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跑步以后,我每天会先经过一个农贸市场,很多人在买菜,然后穿过一个长长的公园。春天来了,我能看到树发芽了,开花了。我在北京很多年,从那时候开始对这个城市有感情了,很温馨,有了烟火气。”
“4:40起,6:43:10体育场跑步10公里,7:44:30结束,用时61分20秒,戒酒第32天,练字第12天。”
这是飞机维修工程师王德亮10月20日的跑步日记。跑步四十年、跑马十三年、120个马拉松完赛奖牌,60岁的他是圈内元老。“我九几年的时候在路上跑步,别人看我的眼神都是奇怪的,现在很多人跟我请教跑步的问题。”
2008年奥运会后,奥林匹克森林公园开始对外开放,占地680多公顷的“奥森”很快成了北京跑步者碰头的地标。跑步成为影响并改变都市人生活方式的一股热潮。
起跑
大多数跑步者的起跑源于危机感,跑步是他们用以对抗衰老、疾病、肥胖的武器。媒体工作者彭远文37岁开始跑步,当时他注意到家属院里很多老人行动不便,“他们坐在轮椅里,保姆推着,目光呆滞。我就想我老了不能坐在轮椅里,太可怕了。”
起跑体验并不愉悦,“很累,跑个几百米就喘得不行,很枯燥,坚持两个月以后,跑成了习惯。有一次我跑了21公里,感觉自己还能跑。”半年多时间,他的静止心率从80降到60,体重减轻了十公斤,“能明显感觉到骨骼和肌肉状况的改善。”
跑步的治愈效用不只停留在身体层面,对于地质工作者菅笑飞而言,跑步是他在最孤独的时候遇到的“朋友”。2014年,他一个人到外地实习,“下了班也不知道该干点什么,我就开始跑步。”
从5公里到10公里,菅笑飞越跑越远。因为跑步,单调的实习生活成了一段特别的回忆,“我早上起来就出门跑步,跑完开始上班,下班再去跑,跑回来有时候还加会儿班,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真好,特别纯粹。”
上瘾
几乎每个刚开始跑马的人都会经历一个狂热的阶段,全国甚至全世界去参加比赛。开办于1981年的北京马拉松是中国最早的国际马拉松赛事,与随后开办的上海、厦门、扬州的国际马拉松赛并称为中国四大国际田联金标赛事。2010年左右,马拉松比赛在中国各大城市遍地开花。
王德亮2003年第一次参加北马全程赛,完赛的成就感让他开始上瘾。“那时候到处找比赛参加,比赛通知就是报纸上一个豆腐块信息,剪下来、填好、报名。”随着网络普及,赛事增多,报名方式越来越简单,获得参赛资格反而越来越困难,优质比赛不得不通过抽签分配名额,马拉松变成一场狂欢。
几乎所有跑马拉松的人在经历“撞墙点”的时候都想过放弃。“撞墙点”指的是人体的一种临界状态,普遍出现在三十到三十五公里,人会陷入无力感。“但是人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王德亮说,“跑完了的那种成就感和刺激会让人上瘾,让你愿意忍受那些痛苦。这其实跟毒瘾是一个道理。”
长跑人生
长跑的人经常用专注来形容跑步时的状态。王德亮住在机场附近,他说“我在操场跑步的时候什么也不想,就是数圈,很纯粹。”跑得入迷的时候,他甚至听不到飞机起飞的轰鸣声。
跑步是对生活的短暂逃离,也是对人生的深刻隐喻。奥沙利文在自传《Running》中写道:跑步是我的信仰和信念体系,也是我保持冷静的方法。跑步虽然是件很痛苦的事情,但这或许是我接近自身精神高点的最快途径。
生活在城市中的人们为了减肥、健康等某个现实功用开始跑步,意外地进入跑步带来的精神世界,自虐般的酣畅淋漓竟然可以驱走残酷竞争、生活重压、人情淡漠带来的恐慌和焦虑。尤其挂上马拉松奖牌的一刻,自信和成就感足以抚慰庸常的生活。
“中国人的传统观念里把身体健康寄托在灵丹妙药上,这其实是捷径思维,就是懒惰。”彭远文说,“跑步把人拉回来了,它会教育你的,永远不要想着去取巧。这个东西就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彭远文曾经跑步上下班,单程17公里,要跑一个小时四十分钟。过去,他从一个地铁口钻进地下,一个小时以后从另一个地铁口出来,对上面的世界浑然不知。“跑步以后,我每天会先经过一个农贸市场,很多人在买菜,然后穿过一个长长的公园。春天来了,我能看到树发芽了,开花了。我在北京很多年,从那时候开始对这个城市有感情了,很温馨,有了烟火气。”
“如果以后离开北京,我会想念那段用脚跑过这座城市的时光。”彭远文说。
【同题问答】
1
新京报:2016年,你自身是否感觉发生了变化,怎样评价这个变化?
刘明星:体能更好了,精力更充沛了,整个人看起来都会非常阳光非常积极。
2
新京报:用一个词或一句话来形容目前的心境。
刘明星:充实。
3
新京报:你对现在的生活满意吗?如果有遗憾的话,是什么?
刘明星:满意。谈到遗憾的话就是想早日结婚吧。
4
新京报:如果幸福指数是从1到10,你给现在的自己打几分?
刘明星:8分。
5
新京报:你最希望社会今后在哪方面做出改变?
刘明星:希望有更多的举措治理一下大气污染,北京的雾霾太严重了,会影响大家的健康。
新京报记者 杨静茹 北京报道
更多详细新闻请浏览新京报网 www.bjnews.com.cn