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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人民艺术剧院老艺术家苏民追思会举行,生前好友、同事、学生等人悉数出席

忆苏民:善始善终,一切圆满

2016年09月07日 星期三 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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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民遗孀贾铨,儿子濮存昕,女儿濮晔以及苏民生前好友、同事等出席了追思会。 新京报记者 王飞 摄
追思会上,苏民遗孀贾铨难以控制地泣不成声,濮存昕安慰母亲。

  新京报讯 (记者陈然)8月28日,北京人民艺术剧院老艺术家苏民在睡梦中离世。9月6日上午10点,苏民追思会在人艺的一楼排练厅举行,苏民遗孀贾铨,儿子濮存昕,女儿濮晔,他生前的好友、同事蓝天野、朱旭、李雪健、徐晓钟、林兆华、李六乙等人,以及他的学生冯远征、徐帆、何冰、王斑、龚丽君等人悉数出席。追思会现场还陈列了苏民的图片展,追溯了这位老艺术家为艺术奉献的一生。

  人艺院长任鸣首先致辞,他引用诗人臧克家的诗句说“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苏民老师永远活在我们的心中”。

  苏民之子、人艺副院长濮存昕最后发言:“我的父亲昨天送走了,今天整个剧院,跟我父亲有交情的朋友们都来了,我觉得,圆满。李滨阿姨说,善始善终,一切都合适、圆满。这个排练场是我父亲,也是诸位最熟悉的地方,这地方是北京人艺的源动力和元气所在。今天大伙儿一起来聊聊我父亲,也产生了源动力。咱们剧院,因为有这么多前辈,还有一口气在排练场,才能到舞台上。我的父亲不只是我们家庭的,也是大家的,我们也为父亲感到骄傲,我母亲今天很感动。一切都圆满,一切都重新开始,明天该干嘛干嘛”。

  同事

  蓝天野与苏民自1942年至今同学、共事74年,回顾了自己与苏民多年的交情,并指出了自己对人艺未来的担忧。

  苏民走了,还有人在为人艺操心,出谋划策、身体力行吗?现在青年演员很多素质都很好,我们是不是还要再办班?可能有人在操心,但没人去做。我不行,我也老了,力不从心,戏剧的理念已经滞后了。苏民的学生很多已经成熟,有责任和担当,问题是谁挑头出主意,为人艺操心。

  老艺术家朱旭追忆了与苏民的细节。

  我第一次演老头,就是跟苏民学的粘胡子。他这个人做事规整极了,那个(胡子的)毛线,白的、黑的、厚的、薄的(井井有条)。前不久,他快90的人还给我写了一首诗,把我一生演的戏都概括在里头。那天,得到他走了的消息,我想了很多,他走了非常可惜。另外我也是很羡慕他走得安详,这要是能学到就好了,睡一觉就走了,安安静静的。

  老艺术家李滨从家庭的角度赞扬了苏民“持家有道”。

  59年前的那场风雨(1957年“反右运动”),他们家房没漏,家没散,那时候濮存昕只有4岁。苏民是睡着走了,一点痛苦没有,这叫“善终”,要有善始才有善终,这个善始就是他对家庭的情感。他的子女也都是那么阳光灿烂,从他们身上,没有感觉到创痕。

  晚辈

  与苏民合作复排了多部人艺保留剧目的导演唐烨,谈起苏民对她的殷殷期许和鼓励。《蔡文姬》的复排,苏民因病,只能在每一幕连排时来剧院指导,他专门给剧院写信,要求把唐烨的名字与他并列写成“导演”。

  在他身上,我看到和学到很多。他为人谦逊和蔼,待人真诚,每次去他家,他都要把我送到电梯口。老人家做事认真严谨,有时甚至较真儿。他坚持把几部戏叫‘复排’,而不是‘重排’,他说不要忘记我们是站在巨人焦菊隐先生的肩膀上。

  李雪健与濮存昕是空政文工团学员班的同学,李雪健说自己是作为“人艺之外的晚辈代表”来送别苏民老师。

  在电视上知道老爷子过世了,今天的追思会,我很受启发,很受感动。在我们的生活中,实际行动中,怎么把老前辈们做人做艺的好传统和思想精神传承发扬下来,出东西,不能辜负他们对年轻人的培养和期待。大家都很怀念他,念叨他,都说得特别好,我也为老爷子感到心里挺安慰的。老爷子是安详睡觉走的,善始善终,好人啊。

  学生

  毕业于中戏表演系87班的徐帆,是苏民疼爱的一个学生。2007年,徐帆参演苏民复排的人艺保留大戏《蔡文姬》,苏民认为该剧的文学性很强,要让观众听得清楚词,而徐帆则主张融入一些生活化的表演,让当代观众更容易理解和接受,二人在排练场上还为了戏较起真儿来。

  苏民老师很喜欢我,但我却是他所有学生里最淘气的一个。我气他,我越气他,他就越要求我,是他一点一点把我锻炼成现在这样,我很感谢恩师,我就是不会表达。他允许我有的时候跟他着急,犯脾气,但是犯完脾气,该做的还得做,锻炼我不断适应各种突发事件。他的态度一直很鼓励我,有时候我们骄傲了,他给你洒两句水,当我们特别不自信的时候,他又会鼓励你。

  王斑19岁还在读中戏时,就被当时表演课的主讲老师苏民钦点,主演人艺的大戏《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一次经历令他毕生难忘。

  “苏民老师是我艺术道路上的引路人,我很幸运被老师选中,进入中戏学习。这部戏的排练,他从没让我感觉紧张,而是耐心引导我进入表演的佳境,让当时还没毕业的我,就有机会在人艺舞台上崭露头角。懵懂的年纪里,我是白纸一张,他说要多看书、多学习,做学者型的艺术家,先生的话至今影响我们。看戏要做笔记,看电影要写心得,也是他留给我们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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