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洁仪 那个固执的我一直在

　　大多数内地观众心目中的陈洁仪，是她在《我是歌手》的舞台上唱着《心动》的模样——优雅、婉转、仪态万千。但是，当与这位新加坡国宝级歌手聊起此事，她却耸耸肩一笑，说自己其实是个“粗鲁”的人。惊讶之余去回顾她出道以来的历程，然后发现，陈洁仪的“粗鲁”，是源于她的随性和自由。“虽然我唱悲情歌，书、电影我也都会喜欢悲的，但其实我真人很乐观。我就在想，是不是因为在艺术上发现了所有的悲，在生活中就会乐观一些。这是一个很强烈的对比，这两个也都是我，凑在一起，还蛮平衡的。”

　　叛逆始于学生时代

　　“念戏剧，可以让我更接近音乐”

　　“听说你之前是个叛逆少女？”“嗯，是的！我是。”听到这句提问，陈洁仪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真挚地点点头。

　　陈洁仪的叛逆岁月大概始于学生时代——由于当时就读的中学每年都会制作一部音乐剧，而陈洁仪在每一部中，都会被挑中饰演女主角，久而久之，她便爱上了唱歌。“但是从学生读书的角度来看，那时候读书读成一个歌手是很难的，所以念戏剧可以让我更接近音乐剧、更接近音乐。”就是因为这个“任性”的理由，陈洁仪开始了她的舞台生涯。

　　1993年，陈洁仪推出首张个人专辑《不要伤了和气》正式出道，后来她成功打开台湾市场，接着又参演了张学友的音乐剧《雪狼湖》。在华语歌坛的黄金年代，陈洁仪成了“一姐”级的人物。而在当下，她的身上还留有着那段时光的纪念，“我有个肚脐环，从22岁到现在从来没换过。那是1994年，为了纪念《心痛》那张专辑的发行，我就去做了这件事，原本刺青、穿环这些，在最原始的社会里就是去纪念一些东西。”但是，她又承认自己有比较低调内敛的一面，“但我从来没有露，我自己知道就好。”

　　按自己的节奏行事

　　“我有我自己的季节和规律”

　　在访问中，陈洁仪说，现在的她很喜欢当下的步伐，“现在是忙得能透过气来，以前是忙得透不过气来，比如一年可能有十件事可以做，但当时连续做到第五件时我就没办法了，后面五件可能只剩六成功力。”陈洁仪非常注重个人节奏，还有着一套“农夫理论”，所以，她在出道之后慢慢地觉察到，自己的性格并不太适合做歌手。2004年，陈洁仪在推出个人第十张专辑《东弯土星》后，宣布暂别歌坛，但奇妙的是，离开大众视线的她并没有像世俗“套路”一样，去隐居国外做逍遥神仙，而是在朋友的介绍下，去了一家著名的公关公司做起了普通的职员。

　　“当时别人也没觉得我唱得不好，但是我自己就觉得不行，有种行尸走肉的感觉。我觉得我在这一行与世界接触得太少了，所以就决定去做一个普通的白领。”而在做了一年多的上班族之后，陈洁仪又产生了新的想法，“当我要离职的时候，我那个时候的老板就说，你几岁了，为什么做一做又不做，你是不是吊儿郎当。我说我不是吊儿郎当，你要明白，我们的生活方式是不一样的，你要相信我。他就说好吧，你就去做你的波西米亚人吧。”

　　“农夫理论”

　　虽然整个世界是24小时运转的，但是人不应该这样工作。最原始的农夫是跟着季节走的，比如他最辛苦的是耕种和收割，那时候才会没日没夜，比如葡萄可能在两天内一定要摘完。但是到了冬天他就会休息。而且天气的存在可能本来就是有原因的，天气不好的时候，你就是应该不出门吧。但是我们现在很发达，有很多东西去对抗大自然。很多人都说看不懂我为什么想去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但其实我有我自己的季节和规律。

　　还有很多想去尝试

　　“有机会的话，还想演戏当一个警察”

　　兜兜转转一大圈，陈洁仪终于回归歌坛。她说，回归后发生的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包括来到内地登上《我是歌手》，以及演唱电影《大圣归来》主题曲。前不久，陈洁仪还发行了新专辑《天堂边缘》，这离她上次发行原创国语专辑已经过去了12年。她说，专辑里有一首《历久弥新》，最能代表自己目前的状态，“从我本来很热爱唱歌，到后来几乎不喜欢，又到回来。歌唱也好，友情、爱情也好，当你有了一定的年龄，你就会知道，怎样去一直保持这个浓度和温度，才最重要。”

　　面对现在“不景气”的音乐市场，陈洁仪说，在这种情况下，大家反而更有勇气去冒险。在新专辑中，她不仅重拾同步录音技术，还尝试用最新的VR技术拍摄MV，这仿佛又让人看到了曾经那个做出先锋电子音乐的她。“只要你一旦是一个叛逆的小孩，你永远就是一个叛逆的小孩，只是未必会表现出来。像我现在哪里长得像（叛逆的小孩），根本就是一个高贵的贵妇，可是那个固执的我，就还是一直在里面，”说到这里，陈洁仪指了指自己的内心，“而且，我还希望可以尝试更多音乐之外的不同东西，比如做一个旅游节目，有机会的话，还想演戏当一个警察。”

　　四年前，我出了张翻唱专辑叫做《重译》，在里面翻唱了《左右手》，那首歌是叶良俊很早之前写给张国荣的，但是我跟张国荣的唱法就很不一样。他听到之后很喜欢，就想起曾经还写过一首歌给哥哥，而且虽然这首歌当时已经录制完毕，但是还没到发布，哥哥就走了。他觉得非常可惜，于是这次就从储藏室里把它挖了出来，给了我，这首歌就是《别问我为什么爱你》。这整个故事我都很喜欢，有一种缘分的感觉。

　　——陈洁仪推荐新专辑《天堂边缘》里自己最喜欢的一首歌

　　本版采写/新京报记者 杨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