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桥学校是北京改革开放后成立的首批民办校之一,30多年来经历的无数风雨。回顾在剑桥的执教生涯,校长王静数次哽咽。2013年剑桥学校遭遇重大转折期,几乎不被看好的办学之路,在王静的坚持与守护下开花结果。
如今,剑桥学校将迎来下一阶段的战略目标:做职普融通双轨制学校,提前唤醒学生的职业意识。王静认为:当高中教育都围着高考指挥棒时,学生理应有更加多元化的选择。深耕教育试验田,“我希望能走在别人的前面。”
守护者名片
王静 剑桥学校创办人。1997年在北京师范大学教育心理学专业毕业后,在海淀区的一所公立学校任职,对中学生青春期教育研究有独到见解。2006年进入韩国I Study教育集团工作,2009年接手了北京市剑桥中学。目前,剑桥学校已建成剑桥上上城三季校区小学、剑桥创意谷校区小学、剑桥创意谷校区初高中、华冠校区小学、首尔甜城国际校区,形成从小学到高中的贯通培养。
从业初衷 注重中小学心理健康教育
新京报:什么样的契机下开始从事教育行业?
王静:我1997年从北师大毕业后,一直从事教育。因为心理学的教育背景,我用了一年时间做了中小学教育现状调查,我发现:中国中小学生的心理素质非常差,接近70%存在或大或小的心理问题。
究其原因,一方面,是父母把孩子“包裹”的过于严实,让孩子经不起一点风雨;另一方面是学校心理教育的不足。在此背景下,我脱离公职,创立了心理咨询中心,潜心研究中小学心理健康教育,也做类似的咨询工作。
新京报:从事心理健康研究的背景,对于执掌剑桥学校有哪些影响?
王静:2009年,接手北京市剑桥中学后,我做了两件事。一是把心理课纳入学校必修课范畴,在不同学龄段引入相应的心理健康课程;二是,加大社会实践课程比重,要求所有学生全部参与到课外实践中。
每一年的4月-5月是学校的社会实践月,所有在校生以班级为单位,进入到四川大凉山、湘西、青海、甘肃沙漠等地方,轮班体验生活。10天的体验周期,学生不仅了解了地貌、环境变化等地理知识,也学会了珍惜水资源,埋下了善良、感恩、坚强的种子。这让我更加坚定带领全校参与“公益”性质的实践活动,培养有责任爱生活有能力的下一代。
教学思考 教育体现在家校互动和教师培养
新京报:执教多年,你认为教育的首要目标是什么?
王静:在我看来,教育不仅仅是培养优秀的孩子,更体现在与家长有效沟通互动、进行教师团队培养两个方面。在当下,提倡家校互动是主流声音,但部分家长喜欢把问题放大化,会不自觉地对学校教学造成干预,这种做法不利于学校进行教育改革。学校应当跟家长多沟通多互动,双方合力促进教育效率最大化。
教师培养就很好理解。教师的素质不提高,就没办法培养出好的学生。
新京报:你认为目前我国中小学教师培养上遇到哪些难题?
王静:师资队伍不稳定是中国的学校面临的一大难题。这跟教师待遇低和社会地位低有关。关于提高待遇,不同的学校可以根据学校实际情况处理解决,但社会地位的提升不是一蹴而就的。教师在社会的地位决定了国家的教育程度,让老师活得有尊严很重要。
教师属于社会上弱势群体,教育行业也是高危行业,希望社会不要只把目光聚焦在极小部分问题教师上。
新京报:在关注教师成长、进行教师培养上,剑桥学校做了哪些工作?
王静:剑桥学校搭建的是言论自由、良性竞争、团结互助的教学平台。不间断的教师培训和定期名校交流会对老师的业务提升帮助很大,另外,我还一直坚持让老师们多出去看看,提供老师国内外旅行的机会。执教多年,我有一个习惯一直坚持着,每学期每位老师的课亲自听过一遍,这会让老师觉得被关注。
但我对我的老师有些愧疚,他们付出太多,而我给的太少。2013年到2014年的“南征北战”中,整个教师团队没有散,还是因为我们的每位老师都有想做好教育的情怀。
行业前瞻 建职普融通双轨制学校
新京报:现有政策背景下,民办学校的发展前景如何?
王静:目前来说,伴随着《民办教育促进法》等一些相关政策的推进,越来越多人看到民办教育的前景,整体政策环境良好。在政策上,希望地方区政府能够多多关注当地教育现状,促进民办校老师与公立校老师同等待遇。比如,教师职称评定对民办学校开放,形成同等竞争等。
关于投资办校,个人认为应当更加理性。教育不是一个挣快钱的行业,办一所好学校,必然是一个很慢的过程。
新京报:谈谈剑桥学校未来的发展规划?
王静:未来,我希望打造一个职普融通的双轨制学校。学生除完成国家校本课程以外,学校引入烘焙、摄影、汽修等职业技能教育,学生根据兴趣分流培养。这种培养模式的好处是让学生提前了解自己的兴趣特长,让毕业去向多元化,不挤高考的独木桥。
但这是最理想的状态,发展起来还需要考虑资金、场地等问题,但大方向是这样。近期,剑桥学校也在努力跟世界职业高等院校开展合作,希望将国际职业教育引进中学。
生涯回顾 最难时也没想过放弃
新京报:有没有想过退居管理层,甚至放弃教师工作?
王静:没有想过放弃,反而越战越勇。2012年到燕郊办学时,所有人都不支持我的决定,很多人都认为我会破产,几乎“众叛亲离”。但我表现得反而很冷静,整天都乐呵呵的,几乎看不到愁容。我深知一退缩,整个团队都会受影响,带来的将是多米诺骨牌的连锁效应。我一直坚信能挺过去,可能还是有一股想办好教育的初心支撑着我。
从2012年9月,燕郊分校开学到现在,已经建成了4所学校,预计到2017年9月,在校学生人数达到2500人。现在想来,我的坚持没有错。
新京报:对个人而言,整个教育生涯,牺牲最大的是什么?
王静:牺牲最大的还是家庭。我的儿子13岁去英国,我基本没怎么操心他的学习、生活,旁观人说我是狠心的妈。我也曾问过儿子,妈妈是不是有些忽略你了?我儿子特别理解我,还说“我感觉挺高兴,同学都羡慕我更自由。”
本版采写/新京报记者 方怡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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