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家“无法重复”未必等于韩春雨造假

　　■ 观察家

　　日前，多位外国科学家表示无法重复韩春雨的实验结果，希望其公开原始数据。造成这样现象的原因很多，或许韩春雨出于竞争、专利等原因而留了一手。

　　7月29日，来自澳大利亚、美国、西班牙等国的多位科学家公开表示，无法重复韩春雨NgAgo系统的基因组编辑结果，建议发表韩春雨论文的《自然-生物技术》杂志介入，要求韩春雨公开原始数据。

　　韩春雨利用NgAgo基因编辑系统对目前如日中天的CRISPR技术提出了挑战。研究结果显示，该系统具有向导设计制作简便、特异性高、脱靶率低等明显优势，除了被称为颠覆性的第四代基因编辑技术外，韩春雨的研究结果还被誉为“诺奖级成果”。

　　然而，按照科学研究和发现的规律，如果一种科学事实、现象、假说、结果等被首次观察到，那么其后应当有不同的研究人员在相似和相同的条件和环境下重复出这一研究结果，才能证明这个研究的结论是真实可靠的。目前，韩春雨的研究就处于这个阶段，即还没有其他研究人员和实验室重复出韩春雨的研究结果。

　　更让人担心的是，不止一个实验室发现无论体内还是体外实验，都无法检测出NgAgo的核酸内切酶活性，如果NgAgo没有活性，怎么会有韩春雨论文所说的那么好的编辑效果？

　　其他科研人员目前没能重复出韩春雨的研究结果可能有很多原因。比如，可能有人已经重复出来了，正在提交论文和审稿的过程中，不久就会发表出来。或者是，韩春雨出于保密的原因而隐藏了某种关键步骤或细节，以致很多研究人员重复不出与他相似或相同的结果。这些都是中国人的良好希望。

　　而在7月29日发长文质疑NgAgo结果的澳大利亚国立大学研究者盖坦·布尔焦并非是在指责韩春雨造假，他所持的态度是具有建设性的，即与其追逐发表高影响因子的文章并且神神秘秘，不如“开放和分享我们的结果，以帮助每个人都避免在不可重复和没有意义的实验上浪费时间。在我看来，科学应该以这种方式进行”。

　　所以，现在需要韩春雨出面公开解释这一切。中国人最不希望的是，出现一个与日本的小保方晴子相似的结局，研究结果造假，导致小保方的导师笹井芳树自杀和日本科研的名誉扫地。即便如此，一个还算能保全面子的说法是，小保方只是偶尔得出了挤压和酸性环境也可以让普通细胞诱变，成为具有干细胞性质的多能细胞（万能细胞）。同样，也许是韩春雨偶尔得出NgAgo系统具有更好的基因编辑功能，从而把它当成一种常态。

　　这也是当今科学研究领域的方向迷失之一，更多的人在追求假阳性结果，无视统计学的要求，把也许20次、30次实验中才可能偶然发生一次的结果当成阳性。但这无疑是一种假阳性。假阳性的出现在于“锻造”和“炮制”，即隐瞒部分数据、不公布实验条件以及数据处理过程、在算法上做文章使之符合显著性标准等，从而使得不合理的学术现象发生的几率超出了50%。

　　谁都不希望是这样的结果。或许，韩春雨出于种种原因，如竞争、日后的专利以及国家机密等，可能留了一手。如果公开了，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真相大白。

　　□张田勘（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