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比特币、QQ币迎来新契机

　　金语良言

　　在民法总则承认虚拟财产以后，刑事立法对于私有财产范围的界定也应当提上日程。

　　我国正处于工业化、信息化重叠交融的历史时期，为适应网络时代与信息化社会的需要，此次《民法总则（草案）》将网络虚拟财产、数据信息等作为新型权利客体加以规定。这意味着包括比特币、QQ币在内的网络虚拟财产、数据信息将正式成为权利。

　　其实，基于社会实践的需要，关于虚拟财产的法律保护，刑法的适用早就有先例。我国1997年刑法对于财产采用了列举的方式，即公民私人所有财产包括公民的合法收入、储蓄、房屋和其他生活资料，依法归个人、家庭所有的生产资料，个体户和私营企业的合法财产以及依法归个人所有的股份、股票、债券和其他财产。限于当时历史条件，立法没有将虚拟财产纳入刑法的保护对象。但在司法实践中，虚拟财产早已得到刑事法律的保护。

　　例如，2005年宁波发生一起网络游戏账号盗窃案，被告人张某以4800元卖出自己的网络游戏账号后又盗回，法院以盗窃罪判处被告人张某有期徒刑1年、缓刑2年。而QQ号更是虚拟财产的典型代表，涉及盗取QQ号的案件最为常见。如2005年深圳法院审理了一起盗窃QQ账号的案件，二被告人共同盗取、破解QQ号码200多个，卖出160多个，倒卖牟利达6.5万元。这起案件也是判决成立盗窃罪。不过，也有判决其他罪名的，如2014年6月，郑州法院则以提供侵入计算机信息系统程序罪，对在5个月内盗取400多万个QQ号的一名被告人判处了有期徒刑1年。

　　在上述案件中，尽管适用的罪名不同，判决结果也不一样，但它们共同表明了刑法已认可虚拟物的财产价值，为广大玩家和用户通过法律手段维护权益提供了范本。就立法而言，在民法总则承认法律规定网络虚拟财产作为物权客体以后，刑事立法对于私有财产范围的界定也应当提上日程，而不能总停留于实践层面。

　　不过，此次《民法总则（草案）》对于网络虚拟财产只是做了个例外式规定，没有明确把网络虚拟财产归为动产或不动产，而是基于其他法律确认它为物权客体的，民法总则再“依照其规定”。但有了这样的原则性规定，其他法律对网络财产的规范必将持更加积极和开放的态度。可以说，虚拟财产的法律保护迎来了新的契机。

　　□金泽刚（同济大学法学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