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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将就的朴树,值得等待

2016年08月30日 星期二 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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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6日,朴树出现在北京长阳音乐节。

  【一家之言】

  对于音乐的创作朴树一直很谨慎,不愿将就,更不敷衍,他的作品从来不是几个月的筹备就能有一张专辑的类型。这样的速度显然和今天音乐行业的规则格格不入。

  很多人说朴树真的回来了,为了他的新专辑筹备。而在过去的岁月里,2016年,对于朴树和他的歌迷而言,也许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朴树像疯了一样,在各大音乐节一场赶着一场唱着,理想音乐节、张北草原音乐节、echo回声嘉年华音乐节、北京长阳音乐节……甚至在一次电视上,朴树时隔十多年再次登上综艺节目的舞台,坦率地说了一句:“这段(时间)我真的需要钱”。他曾经是那样地厌恶这样的舞台。

  他沉默了十年,歌迷等了十年。

  当听到他在长阳音乐节唱的一句“莫说天无涯海无岸,纵然归程须万载,今日归来不晚,与故人重来,天真作少年……”许多歌迷不觉泪流满面,感动十年来还有人在等朴树,却也在担忧,时代快速更替的今天,音乐圈还能不能再等一等朴树?

  对于音乐的创作朴树一直很谨慎,不愿将就,更不敷衍,他的作品从来不是几个月的筹备就能有一张专辑的类型。这样的速度显然和今天音乐行业的规则格格不入。于是,有人说他江郎才尽,有人说他不会再有新歌出现,属于他的时代已经过去。

  很少有人知道这十年朴树经历了什么,在专辑《生如夏花》之后他有过怎样的挣扎,他抑郁,他恐慌,他说:“我曾经认为音乐比我生命都重要。我突然觉得对音乐无能为力了,我特别恐惧”。

  当他的一首《生如夏花》爆红之后,无数人看到了这首歌背后的商机,自然而然地,朴树被迅速推向市场,进入音乐制作的大工厂,不停歇地行走在传送带上。他不断地接受访谈,不断地各地宣传,他的状态忽好忽坏。

  朴树说自己出了名,赚了钱,却觉得无比痛苦,“我会变得空洞,没有快乐。我觉得这几年太可怕了,中国过十年顶别人活好几辈子。时间就像跑步机,速度巨快,连站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想沉淀下什么”。

  这个时代太快了,唱片、歌手、电视音乐节目都在最短的时间内博得大众的眼球,却发现,原创音乐少了,经典的歌曲少了,许多新歌被瞬间淹没在音乐市场的泡沫里。

  新歌一首接一首出,新人一个接一个出道,人们会发现心底怀念的还是曾经那些敲击心灵的音乐,曾经的许巍、老狼、唐朝、黑豹,Beyond,他们的歌依然是许多人的精神食粮。

  然而,当人们需要他们的时候,许巍只唱了一首“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老狼终于携手众摇滚歌手出现在综艺节目上,重现经典,后来却没有太多的消息……

  是他们不愿再唱了吗?是他们创作枯竭了吗?了解他们的人会清楚地知道,答案是否定的。这两年流行“走心”,过去二十年,他们始终是在“走心”做音乐,而这需要的不是钱,不是技术,不是曝光,而是时间。

  今天的音乐圈能再等一等像朴树、许巍这样的歌手吗?仅仅是为了有更好的音乐。

  题内话

  曾有几句话,朴树说得小心翼翼,却能让我们重新思考今天的音乐该是什么样。

  “这些话并不针对那些完全以商业为目的的从业者。我认为他们与我没什么关系,我不了解他们所做的,不想评论他们。我只想说给那些对音乐还有热情和追求的音乐人和媒体。”

  “各位,这个国家的音乐在倒退。我看到太多的人,都拘泥在自己的审美惯性和情感模式里。这并不是说我做得够好。很多时候,我觉得我也是拘泥的。这让我很焦躁。”

  “我认为,音乐的变化,并不是个关于时不时髦的问题。音乐形态变化的背后是人意识的拓展。但现在看上去,更多的人愿意止步不前,拒绝接收对既有观念有冲击的信息。据我所知,相当一部分人甚至1994年以后,就没有接受过新的音乐。如果,对于创作者,这还有合理性的话,那么,对于一个传播者或评论者,这太糟糕了。”

  “群众是昏盲的。大多数人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美。作为媒体,你们有责任去影响更多人。我希望我们所有人都能更丰富包容,而不是停留在某个年代或沉溺在某种趣味里。”

  □舞憩(乐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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