓门,或选不受她喜欢的歌曲。随之而来的是,她在台北小巨蛋的演唱会,因为这个节目,现在就有几个巡回的邀约,可以透过节目打开市场,让观者对她的歌声有兴趣,再了解她的想法。反过来讲,如果这个节目出现更多这样的歌手,或许大众的音乐审美也会被改变。
新京报:你觉得在未来,音乐人的出路是什么?
陈建骐:我认为现在音乐人的出路不应该只拘泥于做唱片、歌曲,包括剧场、电玩、电影、广告、网络影像都在蓬勃发展。光就唱片来讲,全球版权也很重要。比如日韩的Super Junior、GD这些歌手很多歌不是韩国人写的,而是北欧人写的。北欧人口少,内需少,他们也想办法把音乐外销到唱片最大的市场,我们也要想办法把音乐市场开拓到全世界。
本版采写/新京报记者 陈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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