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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永波:TOP2企业才会有超额投资回报

华晟资本合伙人杜永波表示,投资是一种遗憾的艺术,做投资要多想企业的短板

2016年07月07日 星期四 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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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构介绍:华晟资本由华兴资本于2014年发起设立,是一支专注于投资新经济领域创业型企业的私募股权基金,重点关注成长期(B轮以后)与成熟期(含Pre-IPO)项目,基金总规模超过80亿元,代表项目有找钢网、汇通达、合全药业、分众传媒、分期乐、英雄互娱、链家网等。

  2006年,杜永波加入华兴资本,主导完成了包括美团、赶集、唱吧、神州租车等项目的私募,以及达达与京东到家合并、乐视收购易到用车等数十亿美元的并购交易。2016年,杜永波转任华晟资本的合伙人,主导投资了一批处于高速成长期的优秀公司。

  从FA(财务顾问)到投资人的转身,让杜永波对于投资产生了新的看法,他相信只有最好的公司才能创造超额回报,坚持“投最好的公司”的理念,重点捕捉行业Top 2的企业。

  投资人“宁可投贵,不可投错”

  新京报:从华兴资本的FA(财务顾问),到在华晟资本主管投资业务,自己最大的变化是什么?

  杜永波:做FA更多地是找企业独特的方面,找到了它的长处,就想市场上肯定有相应的投资人会喜欢这样的公司;做投资时,除了考虑独特之处外,更多地要想这个企业有没有明显的短板。

  新京报:这是为了更好地控制风险?

  杜永波:对,因为做投资子弹是有限的,而且我们是做中后期且是重仓策略,这儿开一枪,别的地方就少开一枪;对比而言,做FA主要是人力,带宽的灵活程度比较大,市场上的投资人很多,有不同的喜好,总有一款适合你。而做投资,必须投各方面都符合你的投资策略、让你满意的企业。

  新京报:有人说从FA转型做投资有天然优势,你觉得有吗?

  杜永波:有的。一个是对创业者的尊重和敬畏之心,做FA的时候我始终和创业者站在一起,知道他们的不易。这样就更容易和创业者建立良好的关系。甚至现在很多案子最终没投,我会反思也许是我们没看懂,因为投资是一种遗憾的艺术,永远不可能把好的项目都投了。

  另外,做FA训练了我们看到终局的能力,对原互联网里主流玩家、主流基金的想法思路了解较多,包括平台信息数据的汇集,使我们对事情看得比较长远,从而能够更好地规避一些投资风险。

  新京报:在投资上,你的选择标准是什么?

  杜永波:我们有四个投资标准,第一点就是看赛道够不够长,行业的天花板是不是足够高,我们更倾向于投资万亿级市场中的领头羊。第二点我们要投到行业里TOP2的公司,只有最好的公司才能创造超额回报。第三点是创始人和团队。第四点则是被投项目是否具备核心竞争力,项目在品牌、用户数据、技术和产品上有积累,才能不被轻易地超越和仿造。

  新京报:所以你经常说“宁可投贵,不可投错”?

  杜永波:对,投到一个行业的老三老四,就可能血本无归,投到老二可能会有回报,但投老大肯定会有超额回报。老大的价格会贵一点,但是经过两三个月的增长,回报就能完全把高出的估值覆盖掉。

  新京报:很多人都想投中行业老大,但是在早期发现它们并不容易。

  杜永波:做投资投的是项目的成长,任何企业不可能一帆风顺,总是起起落落,投进去就要有三五年后才退出的心态。

  并购时别高估自己的整合能力

  新京报:去年和今年,在中国互联网领域发生了许多大的并购案,是不是现在市场对于并购的态度有了变化?

  杜永波:在中国,很多项目创始团队比较抵制企业被并购,所以可能IPO的占比更大一些。最近两年,中国企业的创始人对于并购有了新的认识,也更愿意接受这种方式了。

  新京报:自2015年下半年,上市公司对于VR公司的并购热情有增无减,这种并购背后真的都是出于战略发展的需要吗?

  杜永波:我个人认为不完全是,具体要看它的主营业务是否和并购企业的业务有战略协同,如果完全不沾边,为了炒概念、抢噱头并购VR公司,多半是为了刺激股价。另外,我也不看好将VR作为第二主业、第三主业的公司,他们多半不具备管理好这些业务的能力。

  新京报:在并购过程中,买方容易掉进哪些坑?

  杜永波:对于买方而言,很多人会高估自己的整合能力。特别是离得较远的行业,并购后想要做好整合很难。好的买方应该和卖方在公司联合成立PMI(并购后整合)小组,在并购后六个月这个组织机构都应该存在,保证过渡融合顺利完成,发挥整合效应。

  新京报:那对于卖方而言最大的挑战是什么?

  杜永波:人在涉及利益时才更真实地展现出本来面目。很多公司融资时,钱进来,大家利益是一致的,但现在要卖了,团队和股东都要拜拜了,经常会做最后的利益斗争,卖方有时会因为一件小事去耽搁最后的并购,所以创业者在选择谁做股东时要有一定的考量,应该选择那些合理且友好的股东。

  “PE散户化”和“VC产业化”都不能持久

  新京报:面对中概股回归潮,国内很多基金成立了专项基金,还诞生了VIE架构回归母基金,这种现象合理吗?

  杜永波:所有存在的现象都有其合理性,关键要看这种现象是否可持续。投资机构分为两种,一种挣的是企业成长的钱,一种挣的是制度性套利的钱。如果两个能都赚自然更好,如果不可兼得,还是要注重企业的成长性。只投制度性套利的企业,那就会受到各种政策风险的影响。

  新京报:听说中概股回归潮还催生了一个怪现象,就是PE(私募股权投资)散户化。

  杜永波:是的,大批中概股集中启动私有化,很多人看到了制度性套利的机会就想去尝试,很多本应PE承担的专业工作失去了专业性,被一层层分拆嵌套,最终由大量散户承担。

  新京报:在PE散户化的同时,我们注意到部分VC(风险投资)也“产业化”了,开始去二级市场做定增了,这种现象合理吗?

  杜永波:在海外市场估值太低,国内IPO排队太长且重组较易的背景下,大量VC通过定增等方式进入A股上市公司,反过来看,还是因为中国资本市场的制度不够市场化,IPO审批制和排队时间过长,一些人等不及就老想一些歪主意,赚快钱。

  我个人并不赞同这种做法,这个行业虽然不是特别大,但是投资人还是各管一段,你的本事在哪里,就管好哪里的工作,赚你最有把握的钱。

  新京报:你认为这两种现象能持久吗?

  杜永波:肯定不能持久,今年可能还看不出来,再过两年,有一批人就会亏得血本无归,他们会得到教训。

  长期来讲,这种现象不会成为市场主流。如果所有人都只追逐制度套利的机会,这种渠道就会变得没有价值。

  新京报:今年5月,“证监会暂缓中概股回归A股”的消息传开,这个时候再去投私有化回归类公司,风险是不是很大?

  杜永波:在中国要和资本市场共舞,你就必须接受政策风险这个事实。投资的核心还是要抱着长远的心态,更看重企业的基本面,这样短时政策变化带来的风险也就相对可控。

  在互联网领域,马太效应很强,行业老大占百分之六七十的市场份额,老二可能占百分之二十,其他人分摊剩下的市场份额。只有最好的公司才能创造超额回报。

  本版采写/新京报记者 王鹏 实习生 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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