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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鲁迅 八十年无梦之梦

2016年10月29日 星期六 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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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京报插画/孙嘉潞

  少有人把鲁迅理解为一个诗人,而他写过诗,例如《梦》。很多的梦,趁黄昏起哄/前梦才挤却大前梦时,后梦又赶走了前梦/去的前梦黑如墨,在的后梦墨一般黑……

  青年鲁迅“做过许多好梦”,去日本学医时做治病救人的梦,弃医从文后做纵谈将来的梦。这些梦“颜色许好”,都没有成为现实。

  他所在的上世纪前三十年中,中国社会处在历史夹缝,各色人等有不同的梦。或梦“大家有饭吃”、大同世界,或梦立宪国会、反清革命。它们在风雨如磐的年代相互挤压,直叫人“暗里不知,身热头痛”。

  少有人梦见建设这样社会以前的斗争,白色恐怖、轰炸、虐杀……然而,“倘不梦见这些,好社会是不会来的,无论怎么写得光明,终究是一个梦”。鲁迅要“梦见”它们,在醒着的现实中。

  在这场无梦之梦中,他先把从那个时代以及中国历史、传统里拉出来,与之对决;又把自己拉进去,跟自己对决。学者孙郁称其为“无路中的行路者”,日本学者竹内好说他是“强烈的生活者”。他在绝望中的抵抗有对敌人的恶狠,也暗伏了人间大爱,有呐喊亦有彷徨,其人格与思想因之复杂、丰富而难懂。

  从1936年10月19日他去世后至今,从过度政治化到回归人间,后人花了八十年几番给他定义多重面孔。可这个中国文化中独异的存在,仍难被规范到某种政治观或单一思想体系中。误解则一直都在。当代人对他的偶像化和异化,恰是他“提前”反抗过的。

  无论是他的人格抑或人与时代的纠缠,当暗与光、热烈与绝望甚至无聊坦然交叠,这样的异端灵魂有悲剧性也有诗性。这让他当代愈发迷人,但重要的一点是,他曾与之为敌、又身在其中的黑暗并未消散,当代人何尝不在做着各色的梦?八十年来对他的各番解读何尝不是几场梦?可鲁迅这样敢无畏地做无梦之梦,敢于热烈地批判且自我批判的人物却难再现了。

  或因做着太明白的梦,鲁迅在世时便很孤独,而且“怪”:他常因夫人不懂自己的某句话而生气,之后躺到阳台上去——学者钱理群的解释是回到大地。在他去世八十年后,借由孙郁、林贤治、李静等学者、作家对鲁迅的理解,我们尝试去贴近那个躺在大地上的灵魂。某个黑夜,当远方的光照亮远方的人,我们或能恍惚看他看过的风景,走近他梦过的梦境。

  新京报记者 孔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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