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权案件纠错应有清晰边界

　　推陈致新

　　要让人们形成稳定的预期，就必须要处理历史上的错案。因为有错必纠，才能激发人们的投资热情。

　　近日召开的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第二十七次会议审议通过了《关于完善产权保护制度依法保护产权的意见》，这是一个大好消息。相信对于日趋疲软的民间投资会有比较大的提振。

　　《意见》指出，有恒产者有恒心，所谓恒心，就是稳定的预期。经济学中，产权问题之所以特别关键，是因为有了产权保护，人们有稳定的预期，才会积极投资；产权清晰，投资核算也就更准确，投资效率也就越高。所以，反过来看，人们有恒心，恒产就会快速增多。秘鲁经济学家德·索托认为，很多发展中国家拥有大量的资源，但由于没有很好的产权保护，这些资源没有变成资本。资源不能带来发展，资本才可以。

　　文件对产权保护的重视很关键的一个体现是“妥善处理历史形成的产权案件”。要让人们形成稳定的预期，就必须要处理历史上的错案。因为，有错必纠，就可以让人们相信，政策波动造成的企业家的损失，政府会负责，而不是让企业家承担，如此必能激发人们的投资热情。

　　媒体认为，仰融案、顾雏军案等名案都有望得到重新处理。

　　当然，除了这些名案，还有很多不太有名、但牵涉到很多普通人的产权案件。比如山西省2008年9月发布《山西省人民政府关于加快推进煤矿企业兼并重组的实施意见》，大大推动了山西煤矿国进民退的进程，是否也需要重新审视、重新处理？当时大批投资煤矿的浙商损失很大，连浙江省政府都出面和山西方面协商，以维护浙商的产权利益。如果这些案子不重新处理、政策波动的损失由民营企业承担到底的话，山西如何取信于投资者？

　　本次《意见》提出“以发展眼光客观看待和依法妥善处理改革开放以来各类企业特别是民营企业经营过程中存在的不规范问题”，那么，如何以发展的眼光看待“不规范问题”？当产权和某些过时的法条相冲突，从而显得“不规范”时，可以看产权的来龙去脉。无论其形态怎么变，都应尊重投资者的金钱产权和预期收益。国有煤矿强行兼并民营煤矿，按产权来路，就是投资者投入的金钱及其预期收益遭到侵犯。只要把握住产权的来龙去脉，不难在种种的“不规范”中，找到产权的清晰边界。如此，处理历史形成的产权案件时，才可以让人们形成稳定的预期。

　　□邓新华（人文经济学会特约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