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其中南德试验折射民营企业家困境

　　一家之言

　　民营企业家“原罪”主要出现在融资和经营两个环节，在这种困境下，他们中很多人往往利用了体制漏洞，打擦边球，当然容易走火。

　　76岁的牟其中终于要和这个爱过他、恨过他、追捧他也抛弃他的世界再次见面。在经历了前后三轮牢狱之灾后，前首富牟其中的秘书夏宗伟称，刑满释放后的牟其中将积极筹备恢复南德试验(Ⅱ)，在更大的范围内用实践来证明以智慧为中心的生产方式，比以资本为中心的生产方式，更具有无可比拟的全要素生产率。

　　牟其中因肩负“首富”和“首骗”两个称号而备受争议。其于1999年被捕，后因“信用证诈骗案”被判无期，又因狱中表现良好而被数次减刑。时至今日，案件究竟应作何解暂不予评论，但牟其中南德试验折射一代企业家之困境，却值得讨论。

　　当年牟其中的南德试验之所以失败，其实是南德集团在包括满洲里开发、卫星发射等许多项目中，融资渠道出现巨大问题，被质疑为空手套白狼。而这也是目前许多民营企业存在的巨大障碍。

　　有观点认为，民营企业家在改革开放之初的“原罪”主要是制度性的，靠的是打破旧框架获得盈利机会。事实上，其所谓“原罪”主要出现在融资和经营两个环节。民营企业家的困境在于，他们难以突破现实中的各种体制壁垒。比如融资，采用有别于传统从银行融资的民间集资渠道，很容易陷入金融诈骗，庞氏骗局的争议，但是从传统渠道走，融资难又是显而易见的。

　　在这种困境下，他们中很多人往往利用了体制漏洞，打擦边球，当然容易走火。比如另一位前“首富”黄光裕，就是栽倒在资本运作上。又如温州女商人吴英非法集资案，包括张维迎在内的经济学家对此质疑称，这是对民间融资自由缺乏保护的表现。

　　转眼当今，对于民营企业家来说，则有了更多元的融资平台，也有了更为宽松自由的政策和市场空间。譬如风投的出现就让大量中小创业企业获得了第一滴血；同时，资本市场的改革步伐也在加快，各种新型融资渠道涌现。

　　当然，对民营企业家而言，当下依然有诸多难以跨越的障碍。金融体系还相对垄断，民企融资渠道供给距离其期望尚有很大差距。不少领域也存在政策玻璃门，民企难以进入。牟其中20多年前所遇到的困境，对于如今不少民营企业家来说同样存在。

　　所以有声音说，牟其中的南德试验不过是空想。但冯仑也曾经评价过，牟其中的商业逻辑并非都不成立，但是这个逻辑跟社会机制的变化节奏不够吻合，和体制变革的逻辑是冲突的。也许，再等上十年、二十年，他就有机会成功了。

　　无论将来如何，牟其中以“智慧经济”为核心的二次南德试验，至少在他所称的思想体系层面，能够给中国社会经济、尤其是民营企业家以一些参考和指导，或许也就是某种意义上的成功了。

　　□远山（财经评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