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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张士超你到底把我家钥匙放在哪里了》红遍网络,乐团指挥率团亮相中山音乐堂

跟古典音乐圈网红 金承志聊一聊合唱

2016年04月09日 星期六 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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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年初的一场音乐会后,金承志和他的上海彩虹室内合唱团在社交网络火了,一首《张士超你到底把我家钥匙放在哪里了》(以下简称“张士超”)以其“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歌词,搭配史诗级大气磅礴的曲风,成为2016首波神曲,还顺带着火了两个人:谜一般的网红张士超与他背后的男人——不满29岁的作曲家、指挥家金承志。

  神曲效应还在延续。除了电视相亲节目和广告歌曲的邀约纷纷找上门来,演出票也变得洛阳纸贵。3月的第一天,彩虹室内合唱团今年7月在上海的专场音乐会票,以43分钟的惊人速度,全部售罄。如果没有超快的手速,只能去评论栏呼唤加演了。但是,今明两晚,金承志将首度率团在北京中山音乐堂带来两场音乐会,曲目单与今年1月的演出保持一致,不但涵盖了你最想听的神曲“张士超”,更有一首为北京乐迷定制的神秘新作。

  金承志的走红也让一个叫作“合唱指挥”的工种开始受到关注。新京报记者在北京专访了金承志,没想到这个创作出了神曲的指挥却是个严谨的“技术派”。

  1 曾认为合唱最无聊,却想在40岁前办“熊孩子专场”

  一度认为“合唱是全世界最无聊的事情”,而今却心甘情愿成了合唱指挥的金承志,也有着一段“不堪回首”的童年记忆。上小学的时候,他参加了学校的合唱团,“一礼拜排三次,每次唱三个小时,竟然可以一学期只唱一首《种太阳》,都快种荒了!”调皮的金承志当面揭穿“老师你给的音不准”,让老师难堪下不来台,从合唱团员到被罚去弹钢琴伴奏,再被贬去复印乐谱,搞得兴趣全无。

  更大的问题是“唱的那些歌都可难听了”,这也冥冥之中给金承志未来上音乐学院学指挥后“跨界”去作曲埋下了种子。“合唱欠缺好作品,尤其欠缺中小学作品。在中国,童声合唱团好,中学、大学的合唱团就变差。我现在带童声合唱团,摆在第一位的就是让孩子们能喜欢上音乐,也跟校方说,不要老想着比赛,而要花时间打下基础。我想用十年时间,一年写14首歌,就叫‘熊孩子专场’,十年后把140首歌编成一本书,按照难度分成1至7级,这样孩子们选择作品就很清楚了。这是我40岁左右想做完的事”。

  2 第一次赢得尊重的“指挥”,熬了通宵背了典故

  进了大学,金承志起初一心想做乐队指挥,而乐队指挥在音乐学院的指挥系也是大多数学生的第一选择。大一那年,指挥系新开了一堂课“和声与合唱写作”,给新生学习作曲的机会,这让自小有合唱经验的金承志开始发挥长处,也顺理成章地走向合唱指挥的道路。“作为指挥,你必须得会唱歌,如果不了解合唱的作曲家想写人声音乐,写出来的东西可能是非人性的。比如很多时候作曲家会无视音域,你最高音可以唱到A,实际上唱到E就很吃力了,但作曲家认为你的极限音域是A,那作曲认为,我不碰A就好了,实际上这样不可行”,金承志说。

  第一次在大学的合唱选修课上指挥排练,金承志一度紧张得说不出话。大二那年,他获得一个机会,作为助理指挥给上海爱乐合唱团排练《布兰诗歌》,他熬了两个通宵把谱子背下,还把歌词里的拉丁文、古德语的读音和典故都挨个儿弄明白,获得了团员的尊敬,也由此获得业内关注。在期末考试上,别人指挥贝多芬的曲目,金承志可以指挥自己的曲目,信心爆棚,各路邀约也纷至沓来。

  3 组建彩虹合唱团,是个严谨的“技术派”

  2010年,金承志与几个指挥系的同学一起组建了彩虹合唱团。花了几年时间,让合唱团按照他的想法运营。他认为,由于当前合唱比赛过多,合唱指挥经常是“蜻蜓点水”式的,而他更重视基础训练,“我觉得现今中国的合唱还在非常初期的阶段。队员组成是业余的,所以更需要很多基础训练,而音乐学院指挥系学生恰恰没有训练基础的经历。合唱是需要时时与人沟通的,指挥和作曲的不同在于,作曲可以伏案创作,不和人发生关系,指挥是必须和人发生关系的”。

  金承志是严谨的“技术派”,从来只跟合唱团员谈音乐,谈技术,而不谈“感觉”。“作曲家标记在谱面上,指挥要去还原标记,别人经常问我这里要怎么处理,我说不需要处理。你应该跟队员说‘这里1至3小节渐强’,而不是说‘你们想啊,这是海岸一般的、温暖你内心的一种感觉’”。金承志的方法要直接得多,他准确地告诉对方应该让音色靠前还是靠后,应该用到哪一块肌肉,该怎么用,学会的是声乐的方法,“按照我说的做,a+b一定会等于c,干吗谈感觉”。

  ■ 吐槽合唱圈

  在金承志看来,充斥合唱圈的坏毛病第一条就是“违反音乐逻辑”。“把重音放在毫无意义的词上,而不去了解歌词的意思,排外语作品连读音都不讲究。这些才是合唱指挥最基本的问题,但我们的关注点经常都是如何使戏剧性最大化”。

  他举例说比如常见的“歌不够舞来凑”,为了博观众眼球,毫无必要地变换奇怪的队形。“我排斥这件事是因为我自己做小孩的时候天天被要求这样,我认为那很虚伪。我现在在排童声团的时候,孩子也表达能不能不要化妆成‘散财童子’。第二就是我反对跳舞。不是说孩子们不喜欢舞蹈,而是那舞蹈跟音乐无关。唱完一首歌换一个队形让大家躺在地上,有人靠坐在一起,望向远方,手上若有所思地动着。这种戏剧性的方式在一些不正规的比赛中更容易得奖”。

  本版采写/新京报记者 陈然

  本版摄影/新京报记者 彭子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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