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喜剧版“爸爸回来了”

　　■ 第一眼看

　　可以说，《托尼·厄德曼》是世界上第一个真正有趣的，162分钟的德国尴尬喜剧（《好莱坞报道者》语）。影片看似轻淡的生活小品，却饱含了亲情的力量，就像妈妈说：“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父亲对女儿的死缠烂打，甚至制造虚拟人物，想让女儿明白“幽默感才是令你拥抱每一刻的武器”。戛纳电影节上获得高口碑的德国电影，美国媒体已经开始设想如果翻拍成美版，谁最适合出演“爸爸”，比尔·莫瑞、杰克·尼克尔森，亚力克·鲍德温，还是本·金斯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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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9岁的奥地利演员彼得·西蒙斯切克扮演伊纳斯的爸爸温弗雷登，一个离婚的德国音乐教师，古怪滑稽又喜欢恶作剧，比如戴假发、假牙去捉弄朋友。他的一条老狗在他的怀中去世了，这让温弗雷登非常忧伤，他想起在罗马尼亚工作的女儿，决定去拜访这个未曾去过的国家，看望伊纳斯。他准备了一份见面礼——芝士擦，在温弗雷登的心里，是他的爸爸教会了他如何使用芝士擦。这位可爱又能带入酸甜苦辣效果的爸爸像1971年杰克·莱蒙的《吾父吾子》，也有2002年亚历山大·佩恩《关于施密特》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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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国很有名气的女演员桑德拉·胡勒扮演伊纳斯，在布加勒斯特，她是一位圆滑、世故的公司管理顾问。当她还是个小女孩，她非常喜欢爸爸的滑稽和笑话，然而现在她一身职业装游走在公司、客户间，父亲的段子显然令她感到无聊甚至厌恶。那个芝士擦，对于根本没时间下厨的女儿来说，基本就是废物一件。没有比这更老套的人物设置了，雄心勃勃的职业女性，没有孩子，没有家庭，性伴侣是公司同事。透过这对脆弱的父女，导演阿德表达了她对现代人行为和习惯的思考，对职场女性困境无声却有力的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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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演阿德颠覆了俗套，以自己的方式散发出魅力。爸爸温弗雷登佯装离去，实际上他戴上假发、假牙，似电影的白妆脸，以托尼·厄德曼这么一个奇怪的漫画人物的形象回来了。托尼·厄德曼开始公开纠缠伊纳斯，美其名曰CEO生活指导。通过电影，我们跟随这对父女去了酒吧，进了办公司，甚至乱入女儿交欢的场面，放声一曲是惠特尼·休斯顿的《Greatest Love of All》。英国《卫报》说，这部电影非常欢乐，喜剧形式无疑非常适合家庭剧，然而这些都是接下来一点温柔、一点忧伤前的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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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结局，伊纳斯也承认这种奇怪的、对抗的幽默早已注入她的DNA。《综艺》这么评价，导演阿德敏锐地捕捉了人物举手投足间含义丰富的细节，表达出了极具冲击力的情感——这也要归功于帕特里克·奥斯聚焦人物、扎实沉稳的镜头。影片中的一幕，镜头从伊纳斯内心的波动，跟随她的视线顺着写字楼的高层往下，停留在了布加勒斯特荒凉的贫民窟街景。这几个镜头是沉默的，但正如所有伟大的充满人文关怀的电影一样，《托尼·厄德曼》全情投入其所关注的焦点，同时也没有忘记边缘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