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亲婴儿”技术能否造出超人？

　　科普之家

　　现有的社会观念认为，“三亲婴儿”拥有两位母亲的遗传物质，其中的线粒体DNA尽管不是主要的遗传物质，也让人担心这种额外的基因会造就未来的超人。

　　近日，英国《新科学家》周刊宣布，采用一种新的“3人共同生育”技术的首名婴儿已经诞生。这名男婴名叫阿卜拉希姆·哈桑，现在已经5个月大，他有其父母的主要遗传基因——细胞核DNA，但也采用了一名捐献者的线粒体DNA。

　　通过这种人工生殖技术诞生的哈桑实际上就是过去所说的“三亲婴儿”（3 parents），孩子拥有二位母亲和一位父亲，其中一位母亲贡献了自己的卵子细胞核DNA，另一位母亲贡献了细胞质中的线粒体DNA，而父亲贡献了精子细胞核DNA。新出生的哈桑是为了避免其患利氏综合征，哈桑的约旦籍母亲约有1/4的线粒体基因发生了突变，具有致病风险。

　　利氏综合征是基因变异最为广泛的一种线粒体疾病。根据遗传规律，只有母亲的卵子遗传线粒体给后代，父亲的精子不会把线粒体遗传给后代。因此，这位线粒体有问题的母亲为避免把利氏综合征遗传给孩子，采用了“3人共同生育”技术，把捐赠者卵子的细胞核取出，保留在细胞质中正常的线粒体，然后把哈桑母亲卵子中的细胞核取出并植入捐赠者的卵子中，再将这个拥有哈桑母亲细胞核DNA和捐赠者线粒体DNA的卵子与哈桑父亲的精子相结合。通过这种方式培育了5个胚胎，只有一个正常发育，最终孕育出哈桑。哈桑的0.1%的基因来自捐献者，其他所有基因都是父母的。

　　2013年，英国卫生部就提出对“三亲婴儿”解禁，理由是，这种方法不是要创造新人类，而是要帮助人们治疗遗传病。但是，现有的社会观念认为，“三亲婴儿”拥有两位母亲的遗传物质，其中的线粒体DNA尽管不是主要的遗传物质，也让人担心这种额外的基因会造就未来的超人，或者说新种人类，他们可能拥有更高的智商和更强壮的体魄，在生存竞争中会远远优于通过自然孕育方式生殖的人类，由此会给人类社会带来新的问题和麻烦。

　　不过，生物医学最新研究却指出，三亲婴儿可能会创造超人的说法没有太多根据，因为来自捐赠者线粒体的基因只有37个。但父母细胞核DNA遗传的基因超过2万个，所以线粒体基因的作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且线粒体基因甚至远远低于通过输血或器官移植获得的捐赠者基因。同时，人的个性、外貌、身高等都是由细胞核DNA决定的，与线粒体基因无关。

　　尽管如此，这一人工生殖技术还是突破了现代社会人们对生育的认知、伦理、习俗和心理准备。并且，这种突破比试管婴儿的突破要大得多。

　　如果禁止三亲婴儿，就永远不会有探索和完善的机会；如果允许和推广，则有可能产生意想不到的后果。作为一种科学突破和生殖革命，要接受社会挑战并最终需要获得社会认可，就像当初的试管婴儿。人类要做的不仅是完善技术，还要加大科学传播力度、完善相关立法。

　　□张田勘（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